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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盤絲 - 不滿足【單】 [打印本頁]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21 PM     標題: 盤絲 - 不滿足【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2-10-14 01:55 P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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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他是校園中最耀眼的白馬王子
而她卻是超不起眼的瘦小女孩
偏偏他對她就是有股莫名的「慾望」!
他本來以為只要「玩」過,就會覺得無趣
哪裡知道多年過去,他對她絲毫沒有厭倦之意……
只是,這有如灰姑娘般不可思議的劇情
長年以來都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情」
在外人面前,他們只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
為了他,她放棄所有朋友
活在她為自己構築的愛情幻境之中
只為了圓一場終究要清醒的夢……
一句「醜人多作怪」,把她打入幻滅的地獄
心碎的她終於看清自己,決心離去
他卻出現在婚友社的相親聯誼,硬是把她帶出場
還海花五千萬來賭她的婚姻……

【出版日期】2011年10月21日
【出版社名稱】禾馬文化
【書系及編號】紅櫻桃RC0834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40 PM

楔子

「所以說……你喜歡我?」

臺北某校園的一角,一名身材頎長、容貌英俊的男人,微微瞇起一雙狹長好看的眼,審視著站在他面前的嬌小女孩。

她不是個漂亮的女孩。

林貞蘭的五官平面,沒有上妝的臉龐教人印象模糊,身高目測大約在一五五到一五八中間,體重……不知道有沒有四十?

如果要上電視,她這個體重是很剛好的,但在現實生活中,這個身高體重就只比骷髏頭好上那麼一點,沒胸沒腰沒屁股不說,更不要提她還有一身帶著病態的蒼白膚色。

常寧遠認得這個女孩,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他對這個女孩印象深刻。

他們學校的科系頗多,除了每一系都各自有學生會外,還有一個聯合學生會,是由各系學生混合組成,專門進行跨系活動。

常寧遠在進研究所之前,大一到大四參加了整整四年的聯合學生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學生會的流程,所以即使他現在已經是碩二了,還是掛著學生會顧問的職務。

學生會很忙,需要很多人手,她就是那種不懂拒絕而被拉進來打雜的雜工,所以他們算是見過幾次面,只是在此次之前沒有交談過。真要算起來,他們算是社團的學長與學妹關係。

即使沒有談過話,他依然知道她是某個冷門科系的二年級,知道她常常在校區內騎著一輛粉紅色的腳踏車,知道她總是用一條髮帶把頭髮紮成一束及腰的長長馬尾。

就常寧遠對她的評估,她是那種待在班上也沒有人會多注意一下、幾年後參加同學會時也沒人喊得出名字來的那種人,可偏偏他就是記得她。

常寧遠記得這個別系學妹的理由很怪,就連他自己都不懂得為什麼會這樣?只知道他對這個女孩居然有一股難言的性衝動,每次有意無意間見到她,全身就會有股難言的騷動,叫囂著想要擁有她。就算只是遠遠的一個背影,他都能認得出她來。

這個女孩子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沒有半點符合他向來的審美標準,所以一開始常寧遠以為只是他的錯覺,或者是因為太久沒有交女朋友的後遺癥,過一陣子就會改善,然而事情卻不如他所料。

這樣的慾望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

雖然說男人對女人有慾望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因為對象是她,常寧遠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也不想承認。

他交過的幾個女朋友條件都比她好,卻都不曾讓他有過這樣的衝動,所以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只是見過幾次面之後,常寧遠就知道這不只是錯覺或後遺癥,而是他真的、真的對她抱有深切的慾望……

林貞蘭漲紅了臉、低著頭,雙手絞得活像麻花一樣,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被常寧遠發現她暗戀他的事實。

常寧遠是標準的校園明星,他的條件非常好,不論外表、課業還是各個方面,他永遠是最突出的那一個!林貞蘭知道自己很平凡,甚至比平凡還差一些,因此壓根沒有想過要把對他的愛慕之情表達出來。

她只是想要在一旁遠遠地、安安靜靜地暗戀著他而已,哪知道……哪知道居然會被他發現!

林貞蘭急得都快要哭了,卻突然聽到常寧遠以略顯冷淡的聲音說:「要我跟你交往的話也是可以。」

「咦?」林貞蘭呆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抬起頭看他,對上他深若寒潭的漆黑雙眼。

她迷茫錯愕的小臉實在稱不上多好看,可常寧遠見了就是全身一股騷動,似有千萬隻螞蟻在他全身的血管中爬來爬去,非要把她揉進身體裡才可以稍作舒緩。

「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要我跟你交往也不是不可以。」常寧遠雙眼一瞇,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如果可以擁有她,應該幾次就會厭倦了吧?常寧遠心想。

不!看她這乾瘦無料的身材、平面的五官與過度內向的個性,他搞不好一次都不必就倒胃口了。

看她一臉呆滯石化,常寧遠壓抑著內心的澎湃,冷著聲又補了一句:「考慮的怎麼樣?要不要?」

林貞蘭的頭又低低垂了下去,連耳朵與頸部都變得赤紅不已,細聲說道:「請……請跟我交往。」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41 PM

第一章

深夜時分。

整潔的臥房中仍是燈火通明,柔軟的加大型直立筒床墊上,一對男女赤裸交纏,空氣中充斥著情慾的氣味與曖昧壓抑的呻吟。

床上的男人容貌極為俊美,狹長眼眸、高聳鼻樑,比起流行雜誌上的名模毫不遜色。

常寧遠眼神火熱地盯著兩人的結合處,一滴熱汗由額上滑落。他平時的氣質成熟優雅中略帶冷漠,彷彿一座寒冷的北極冰山,只有在此時才會散發出不同平常的熱切與性感。

隨著他強健有力的動作,室內持續迴盪著粗重的喘息與拍擊聲。即使進行著這樣原始的行為,依然沒有讓常寧遠的表情變得猥瑣,反而更加邪魅俊美得挑不出半點瑕疵。

不止容貌氣質出眾,常寧遠高挑頎長的身形也極為出色,身上肌肉雖不特別健壯,卻稱得上是精悍有力,正是男人看了會嫉妒、女人看了會流口水的那種好身材。

即便這已經不知是今夜的第幾回合了,侵佔身下女人的感受仍是美妙到讓常寧遠有些恍惚。

他趕緊配合著律動的速度調整自己的呼吸,以免一時激動草草結束這回合的歡愛。

覆著六塊腹肌的腰桿不住前後挺送,不斷將雙腿間份量可觀的男性驕傲一次次推進身下女人的體內,撞擊著她、頂弄著她。

他身下的女人極瘦,或許在現今這個幾乎可以說是「瘦就是美」的審美觀中,她的身材還能算是正常範圍,可顯然他對此不太滿意。

他還是喜歡女人要有點肉,抱起來才夠味道,可惜這麼多年了,身下這個女人的體重頂多也只有四十一、二公斤,忙起來的時候甚至常常掉到三字頭,讓他在擁抱她的時候都擔心不知道會不會把她給折成兩半?

雖然對她有諸多不滿,可是這麼多年來能讓他如此順心滿意的女人,也只有她一個。

不知為何,她總是很輕易地就能引起他的「性趣」,包括這扁平的身子與做到失神時無意識的輕哼,都能令他情慾高漲。

常寧遠不知道原因,也沒興趣去探究原因,此刻的他只想狠狠愛她、狠狠要她,盡情滿足出差這些日子沒辦法碰觸她的遺憾。

身下不斷進出的同時,常寧遠雙手覆上林貞蘭的胸口不斷揉弄,掌下的觸感沒比荷包蛋厚實多少,抓起來沒什麼手感可言。

她個子嬌小、體形纖瘦,就連胸部也不如一些發育良好的國中生,如果把臉也遮起來,常寧遠幾乎要以為她是剛發育的未成年少女。

要不是他確定自己對其他瘦巴巴又小胸部的女人沒「性」趣,他自己都會懷疑莫非自己是個戀童的蘿莉控?

在她小巧的胸乳上揉了兩下,手感當真不怎麼樣,但就是讓他欲罷不能,修長手指來到已經綻放紅艷的頂端一掐……

「嗚……」她由半昏迷中被驚醒,像剛被吊上岸的魚般張合著嘴,全身重重一彈,背脊拱起。

她的反應讓常寧遠滿意地勾起嘴角,所幸她的乳尖極為敏感,輕輕一捏便會整個人不住顫抖,發出甜膩吟唱時,花徑便跟著收束、包裹他的昂揚,每每讓他欲罷不能,這才稍稍抵消了他一些遺憾。

「嗚……不要了……」林貞蘭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自己不斷在搖晃,世界就像在旋轉。

腿間又脹又充實的酥麻感讓她知道身上的男人還沒有滿足他的慾望,有力地進出摩擦著嬌嫩的內壁。

好不容易稍稍回過神來,林貞蘭睜開迷濛的雙眼,就見常寧遠正以一種審視的眼神盯著她,讓她渾身一顫。

他居高臨下睨著她的眼神極為複雜,說不出冷熱,卻總是讓她又羞又怕地不敢與之直視。

林貞蘭知道自己條件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比普通更糟一些。她的膚色極白,卻是像鬼一樣帶點青的白,因為膚白,眼下的黑眼圈就更顯明顯,五官也並不立體。

她乾瘦的身子一躺平就看不太出胸乳的線條,反而一根根肋骨明顯突出。

講好聽一點,她的身材BMI值就跟世界名模一樣;講難聽一點,她就只比厭食癥患者好上那麼一點。

長得不漂亮、身材又像保健室裡的骨骼標本,頭腦也不怎麼聰明,林貞蘭本身就已經有些自卑了,在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他面前敞開一切任他檢視這種事,更是令她羞愧不已,偏偏常寧遠說什麼也不肯停止這樣的行為,侵佔她的時候絕對不允許她逃避遮掩。

不知道他還想持續多久?一想起常寧遠每次出差回來抱她時的持久,林貞蘭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知道該說是期待還是痛苦……

常寧遠每次抱她都會玩很久,甚至興致來時還會抓著她一整晚不停變換姿勢或花樣,特別是當他出差或因為其他原因無法擁抱她之後,他總是會像黑道討債一樣強勢地索要她!

當然,也像黑道討債一樣,連本帶利不說,而且放的還是高利貸!最後的結果總是讓她頻頻高潮到吃不消。

「想要快點結束的話就吸得用力點!」他將她細瘦的雙腿架在寬肩上,手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身上唯一可以算是豐滿的臀部,同時下身仍規律又強悍地進犯著她的深處。

林貞蘭因為他的拍打發出一聲長長呻吟,全身一陣僵直,連帶著內部包裹著他的柔嫩通道也強而有力地收縮。

「不要夾著不放,這樣我不好動。」雖然兩人結合之處已經愛液氾濫,男性壯碩進出間還會發出滋啾滋啾的激水聲,但包裹著他的部位還是過緊到會讓常寧遠擔心弄傷她。

她太瘦、皮膚又太白,他一個不小心就會在她身上留下滿身瘀痕。

記得兩人剛在一起時,他比現在更無法克制,幾次忘情地抱過她之後,總是在她身上留下大量歡好的痕跡。

雖然她總是說那些痕跡只是看起來可怕,其實並不怎麼痛,但常寧遠看著她身上的斑斑點點就是莫名的不爽!直到半年過去,他才漸漸學會如何在激情之中不要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你一直動……我沒辦法……」他每一下的挺進,碩大的冠部都刮搔著她敏感的部位、刺激她的性感,讓她想要配合他的節奏卻辦不到,全身不由自主地緊繃,將他緊緊糾纏。

「太緊了!」常寧遠從牙縫間溢出恨恨的一聲,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暫時停住動作等待她的適應。

「啊!好深……不要頂在那……」林貞蘭渾身一顫。

原本常寧遠是好意,可偏偏頂住了她內部極為敏感之處,她體內的愛液再一次沁出,將原本就已經濕滑不堪的柱身再次淋濕。

常寧遠平時最愛做的事之一,就是尋找新的方式逗弄林貞蘭,現下她的哀求又給了他一個新的玩樂點子。

他完全停下前後頂弄的動作,只是不停以各種不同的角度按壓、探索她內部的性感,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就像是在一個陌生的無人島上尋寶,強烈的剌激讓她只能無肋地喊出身體的感受,乞求他的憐惜。

「不要……不要這樣子……」

「你不是叫我頂在別的地方嗎?還是你喜歡原來這裡?」他說著又調整角度往她最愛的部位重重施力。

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哭了起來,「嗚嗚……你好過分……」

下身整個都麻掉了,雙腿、腰部整個酸軟無力,骨盆腔也熱呼呼的,子宮像是生理期來前的微微抽痛,幽徑更是無法克制地死死絞咬住硬生生撐開自己的巨物。

很舒服,舒服到痛苦,她無助地啜泣起來。

主導這場激情的男人卻不肯放過她,一面推她上高峰的同時,一方面居然又想盡辦法延遲她到達的時間。

「鬆開一點。」他命令道。看著她淚眼婆娑,常寧遠的心口像被什麼給填得滿滿的,又溫暖、又滿足。

他傾身吻住她被啃吻了一夜而顯得紅潤的唇,以舌尖刷舔她口內的敏感處,勾引她的小舌與他一起共舞。感受她身下小口的吸啜,下身再一次頂磨著她的深處打起轉來。

這樣的方式讓他不用擔心會因為太激動而撕裂她柔嫩的身軀,同時又可以享用她的美好,常寧遠相當滿意。

「嗚嗚……」她的哭泣與反抗就像剛出生的幼貓一像無能為力,反而更加引起身上男人的獸性。

常寧遠重新開始挺動腰身,抽撤、插入地重複享用她,同時可惜地想著,她還沒有辦法在這個部分完全配合他,收束內部的節奏仍是凌亂,不然肯定可以讓雙方都更加地感到極樂。

他持續不斷地在小穴裡抽、插、抽、插,讓兩人相連結的部位溢出更多混合代表她情慾的汁液,也將他留在她體內、代表他的瘋狂的愛液擠出,沾染得一片濕潤。

原始的韻律不斷重複,終於,連他也到達了極限。

常寧遠雙手撐住她的大腿往上推,讓她擺出花穴開口朝上的姿態。這個姿勢讓他可以清楚看見自己粗大的男性如何撐開、進出她,也看見她的幽花如何緊緊吸附著他。

持續不斷的肉體拍擊聲響也因為姿勢的改變而更加淫靡,他每一下推進都可以聽到液體與空氣被擠出花壺的聲音。

在視覺與聽覺的雙重刺激下,他再也無法忍受,逐漸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準備迎接美好高潮的來臨。

她的呻吟啜泣漸漸變調,被他插弄得失神,只能癱軟著身子隨他狂猛地撞擊晃蕩。

此刻的她看不見他審視的目光、也聽不到自己破碎淫靡的呻吟,只能感受到他埋在她體內,幾乎要將她貫穿的巨大炙熱如何來回玩弄著她,累積她的欲求迎向高潮。

她的小穴好棒,簡直就像為他而生的一樣!常寧遠被她不斷抽縮的花徑吸得有些恍神,頂撞的部位只剩野獸的瘋狂。

他抬著她的臀,用力掐著她身上唯一算是有肉的臀瓣,同時讓他可以直上直下地狠狠貫穿她。

在涼爽的冷氣房內,他們交纏的身軀汗水淋漓,火熱急切的慾火焚燒著兩人,一點也不覺寒冷。

他碩大的前端抽插的同時,也左右來回地轉圈,一下子抽到入口、一下子頂入深處,啪啪地撞擊著她的臀部,盡情享用她的一切美好。

倏地,一道閃電由兩人結合處沿著脊椎竄向四肢,讓她整個人如遭雷擊地抽動起來。

「啊……」他太快太猛了!她全身一弓,頸部不斷向後仰去,尖叫著先一步衝向高潮。

他在她高潮的柔徑中做最後的衝刺,在一個猛烈的突刺中進觸到她的最深處。

在她全身不住的痙攣抽動中,熾熱白濁的愛液,不知是今夜第幾次地灌注入她的子宮。

常寧遠的雙手死死地扣著她的身體,死命地將她盡可能地壓向自己,就像是要與她化為一體。直到他的昂揚在她的體內顫抖地射出最後一滴精華,也沒有退離她的身體。

好一會兒才由目眩神迷中回復神智,常寧遠拍拍她的臀,讓她在無意識中蠕動收束的花徑像張小嘴似地啜吸他的昂揚,幫助他將所有愛液涓滴不剩地注入她體內。

他不否認,他相當享受愛液注入她身體的感覺。就像有些人沒有吃甜點就不算用餐結束一樣,他只要沒有將愛液注入她的體內,那感覺就跟做一半一樣令人不滿足。

由激情中清醒過來的常寧遠盯著身下的女人,目光冷靜了下來。

身下的女人長得真的不怎麼樣,常寧遠在自己公司中隨便抓一個年輕女人都可能比她漂亮。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所有的五官都沒有特別突出之處,滿臉淚痕的小臉可憐兮兮的,怎麼也不能說是好看。

可也不知為什麼,只要這麼看著她那被狠狠疼愛過後昏睡過去的小臉,常寧遠就覺得心口又暖又脹。

在出差這段期間所累積的慾望盡數傾注後,常寧遠仍然沒有退出她的身體,他抱著她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躺下,讓她窩在他的懷中。這樣將她整個人包覆在自己懷裡的感覺,美好得讓人想要歎息。

輕輕啄吻她汗濕的頰與小巧白淨的耳朵,是他在每次歡愛後必做的事。懷中的女人臉色向來蒼白,只有在醉後或歡愛過後會有一絲霞紅,常寧遠愛死了她被他疼愛過後的媚態。

就連常寧遠自己都沒有發覺,每當看著她嫣紅的小臉,他的眼神就會不自覺地變得柔情。

輕吻了一陣,困意漸漸襲來,他微微收緊雙臂,確定將懷中的人牢牢鎖住,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任自己沉入夢鄉。

艷陽被厚重的窗簾擋在窗外,幽暗的空間中只有冷氣機微微的運轉聲,常寧遠依然準時在早上八點時清醒。

他的生理時鐘向來準時,不論前一夜有多晚睡或多累,早上八點一到他一定會醒過來。

習慣性地伸手往床邊一摸,卻只摸了個空,常寧遠睜開的雙眼中帶著點不滿足的怒氣。

他的生理時鐘準時,但林貞蘭的生理時鐘比他更準時,還比他更早半個鐘頭,所以常常當他醒來時,她早已經出門了。

常寧遠昨天才剛從國外出差回來,今天有一天的假可以調整時差。他可以繼續睡,但他是醒來就無法再睡著的那種人,乾脆就不再賴床。

刷牙、洗臉又衝了個澡,他披著睡袍來到餐廳,桌上放著還留著餘溫的早餐,荷包蛋、培根、土司與一碗沙拉,旁邊咖啡機上留著保溫的咖啡,於是他坐下來開始用餐。

七年前他們開始交往,之後他當完兵回來就開始同居,至今也有四年了,他還是沒有對她感到厭倦。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常寧遠認為自己應該很快就會從林貞蘭身上得到滿足,沒有想到這些年下來他得到愈多,就愈來愈不滿足!

拿今天早上來說好了,昨晚抱著她睡覺很滿足,今天早上睜開眼她不在身旁,他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焦躁!但是當初提議要分房睡的人是他,所以他也開不了口說想要同房。

就算不做也想要抱著她睡,就算不抱著她,也想要她睡在自己身旁……這種話常寧遠怎麼也說不出口。

至今,只要他沒有表示要做的意思,林貞蘭還是睡在她的房間裡,甚至只要他沒故意把人弄得下不了床,她也會在他滿足後撐著嬌軟無力的身子躲回自己的房間。

你是在躲債嗎?我是有那麼可怕嗎?

常寧遠有時候真想拉著她的耳朵大吼幾聲,但規矩是他訂的,所以每次都只能看著另一半空蕩蕩的床生悶氣。

跟林貞蘭在一起之後,常寧遠才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件事都不如他的預期、對她的每一項要求最後都是在折磨自己!

常寧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若要叫他放手,也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雖然……說不出口。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43 PM

第二章

林貞蘭坐在辦公桌前不斷將資料輸進電腦,她努力挺直腰桿,不讓自己去扶酸痛不已的腰部。

昨天晚上常寧遠幾乎沒讓她睡什麼覺,抱著她一次又一次地索求,姿勢也是一種換過一種,玩得毫無節制!害她連站都站不好,今天早上幾乎是從他床上爬下來的。

早上衝澡的時候她的雙腿還不斷地顫抖個不停,腿間不斷有熱液流出,羞得她無以復加。

全身的酸痛讓她真的好想請假,可是又不想面對清醒的常寧遠,只好硬拖著疲憊的身體出門工作。

他和她在一起居然已經七年了!林貞蘭回想起來,只覺得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她知道自己與常寧遠的條件差太多!從一開始她就不認為能跟他天長地久。其實能跟他有過一段戀情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哪怕只是一個月、一周,甚至只有一天也好。

也許有人會認為她身為女孩子,卻在明知與常寧遠不會有結果的情況下與他交往是很不自愛的行為,但林貞蘭自己並不這麼認為。

這世上有很多人談戀愛的時候都是一心一意,想要與對方過一生、與對方結婚,但那又如何?真正能相愛、相知、相守一輩子的人又能有多少?

諾言太虛無、一生太漫長、愛人的心思太渺茫,沒有任何一項是她能有把握、能夠瞭解的,那麼為何她不能只忠於自己的願望?

林貞蘭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常寧遠當初為什麼要與她交往?但,終歸不會是愛她愛得無法自拔。

如果說是因為性……

的確無法排除這個可能,但若只是如此,依常寧遠的條件實在沒有必要屈就她。

林貞蘭知道常寧遠在與她交往的時候並沒有其他情人,可是她見過常寧遠的前女友,條件可是一點兒也不輸給他。

就算不論這個,她也知道當初有不少人喜歡常寧遠,甚至還有一、兩個倒追他倒追得很明顯的學姊,每個人都長得比她漂亮多了;而且……

她剛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太過生澀,常常無法讓他盡興,如果單單只是為了性,跟她交往還真是不合算。

林貞蘭不懂常寧遠為何要與她交往?還好她很清楚自己跟他交往的理由。

她就是喜歡他、就是崇拜他,就連兩人交往七年,該做、不該做的都做得徹底的現在,她還是常常光看著他的臉就臉紅心跳、害羞不已,心動的感覺歷經這些年一點也沒有改變。

雖然與他的交往看不到未來,但她可以努力地珍惜、維持每一個現在,細心地記下他每一個嗜好與習慣,嚴守著他訂下的每一個規矩。

林貞蘭希望在他們兩人交往的每一天之中他都能順心,如果有一天兩人分手了,他偶然間想起她的時候,也想不到什麼會令他生氣的事情,只有平平順順的每一天。

「阿蘭……喂!回神了。」同事陳鈺芬推了推林貞蘭。

「嗯,怎麼了嗎?」林貞蘭回過神來,見兩個同事盯著她,嚇了一跳。

「阿蘭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黃綺鳳逼問道。

「沒、沒有啊……」林貞蘭支支吾吾地說道。

當初她與常寧遠開始交往的時候,常寧遠就要求兩人交往的事要保密,她答應了他,至今不論親人或朋友,都沒有人知道她其實已經有了男朋友。

雖然林貞蘭心中一直有個疑惑,就是常寧遠與她這樣的關係……真的能算是情人嗎?

「還說沒有,那你剛才在想什麼?叫你都沒有反應,還紅著一張臉。」陳鈺芬跟著追問。

「真的沒有嘛!」林貞蘭低頭繼續打資料。

真是的!居然在上班時間想他想到沒有辦法好好工作。

「不是男朋友是什麼?老實說!」陳鈺芬不打算放過林貞蘭。

「對啊!老實說。」黃綺鳳也一起追問。

林貞蘭平時上下班都很準時,話也很少,更少跟公司裡的同事出去玩,也不怎麼講自己的事,感覺神秘得很。

不過比起一些八卦又做作的女同事,個性直率的陳鈺芬與黃綺鳳還比較喜歡安安靜靜的林貞蘭。

「真的沒有啦!」林貞蘭害羞得臉都快要埋進資料裡了。

如果可以向大眾公開與常寧遠的關係,林貞蘭也想要啊!就算不能有結果,但若能大大方方地公開情侶的身份,叫他身旁倒追的那些鶯鶯燕燕滾遠一點,她能不想嗎?

不過若真的如此,常寧遠會生氣吧?如果不介意的話,當初也不會對她有那些要求了。

一想到他可能會用如同暴風雪般冷酷的眼神看她,或用看蟑螂的目光看她,林貞蘭就不敢去冒這個風險。

「不是交男朋友啊……」黃綺鳳瞇起眼睛,突然壓低了音量曖昧地道:「那一定是昨天晚上看了什麼不該看的片子吧?老實說,是哪一部片精采到你隔天想起來還會臉紅?」

「沒……才沒有啦!」林貞蘭的臉瞬間漲得更紅。

老實說起來,林貞蘭還真的沒有看過A片,只不過常常在夜晚上演比A片更火熱的情事,但這種事她怎麼也不可能說出口。

「怎麼樣?那個男優壯不壯、猛不猛,那裡大不大?」黃綺鳳見林貞蘭羞得滿臉通紅,反而變本加厲地在她耳邊問道。

誰說只有一群男人會聊A片?一群女人有時也會聊到這方面的事,特別是有像黃綺鳳這種葷腥不忌的人在裡面的時候。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跟別人比起來那裡大不大,不過那個男人很壯很猛啦!但這種話林貞蘭打死也說不出口。

「好了啦!你再講下去她都要爆血管了啦!」陳鈺芬拉了黃綺鳳一把,讓她適可而止。

「好了啦,不逗你了。」黃綺鳳問:「這個星期六有沒有空?」

「還好,怎麼了?要加班嗎?」林貞蘭問。

「不是啦!是問你要不要一起去聯誼?」陳鈺芬道。

「聯誼?我們都多大了。」林貞蘭呆了一下,沒想到離開學校那麼多年了,還可以聽見這個名詞。

「哎,不就是政府說現在年輕人的結婚率與生育率太低了,叫企業辦聯誼活動增加結婚率與生育率,剛好我們公司也參加了嘛!」黃綺鳳道。

「這次是跟工程師聯誼!雖然工程師給人的感覺不浪漫,但他們收入不錯,要當作結婚對象的話倒是不錯的選擇。怎麼樣?一起來嘛!」陳鈺芬道。

陳鈺芬、黃綺鳳與林貞蘭三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與二十出頭的小妹妹比起來,現實的考量大過愛情的考量。

「我就不用了啦!」林貞蘭道:「你去問櫃檯的妹妹嘛!她們才二十幾歲,她們去比較適合啦!」

櫃檯的服務生是飯店的門面,一般都是找二十來歲大學剛畢業的漂亮妹妹來擔任。

「她們都有男朋友了啦!而且一聽到要跟工程師聯誼,就皺著眉說才不想跟宅宅交往。」陳鈺芬道。

「對啊!」黃綺鳳也不滿地道:「公司裡負責辦活動的人都從年輕妹妹先找,像上次跟航空公司聯誼就都是年輕妹妹。每次對像好的聯誼都一下子就報滿了,哪輪得到我們這些三十俱樂部?」

男人這種生物啊,二十幾歲的時候會找二十幾歲的妹妹約會,三十幾歲的時候也會找二十幾歲的妹妹,等到了四十歲、五十歲甚至是年紀更大之後,還是會想要找二十幾歲的年輕妹妹。

因為這種男性本「色」,也難怪她們這些過了二十幾歲的女人一旦有好的機會、好的對象時,會直接化身肉食性生物。

「我真的不用了啦!」林貞蘭不擅長這類話題,只能低著頭躲避。

「別這樣嘛!還是說你也覺得工程師都是宅宅,不屑跟他們聯誼?」雖然黃綺鳳不覺得林貞蘭是這樣的人,還是忍不住問她。

若不是因為這樣,林貞蘭為什麼始終不肯去聯誼?

「對啊,阿蘭,」陳鈺芬也跟著勸她,「雖然你跟我們不一樣,還沒有到三十歲,可是你好歹也有二十七,真的不要拖了。」

「可是我……」林貞蘭咬著下唇,為難地道。雖然常寧遠並沒有對她這方面多做限制,但不知為何林貞蘭就是知道,如果她跟著去聯誼了,他肯定、絕對、保證會非常非常地生氣!

一想起他生氣可能會做的事,林貞蘭就忍不住背上一陣發寒。常寧遠這個人在某些地方極度大方,在另一些地方卻又極度小氣,她可不想沒事去亂踩他的地雷。

「也沒人說去聯誼就一定要交往嘛!就當是交朋友,拓展交友圈。」黃綺鳳跟著勸她。

林貞蘭除了工作與她們沒有太大的交集,但她們感覺得出來她的生活圈應該不豐富,就算不是交往,可以藉此讓林貞蘭多認識些朋友也好。

林貞蘭咬咬牙,還是狠下心拒絕了同事的好意,「謝謝你們,可是真的不用了,我沒那個心思。」

不論常寧遠是怎麼看待他們這段感情,但林貞蘭知道她是非常認真的!無論如何她都希望將來她回頭看這段感情時,就算不完美,至少也是完整的,至少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那好吧,就隨你了。」黃綺鳳看勸不動她,也只好放棄。

「如果你反悔了,星期四前還可以報名哦!」陳鈺芬補充道。

林貞蘭感激地道:「嗯,謝謝。」

雖然為了保密與常寧遠的關係,林貞蘭不敢與同學或同事有太多的交往,但黃綺鳳與陳鈺芬一直對她不錯,這一次拒絕她們的好意,林貞蘭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下次找個時間請她們吃個飯吧!林貞蘭心想。

陳鈺芬與黃綺鳳離去之後,林貞蘭收斂起心神開始工作。

林貞蘭是在某間飯店的行政部門工作,平時主要的工作內容是做各項資料的輸入與整理、文具與一般性耗材的管理,有時也會幫忙一些資料影印、裝訂之類庶務性的工作。

飯店是一種很辛苦、很累、很富有挑戰性的服務業,雖然起薪不高,但如果做得好的話,要衝高薪也並不是夢想,然而林貞蘭所待的部門卻是像上班族多過像服務業。

她在這間公司工作了兩年多,對於工作與環境都已經很習慣,薪水雖然不高、工作內容也沉悶,旺季時要加班甚至被拗到餐廳支援過,但至少工作很穩定,內容也很單純。

她是個沒什麼事業野心的人,只要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好,因此對目前的一切都很滿意。

畢竟是熟手,就算身體有一些不適,到了下午下班前,手上的工作也算是有告一個段落。

林貞蘭翻了翻資料,確認自己沒有耽誤到工作,便安心地開始收拾桌面。整個打理好之後,她才想起自己一整個下午都沒有上洗手間,於是想在離開公司前先去一下。

「呼……」坐在馬桶上,林貞蘭輕輕地呼了口氣。

腰好痛,又酸又痛!背也很不舒服,可是全身上下最難受的還是腿間那個難言的部分。

激情的時候不怎麼難受,隔一天又酸又麻又腫又脹的感覺才最明顯,都是因為常寧遠玩得太過激烈,她現在身體裡面都還很敏感。

平日常寧遠還算有點節制,但每次出差回來就顧不上她隔天是不是還要上班,幸好她再過兩天就可以休息了,不然這種玩法她肯定非請假不可。

如果真的為了這種事請假,她就真的要羞到無地自容了!

「嘿!公關部的人說這次的聯誼人數不夠,你們去不去?」洗手間進來了幾個年輕女孩,吱吱喳喳的像小麻雀一樣地聊天。

「我才不去哩!以前有個工程師追我,我身上穿著長裙,他居然還帶我去吃快炒店!」女孩A道。

「長裙跟快炒店又怎麼了?」女孩B不解地問。

「那間快炒店的椅子超矮、地板又不乾淨,我一坐下來整條裙子就完了。」女孩A抱怨著:「第二次又帶我去,我就跟他切了!真是一點也不體貼也不懂看人臉色。」

「是哦,我也不想跟這樣的人交往,可是公關部的人一直拜託我去耶!」女孩C為難地道。

「他們這次缺人缺得超嚴重的好不好,連公司一些三十幾歲的都問過了,又不止有你。」女孩A道。

同公司裡面有一些年輕妹妹,明明一個月的月薪也不多,卻總是穿著名牌衣服,拿著最新款的3C用品,也不知道錢是從哪來的?

林貞蘭從來沒有看她們好好工作過,聊天的話題不是韓劇、美食、衣服、化妝,就是男人。

對這些女孩們的話題沒有興趣,林貞蘭正想要離開,就聽這些女孩們提起自己的名字。

「對啊!聽說這一次超缺人,連林貞蘭都叫去參加了。」女孩B道。

「耶?真的嗎?」女孩A好奇地問。

「我有看到、我有看到!」女孩C急忙道:「我去總務課拿東西的時候有看到,黃綺鳳與陳鈺芬在約她。」

「黃綺鳳,管家那個黃綺鳳嗎?她去幹嘛?她上次不是跟海遠的老闆勾搭上了嗎?」女孩B問。

「黃綺鳳跟海遠的老闆勾上了?不會吧!那個老闆不是七、八十歲了嗎?」女孩A嚇了一跳。

「海遠的老闆那張死人臉,只有見到黃綺鳳才會笑一笑,如果不是勾上了,為什麼對她特別好?」女孩B道。

「那她幹嘛去聯誼?」女孩A問。

「大概是海遠那個老闆『不行』了吧!」女孩B冷笑。

「陳鈺芬還好,連黃綺鳳都約的話,看來公關部是真的找不到人了吧!」C歎了口氣道。

「最糟的是連林貞蘭都找,我才不要跟她一起去聯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跟她同一個等級。」B不屑地道。

「噗!」C嗤笑一聲,「那就讓林貞蘭去好了,反正她不聯誼的話應該找不到男人吧?」

「我看就算只有她一個人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人要吧?宅宅也是要挑的。」A缺口德地冷笑道。

「說的也是,看她一臉干扁窮酸樣,我還真好奇什麼樣的男人會看上她。」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C的口德也差不多。

「就是說嘛!她那個樣子哪有男人看得上?前面後面都分不清了,又不打扮,要是有男人肯抱她,肯定不是同性戀就是同情她。」B冷哼道。

三隻小麻雀嘰喳完就離開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洗手間裡還有人。

林貞蘭坐在馬桶上無奈地歎了口氣。真的不是她想偷聽啊!而是她們三個人沒注意到洗手間裡還有人在。

都說廁所是造孽的地方,就算隔牆也什麼都遮不住,偏偏就是有人喜歡在廁所裡面聊天。

林貞蘭無奈地搖搖頭,打理好自己之後按下衝水鍵。

被人講得那麼難聽,她不可能完全不生氣,可是生氣又能怎麼樣呢?雖然那三個人講話真的沒什麼口德可言,但有些事情還真的很難反駁。

林貞蘭無法否認,她真的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男性緣。

她人緣普通,跟別的女生一樣也有幾個男性的朋友,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被男性追求的經驗。

她人緣不差,真的!雖然從小到大在學校裡不引人注目,但能一起吃飯聊天上廁所的朋友也從來不缺,只是……從來沒有男性把她當成追求的對象而已。

原本她應該會過著雖然沒有異性追求,但也不缺朋友的日子吧?直到與常寧遠交往後,他要求不要公開兩人的事,讓她不敢與同學、同事太親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連能說個真心話的朋友也沒有!

可是這又能怪得了誰呢?是她自願變成這樣的,是她選擇放棄與人深交的機會,來圓一場夢。

一場夢……是啊,就只是一場夢!一場不知何時會醒的夢。

誰教她就是喜歡這個男人呢?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44 PM

第三章

晚上六點半林貞蘭還沒回來,常寧遠坐在客廳沙發中,每抬頭看一次時鐘,就愈加煩躁一分。

奇怪,明明已經到了她下班的時間了,怎麼還不回來?常寧遠不知第幾次看時鐘,愈看愈想砸鐘。

早上起床的時候還沒有發現,等他吃完早餐回去換床單時,才發覺床上有一絲血跡。雖然只有星星點點的兩、三滴,卻刺目得可以!

常寧遠盯著那兩、三點已經變成褐色的痕跡呆了下,心臟像是給人一把抓住似地揪痛著。

想立刻把人抓回來確定她的傷勢,又顧慮她還在工作,為了不讓她為難,不得已之下,常寧遠只能待在家中等她回來。他從發現時就開始等她,一等就是十個鐘頭過去。

該不會是因為傷得太嚴重,所以自己偷偷跑去醫院了吧?可是依她的個性,就算痛死也不可能會自己去看婦科。

愈是等不到人,常寧遠愈是胡思亂想個不停。

他知道每次離開她幾天後自己總是會特別激動,但每次他都會先細心地幫她做足準備才抱她,怎麼這一次還是讓她受傷了呢?究竟傷得如何了?怎麼還沒回來?

一個又一個疑問在常寧遠腦中不斷竄出,終於在七點半時,門口發出鑰匙開門的喀喀聲。

林貞蘭提著兩大袋物品,滿頭大汗地回來了。

常寧遠一見她居然跑去大賣場買東西買到這麼晚,臉色極臭,忍不住抱怨:「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在一起這麼久,林貞蘭當然看得出來常寧遠在發脾氣,雖然她根本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我今天加班。」

本來她已經準備要走了,可是又被人拜託去支援,她本來就是不太會拒絕別人的人,就被拉去幫忙了。

忙到七點才離開公司的她,以最快的速度到賣場買好菜再衝回來,能在七點半回到家已經是極限了。

「那個……你還沒吃晚飯吧?」林貞蘭問。

「哼!」常寧遠冷哼一聲。

別說是晚餐了,他擔心到連午餐都忘了吃,直到下午真的覺得餓了,才隨便烤了兩片土司吃,現在都快餓壞了。

原來是還沒吃飯在生氣--林貞蘭恍然大悟。

只是她真的不能不說,如果餓的話就去外面買個便當吃嘛!有必要等到滿肚子火再來發在她身上嗎?林貞蘭腹誹著。

不過這些話想歸想,她還是沒有膽子對常寧遠說。

「那……我馬上去煮。」林貞蘭說著,提著兩大袋的食材躲進廚房。

常寧遠傻眼,這個女人有時候真的讓常寧遠很想掐死她!現在明明就是他在無理取鬧、是他在亂發脾氣,她幹嘛事事順著他?

常寧遠真的不懂林貞蘭為什麼不對他破口大罵、不指著他的鼻子叫他滾出去找東西吃,不拒絕作飯斷他的糧?

不不不!最奇怪的不是林貞蘭而是他!常寧遠有些頭痛地扶住自己的額頭,他現在有些混亂。

他居然希望林貞蘭對他發脾氣?常寧遠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當初他會答應與林貞蘭交往,其中一部分就是看在她事事無爭、不與人爭鬥的個性上。

林貞蘭的性子可以讓他搓圓捏扁,叫她往東不會往西、叫她往南不會往北,就算哪天他對她厭倦了叫她離開,她也會一聲不吭地默默離去,走之前還會記得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收走,一點麻煩也不會留下。

講直白一點,就算他今天想吃干抹淨不認帳,林貞蘭也不會給他帶來半點困擾或麻煩,所以他才會與她交往,可是今天……今天他居然開始氣她這個溫順的性子!

常寧遠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他最討厭女人動不動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有時候他甚至連她們到底在生什麼氣都搞不清楚。

以前交往過的女孩鬧起來時,常寧遠都煩到想要抓她們去掄牆!可是今天林貞蘭不哭不吵也不鬧,常寧遠卻有股想要自己去掄牆的衝動。

為什麼不吵、為什麼不鬧?就算過來給他一巴掌都好啊!

不不不!他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居然會希望她來給他一巴掌,莫非他有被虐狂?

可是也不對啊!雖然常寧遠這輩子還沒給人賞過巴掌,他還是很清楚若是有人敢賞他巴掌,他絕對跟對方沒完!但若是她的話,自己又似乎……

就在常寧遠腦中一片混亂之際,耳邊突地傳來一聲:「你……不舒服嗎?」

林貞蘭看著常寧遠都快把手中的靠枕掐死了,忍不住擔心地問他。

他最近……怪怪的啊!

常寧遠的異常就連林貞蘭都感覺出來了,總覺得他近來常常莫名其妙地發脾氣、恍神、焦躁。

是早髮型男性更年期?還是老年癡呆的前期癥狀?

林貞蘭在心中猜測著,一方面很想要勸他去醫院檢查看看,一方面又怕他會不高興。

常寧遠回過神來,放過手中靠枕一命,對她道:「去洗澡。」

「呃……」林貞蘭瞬間漲紅臉,「我還在煮飯。」

常寧遠不高興地道:「我叫外賣,去洗澡!」

昨天晚上他根本沒讓她睡到什麼覺,今天又上了一整天的班,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居然還想作飯,這女人是一點也不懂照顧自己嗎?

完全沒有發現林貞蘭心中那些足以令他爆血管的猜測,常寧遠看著她的黑眼圈又氣又心疼,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把她丟回床上補眠。

「哦!」輕應一聲,林貞蘭乖乖翻出衣物去洗澡。

從兩人交往開始,常寧遠對她的「性」致就一直很好,這些年來更是有增無減。特別是這兩年,林貞蘭都擔心他會不會腎虧。

生氣、恍神、焦躁再加常態性發情……這究竟是什麼病的癥狀啊?林貞蘭決定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估狗」一下。

光看她的臉漲紅的程度,常寧遠就知道她誤會了什麼,只是依他的個性也懶得去解釋什麼。

林貞蘭洗完澡,兩人草草吃過遲來的晚餐,還沒到十點常寧遠就又對她道:「到床上去。」

林貞蘭好不容易恢復的臉又再次漲得通紅,卻仍溫順地走進他的房間、爬上他的床。

她為什麼就是不生氣啊?常寧遠都快要炸毛了!只是炸毛的理由實在令人難以啟齒,比對她的深刻慾望還要令人說不出口。

見她羞怯又溫順地躺在床上望著自己,常寧遠又再次感到心臟糾緊,緊得有些疼痛。

林貞蘭的順從總是讓常寧遠會想要狠狠地欺負她,又想要好好地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兩種極端的情緒,就像是動畫主角雙肩上的小天使與小惡魔,總是在常寧遠腦中不斷地進行拔河。

好想要狠狠地弄她,讓她害羞到哭泣、讓她因為過多的激情而顫抖不已,讓她承受超過負荷的高潮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平時幾乎都是小惡魔佔上風,男人的劣根性扎得比浴室裡的霉根還要深、還要牢!

常寧遠在沒有受到絲毫反抗的情況下褪下林貞蘭下半身的衣物,並將她的雙腿大大張開、高高立起。

女性神秘幽美的秘花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下,被過度疼愛的花兒還略略腫著,不過倒是沒有看到明顯的傷口。

她受傷了……

小天使突地暴起,一腳踹開小惡魔。

擔心她是傷在內部,常寧遠用中指挖了一坨私密處用的藥膏輕輕塗上,先是將外部擦過一圈,再輕輕探進內部,一點一點打著圈子細心塗抹。

林貞蘭雙手遮著臉,臉上的霞紅卻已經蔓延到了耳朵與胸口。

為免她真的羞到爆血管而亡,常寧遠只好好心地解釋:「沒有要做,幫你上藥而已。」

心中的小惡魔叫囂著還沒放棄反抗,為免他真的反擊成功,常寧遠只能加快速度迅速把藥抹好。

「嗯,謝……謝謝。」見他上完藥,林貞蘭快速穿起小褲與睡褲,想要逃回自己房間。

常寧遠當然沒有錯過她的意圖,一時怒火中燒,二話不說,手一抄,將人抱在懷裡,躺下便睡。

逃?他讓她想逃?這女人真是教人恨得牙癢癢。

「呃,你……」林貞蘭呆住。

他們從來沒有……沒有在什麼都沒做的時候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啊!林貞蘭有些手足無措地想著。

「閉嘴。」常寧遠拉過棉被將兩人包個嚴嚴實實,命令道:「睡覺。」

老子不爽!你最好不要反抗我。

這是無聲的恐嚇。

暑假是旅遊的旺季,就算林貞蘭是行政部門的人,還是常常忙到喘不過氣來,平均一天加班四小時以上是常有的事。

因為林貞蘭每天回到家時都已經累得像條狗,常寧遠已經連續一星期連想要好好抱她一次都沒辦法,慾求不滿的男人壓力值幾乎爆表。

好不容易等到林貞蘭有兩天的假期,常寧遠叫了外送,並且打定主意接下來的兩天都要把她纏在床上,午餐與晚餐都吃外賣來解決。

準備好了一切,常寧遠反而一反之前的焦躁,顯得不疾不徐。他知道現在急不來,因為林貞蘭的身子纖細,萬一他一急之下弄傷了她,那接下來兩天的假期就等於是泡湯了。

兩人舒舒服服地泡過澡、吃過晚飯,還窩在沙發上一起看了一片DVD,常寧遠將林貞蘭摟在懷裡,輕輕拍撫她的背,就像在哄一隻可愛的寵物,林貞蘭在他懷裡也是乖得像只小貓兒。

DVD看完時也時近午夜,常寧遠退出片子後就走到一旁的小吧檯,由酒櫃中選了瓶紅酒,進房時吩咐林貞蘭,「拿兩隻杯子進來。」

早在他開始選酒時,林貞蘭就忍不住臉頰發紅,聽他這麼一說更是連耳根子都漲紅了,低著頭到吧檯拿了兩隻洗得光亮無比的水晶杯。

因為兩人平時都有工作,常寧遠很少拿紅酒進臥房,但是一旦拿了紅酒進房,就代表今夜將會是個無比火熱的夜晚。

他不急著喝酒,將酒開好後放在一旁醒酒,只看了她睡衣一眼就用眼神示意她脫衣服。

林貞蘭害羞地低著頭,將款式保守的睡衣扣子一顆顆解開,再褪下上衣,然後又在他審視的目光下顫抖著手褪下長褲。

因為穿著內衣不好睡覺,所以她平日沒有在睡衣下穿內衣的習慣,此刻的她就只剩下包覆著女姓幽秘地帶的蕾絲內褲。

林貞蘭沒有脫下那件又薄又小的小褲,將它由她身上剝離是他的專利,就算是她也不能剝奪他這個樂趣。

常寧遠雙手一張,林貞蘭立即會意地過去為他解開腰間浴袍的衣帶,女奴般地服待他褪下身上唯一的衣物。

兩人維持這樣的關係約有七年,同居也有四、五年,她早就能由他的眼神、動作讀出這些意思。

在幫他脫衣時,林貞蘭不小心看到他的下身已是半勃狀態,害羞地別開臉。不管兩人有過多少個激情、瘋狂的夜晚,她都無法在看見他強健性感的肉體時保持冷靜,這一點可能永遠也不會改變。

常寧遠一見她這個小動作就心頭發癢,伸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將臉抬起來,略薄的唇含住她略微冰冷的唇瓣。

靈巧的舌尖竄進她的口中,先是纏繞著她的小舌盡情地深吻了一陣,接著刮劃過她敏感的上顎,將她吻得氣喘吁吁,同時指尖爬上她胸前,一手一邊地揉捏著她胸口的柔軟。

他揉弄了好一陣才讓那小巧的胸乳略顯出一點份量,接著以食指與拇指掐住頂端的紅艷小莓果加以揉弄,引發她難耐的呻吟。

聽著她迷醉的嬌吟,他先是以指甲來回輕刮她敏感的莓果,在她舒暢不已時又突地將甲尖刺入頂端,引得她驚叫。

他的指甲向來修剪得極短,這下刺入並沒有受傷,微痛中混含著更大的快感,會尖叫出來純粹是驚嚇多過疼痛。

他滿意地勾起唇角,安撫地低下頭吻住其中一顆莓果輕輕舔弄,讓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享受的呻吟。

在他的疼愛之下,她胸前的花蕊已經完全綻放,沾染著唾液的幼嫩尖端高高挺起,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她不是一個容易勾起慾望的女人,一開始抱她時,她每次的反應似乎都像是第一次一樣的生澀,所幸只要多花一點時間勾起她的性感,就能得到數以倍計的回報。

可常寧遠並不是一直都那麼有耐性的人,因此他特地花了好幾年慢慢調教,好將她的身子變得敏感,讓他可以輕易撩起她的火熱,也讓她在歡愛中盡快承受住他。

而如今調教她,把她教育成他所喜歡的模樣,已經是他生活中的一項樂趣,每每令他欲罷不能。

她被他吸得雙頰艷紅、腰肢發軟,全靠他的支撐才不至於摔落地面,常寧遠順勢將她身體輕輕放落在地毯上。

林貞蘭不解地抬頭看他,迷濛的雙眼就像只剛出生的無辜小鹿。

常寧遠的眼神暗了幾分,動了動已經挺立、已足以結合的男性,讓它擦過她被吻得紅潤的唇,示意她為它服務。

不知被他教導了幾次服侍男人的辦法,她當然知道他的意圖。臉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發紅,唇卻已經熟練而溫順地含住了巨物。

他的火熱非常龐大,將她的小嘴撐得不能再開,他男性的氣息整個盈滿她的口腔。

他滿意地摸摸她的頭,手指穿過她的發間輕輕梳著,鼓勵她的動作,另一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慢慢啜飲,同時享用著她與紅酒的美味。

受到他的鼓舞,她艱難地在有限的空間中轉動舌頭舔弄、吸啜,不知是在安撫,還是在挑釁口中的巨獸。

香醇的紅酒極為美味,常寧遠很滿意,在林貞蘭的服侍下輕輕移動起腰部,前前後後出入她的小口、享用她。

她的小口比高級紅酒更加美味,他滿意極了。

他的喘息逐漸加重,男性在她口中愈發巨大堅硬,微微地彈動頂著她的喉間,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林貞蘭知道他就要爆發了,便更加賣力地口手並用伺候著口中巨獸。吸著那巨大頂端的同時,用一手圈住無法納入口中的部分套弄,另一手來到下方托住囊部輕輕揉弄。

要把一個害羞的小女人調教到這麼知情識趣可不容易,常寧遠滿意地享用自己多年努力的成果。

不過享用歸享用,他還是捨不得這麼快就交付今夜的第一次,便在無法忍受她的誘惑的前一刻,將男性由她口中抽出。

他今晚要好好地疼愛她,狠狠地調教她,如果這麼快就交付出來可是無法玩上一整夜。

她被他強健的男性頂得眼眶泛淚、雙眼紅腫,因為巨物退離而不解地望著他,迷人的風情讓他滿意地勾起唇角。

也許這個女人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自己都找不到喜愛她的理由,但他就是莫名地對她有股龐大的欲求,怎麼也澆不熄、餵不飽。

常寧遠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給她,拉著她來到床邊。他坐在床沿,讓她背對著他坐在他的腿上,雙腿拉開掛在他的大腿上,臀下只隔著一層薄薄蕾絲布壓在他勃發熾熱的男性上。

「喝啊!怎麼不喝?」他熾熱的氣息吐在她白淨的耳上,嚇得她手一抖,差點把酒杯摔在地上。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45 PM

第四章

她的耳朵極為敏感,每當他對著它吐氣、說話,甚至是以舌舔吻時,總能引起她陣陣戰慄。

抖著手依言端起紅酒啜飲一口,紅酒香氣盈滿鼻端。第一次喝時林貞蘭還覺得紅酒沒有香甜的葡萄汁好喝,不懂為什麼有人要把葡萄汁弄成紅酒?但是這些年下來她居然也開始覺得紅酒好喝了。

林貞蘭正享受著紅酒的美味,常寧遠突然探進她小小底褲中的大手卻讓她嚇得拿不住杯子,幸好有他及時伸手接住才沒整杯砸在地上。

「怎麼好端端的連杯子都不會拿呢?」他把杯子遞回她顫抖的手,讓她雙手捧住,口氣極為無辜,另一隻由大腿根的褲邊擠進的手仍不斷造亂,粗糙的指尖環著她腿心的秘花形狀刮劃。

「不要這樣,不要。」林貞蘭全身抖個不停,雙手幾乎捧不住酒杯,被固定在他大腿上的雙腿無法併合,只能大張著,由他肆意玩弄女性最甜美、最隱秘的幽美。

常寧遠修長的指剝開花瓣,摩擦藏在內部的小核,另一手在她敏感的腰腹間撫摸,引起她更多的性感。

常寧遠繼續裝傻,雙手不停之外還變本加厲地伸舌舔了舔她白皙的後頸,這也是她身上極為敏感的幾個地方之一。

「不可以浪費食物,這杯紅酒你要一滴不剩地喝掉,如果你浪費了任何一滴,我可就要讓你下面這張小嘴幫忙代喝!」他說著的同時,還以指尖在嬌嫩的小穴上刺了一下。

軟嫩的部位已經微微泛起濕意,但還不足以接納外物,常寧遠這一下當然沒真的刺進去,指尖只在穴口處磨蹭一下就已經惹得林貞蘭一聲驚呼,手抖得差點砸了酒杯。

「不可以,會生病、會發炎的。」她哀求他。

女性幽花本來就是極為脆弱的地方,哪能拿到什麼就放什麼進去?這麼一來不生病才怪!

林貞蘭知道,常寧遠當然也知道,兩人都不是孩子了,這些基礎常識不可能會不知道。

調教林貞蘭是常寧遠的興趣,有時知道什麼新花招,即使原本興趣不大,也會想拿來用在她身上試試。

實驗的結果有時是好的,兩人都得到了新的樂趣;有時結果並不完美,則會讓她哭得很嚴重。

常寧遠還記得兩、三次失敗的經驗,其中一次是他故意把她玩弄到失禁。

當下兩人是很舒暢沒錯,但事後她羞恥到狂哭大半夜,哭到最後睡著了還在夢中啜泣哽咽。

常寧遠覺得她又可憐又可愛!明明他這個人有點輕微潔癖,卻從來沒有覺得她髒,但她就是無法接受。

那晚林貞蘭在夢中哭得渾身一抽一抽的,他的心口也莫名地痛得一抽一抽的,後來就再也不敢這麼玩了。

另一次是常寧遠聽人說玩弄後庭可以讓女人嘗到與花穴全然不同、卻又一樣激烈舒暢的甘美。而且只要事前準備做足、男人又夠溫柔的話,女方並不會比初夜疼多少。

那夜他做足了功課、準備好所有用品,正準備開發她新的性感地帶,可是她死活不肯,淚眼汪汪地哀求他住手。

她的眼神是真的在抗拒,讓常寧遠看了一陣陣心疼不捨,怎麼也下不了手。結果那天晚上別說是玩新花招了,最後他什麼也沒做,只摟著她整夜,安撫她受驚的情緒。

其實不玩弄那裡也沒什麼,反正她就是莫名地吸引他、挑動他的慾望,不玩弄後方也不會讓他對她失去興趣,常寧遠告訴自己。

常寧遠從沒有跟林貞蘭說過,她光是一隻手對他的吸引力,就已經超過外面香噴噴、軟綿綿的大美人。

之前她受傷三個月不能歡好,他情願拿她唯一完好的左手來蹭,也沒碰自動送上門的美女。

對她的欲求居然到了這種地步?常寧遠在吃驚的同時,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很丟臉,所以從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常寧遠從不否認他好色!

常寧遠對自己的慾望向來誠實,他就是喜歡與女人的肌膚之親。

告子說「食色性也」,常寧遠完全贊同這句話!有些人可以誠實地面對自己喜愛吃美食的食慾,他當然可以誠實地面對自己喜愛女人的性慾,這本是人生中的一環,何錯之有?

他就是喜歡玩、喜歡拉她試新花樣!這些常寧遠都不否認、但是可能會傷害她身體的事,他卻是從來不曾試過。

就連有抗菌材質的玩具,常寧遠都捨不得往林貞蘭身體裡塞了,當然更別說其他東西。

常寧遠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她,卻還是忍不住逗弄她,「對啊!會發炎哦!」

劣根性啊!

常寧遠以前一直認為,有些小男孩會故意去掀喜歡的小女孩裙子這種行為幼稚到極點,可自從與林貞蘭交往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有相同的劣根性,總是會忍不住想欺負她。

林貞蘭又羞又無耐地忍受著他口手並用的挑逗,抖著手小心啜飲紅酒的模樣,真是可愛到常寧遠全身發癢,恨不得立刻衝入她體內暢快馳騁,但是……該死的!她還不夠柔軟。

看來他對她的教導還不夠。

常寧遠瞇著眼,盤算要怎麼樣才能讓她更符合自己理想中的模樣,沒一會兒,心中就有了主意。

常寧遠的指在花叢間找到那顆敏感的小珠輕輕搓揉,又在外圍畫了兩圈,把林貞蘭逗得一顫一顫。

林貞蘭已經喝完了那杯紅酒,酒量向來不怎麼樣的她有些微醉,加上情慾的衝擊更是已經神智不清。

「喜歡嗎?」常寧遠在她耳邊吐著氣,指尖漸漸感到濕意。

林貞蘭抖了抖,一陣戰僳,粗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常寧遠不放過她,又問:「你有沒有碰過自己的裡面?」

林貞蘭只是微醉,並不是完全沒有理智,聽到常寧遠這麼說,臉又漲紅了幾分,活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只顧著搖頭。

「你沒自己摸過裡面嗎?你裡面摸起來超舒服的,自己居然沒有摸過?」常寧遠明知故問地道。

林貞蘭的身子偏冷,雖然不至於是性冷感,但對慾望的要求卻很低,總是要常寧遠挑逗許久才能燃起性感,她自己主動偷偷玩弄身體這種事,的確不太可能去做。

「你的這裡面又熱又軟,穴壁柔嫩得像豆腐一樣,濕了之後更是滑潤,開心的時候還會縮得緊緊的。」

常寧遠壓低了嗓音,用性感沙啞的音色在林貞蘭耳邊細細解說,聽得她羞得無地自容。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林貞蘭雙手捂著耳朵,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講出這樣的話來。

然而令林貞蘭更難以置信的是,她居然對這樣的話有反應,就連她也感覺得到一股愛液潤濕了幽徑,還溢出來濡濕了他的指尖。

「你這裡真的好舒服。」他說著將一指輕輕探入她的內部,直插到全指完全沒入她體內。

她被他撩起了性感,身體也已經足夠濕潤,所以過程中只有快樂,沒有任何痛苦,只輕輕一吟就讓他順利進入。

「你這裡好棒,簡直就是天堂。」常寧遠讚美著她,又像魔鬼似地引誘她。「你想不想也試試看?」

林貞蘭被他嚇得有三分清醒,急忙道:「不。」

「乖,聽話。裡面真的超舒服的,你摸。」常寧遠不給她拒絕的權利,半哄半強迫地拉過她的手,讓她將一指探入他體內,跟他的指一起埋在她柔滑如絲的甜美小穴中。

「嗯啊……」林貞蘭忍不住低吟一聲。

跟他一起將指埋在自己體內的感覺好奇怪!可是又如常寧遠所說的一樣,她的裡面真是又緊又熱又軟又滑,還會緊緊吸啜著兩人的指。

「你覺得怎麼樣?」他壞心地要她說明。

「我不知道。」林貞蘭咬住下唇,努力忍耐著不要發出舒暢到極點的呻吟聲。

被自己的手指玩弄到發出聲音,這種事實在是太羞恥了。

「不知道?」常寧遠不滿意這個答案,埋在她體內的指勾過她的,逼迫他去觸摸內部的敏感處。

「不……不要……」林貞蘭羞得都快哭出來,感覺兩人的指劃過的地方都太有感覺,她差一點就要因為這樣而衝上高峰。

居然差點被自己的指頭玩到高潮,這真是讓林貞蘭害羞到無可復加!甚至想問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用害羞,這是很正常的。」常寧遠愛憐地吻吻她白皙的臉頰,手指仍不放棄地邀她一同摸索她體內的每個敏感處。

「嗯……那裡……」兩人指尖一碰到某處,林貞蘭就渾身一抖,連句話也說不完整。

常寧遠問:「這裡怎麼樣?」

「不行了。」林貞蘭啜泣著想要把指頭抽出,常寧遠卻緊壓著她的手不放。

「乖,跟著我碰碰它。」常寧遠在林貞蘭耳邊誘哄道:「有沒有覺得愈來愈舒服、愈來愈濕了?」

常寧遠說著的同時,一手在林貞蘭乳尖一掐,舌尖也探入她敏感的耳朵,多重刺激齊下的結果就是令林貞蘭身體重重一彈,酥爽快意電流般竄向後腦,居然這樣就達到高潮。

「嗚……啊……」林貞蘭弓起身子不斷往後仰,花徑內部緊緊咬住兩人的指,接著身體一軟,如團白面似地癱在常寧遠懷裡。

常寧遠滿意地看著林貞蘭沉醉情慾之中的表情,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拿了枕頭撐高她的腰部調整了一下位置。

林貞蘭身上唯一的蕾絲底褲已經被黏滑的愛液沾濕,常寧遠低頭咬住小褲褲頭往下拉,以口褪下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

稍稍由高潮中回過神來的林貞蘭臉上又紅了幾分,甚至連胸口都紅了。

常寧遠把膝蓋頂進她腿間,撐開她的雙腿,讓粉紅的嫩蕊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地綻放。

「你已經摸過了,應該知道你的小穴又軟又滑對吧!它還是很漂亮的紅色哦,想不想看看?」他的雙指一指一邊剝開她的花瓣,內部的肉壁在接觸到空氣的時候不住輕顫收縮,常寧遠還故意朝著它吹氣。

這是什麼情色問題啊?

林貞蘭不敢相信常寧遠會這麼問她!羞得不敢回答他,雙手捂著臉連看都不敢看他。

林貞蘭一直不懂,為什麼常寧遠平時一個正經八百的人,只要到了床上就特別不正經?

話比平時多了好幾倍不說,什麼淫語邪詞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口,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

「我說真的哦!一開始它還是可愛的粉紅色,只要用手指輕輕摸過就會變成紅色,你真的不看嗎?」他再次追問。

「不要。」林貞蘭怎麼也不肯把手放下來,她覺得自己都快死於腦充血了。

「那來把它玩到合不起來好不好?」他說著,舌尖劃過幽穴的入口處。

「啊!」林貞蘭聞言驚呼一聲,小穴跟著緊緊一抽,急忙求道:「不要!拜託不要。」

她還記得有一次常寧遠玩得太兇、太久,之後她真的整整一天都覺得自己的小穴是洞開的,好像裡面還插著男人的陽物。

「不要什麼?」常寧遠手指掰開她的花朵,找出隱藏在裡面的珍珠,輕輕揉著那顆小小的核心。

「不要……不要……」林貞蘭羞得口齒不清,眼眶微濕,「不要玩到合不起來,求求你。」

常寧遠滿意地看著她緊窒的小穴內外都溢滿濕亮水漬,總算願意放過她了。兩人在一起後沒多久,他就發覺林貞蘭很容易因淫邪的語言而濕潤,甚至比觸摸她的敏感處還要有用!

常寧遠一手抬起她一隻大腿,另一手扶著熾熱男性抵住花穴入口,傾身在她耳邊道:「你好好表現,我就不會玩太久,這樣你就不會被玩到合不起來了,好不好?」

沒等林貞蘭回答,常寧遠就將腰身往前一挺,腿間巨物一寸寸推入水潤潤的桃花鄉。

完全進入的同時,常寧遠與林貞蘭都不禁歎了口氣。

被她的小穴緊緊包覆住的感覺真是有如天堂!

她的小穴嬌嫩緊窒卻又彈性十足,既能夠容納得下他的火熱又不見半點鬆動,契合得活似為他訂製。

林貞蘭也覺得自己被他填得好滿、好脹,花徑緊繃得撐到了極限,即使兩人已經在一起多年,她仍是要不斷深呼吸才能適應他。

「快點。」常寧遠不輕不重地在她臀上拍了兩下,催促她的「表現」。

林貞蘭顧不上羞,雙手抱緊他堅實有力的雙肩,一腿自動勾上他的腰,並以另一隻腳為支點撐動身體,挺起身子讓她全身緊貼著他的身軀摩擦,並主動吞吐體內的陽剛巨物。

他的火熱被動地在她體內進行深入淺出的動作,巨大冠部摩擦內部每一個皺摺,給兩人帶來無上的快感。

兩人體內邪火愈來愈旺,已經不是她緩慢的動作可以撫平,常寧遠低吼一聲反為主動,猛烈地撞擊起來。

「啊……輕點……太猛、太猛了……」激烈的刺激感讓林貞蘭語不成調、泣不成聲。

「腰抬高一點!」常寧遠托高她的腰,不理會她的請求繼續猛攻。

「夠了。」林貞蘭狂搖著頭,烏黑長髮在枕上散開,有如一片潑墨。

過深的感覺讓她無助地哭喊,害怕自己當真會被他弄壞!常寧遠卻不理會,狂攻不止。

突地,她全身一弓、幽穴猛烈地抽搐起來,小穴緊縮抽動,死死絞住深埋其中之物,衝上頂峰。

瞬間,林貞蘭雙腿間沁出豐沛的愛液,將兩人都沾得濕透還不斷溢出。豐沛的愛液,讓常寧遠即使花徑過於緊繃也能在其中歡暢動作。

他的搗弄像是永無止息,林貞蘭被弄得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啜泣著隨著他的動作被頂得不斷搖晃。

常寧遠知道林貞蘭已經受不了了,但擁抱她的感覺太過美好,實在停不下來。

不知弄了多久,常寧遠突地加快速度與力道,又挺動了數十下,忍耐已久的慾望再也無法克制地一洩而出。

混合著醉意與高潮後的甘美,舒暢得讓林貞蘭漸漸失去意識。

常寧遠帶著她的身子一個翻身,讓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而他則停留在她體內稍加休息。

擁抱她的快樂幾乎有些疼痛,快感總是來得特別強烈。

覺得休息得差不多之後,常寧遠輕輕抽動起埋在林貞蘭溫熱小穴中又半勃的分身,磨了一會兒兇獸又醒,逐漸脹大撐開包裹著自己的柔軟,林貞蘭也像是感受到感脅性地皺起眉。

常寧遠嘴角一挑,將林貞蘭放在床上,調整姿勢讓林貞蘭趴著,臀部向後高高抬起,雙手扣緊她的腰窩,瞬間再次頂入深處。

常寧遠這下衝擊來得又快又猛,令林貞蘭難以招架地仰頭驚呼一聲,清醒過來,但他沒有給她適應的時間便展開猛攻。

「啊……我受不了了……」這個姿勢可以讓碩大男性插得極深,一下比一下更為深入的兇物,讓她有種會被弄壞的感覺。

常寧遠往她身上唯一有肉的臀部一拍,恐嚇她:「夾緊!不然真的會被玩到合不起來哦!」

「你……」林貞蘭被弄得受不了了,也顧不上向來對他的懼意,忍不住反駁他,「你不要、不要玩就不會合不起來。」

林貞蘭嘴上說著,身體其實已經感到樂趣,即使常寧遠的動作粗暴了些,也只是讓她更為快樂而已。

「不玩你受得了嗎?」常寧遠冷哼一聲,用力頂入深處後便不再進行抽插的動作,反而壓著她的臀攪拌、打轉。

這個已經懂得享受情慾的身體像是有自己主見地配合著他,歡快地接受巨碩男性的侵略。

「啊……好棒、好舒服……」林貞蘭無法克制地吶喊,全身每一處的細胞都飢渴地想要眼前這個男人的觸碰。

她的理智已經完全淪陷,在慾火中被燒得一乾二淨。腰間無意識地扭動著,迎合著男人上壓下突的折磨。

「啊……我要……」直到這樣的疼愛已經不足,林貞蘭狂亂地吶喊著想要更多、更多……

「要什麼?」常寧遠問。

「要……動一動,快動啊!」林貞蘭哀求著。

「什麼動法?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常寧遠知道林貞蘭已經被慾火燒得理智全消,依舊要她把話講明白。

「要插……拜託用力。」知道自己如果不明確地開口求他,常寧遠就不會滿足她,已經被慾望徹底支配的林貞蘭只能對自己的反應誠實。

「用力插什麼?」常寧遠故意逼問她,非要她徹徹底底地在他面前拋棄所有羞恥心不可。

「插……嗯……」林貞蘭羞得眼眶濕潤,終究難敵慾望,「插我……插進來,拜託……」

猖狂的猛攻讓人難以承受,但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慾望卻又更令人難以忍受,林貞蘭情願尋求暢快的解脫。

「看你這麼乖,就給你吧!」常寧遠挺起巨物,在她的體內來回猛插,每次都像要將她弄壞似地兇狠。

「啊……用力……把我玩壞……用力啊!」兩人都做到了極致,林貞蘭像是瘋狂的淫獸一般渴求他。

貫穿自己的巨物不論粗度、長度、熱度,都讓林貞蘭著迷不已,不論幾次都讓她感到如同置身天堂。

巨大堅硬的男性,每一下都撞在最性感的部位,摩擦著軟嫩細緻的花徑,帶給兩人無與倫比的快感。

常寧遠扣緊了她的腰窩,下足狠勁地瘋狂頂撞了數分鐘,把林貞蘭弄得在失神的狀態下哭叫著達到高潮,最後才在她因高潮而強力顫抖、收縮的幽穴內部釋放。

要釋放的瞬間,常寧遠還不忘壓低林貞蘭的肩膀,只讓臀部高高翹起,好方便他的愛液可以順利灌入她的子宮。

高潮的暈眩逐漸平息,常寧遠就著還埋在林貞蘭體內的姿勢扶著她躺下,手臂由背後環過她的腰緊緊捆住。

「嗯,先抽出來啦!」感覺到他的男性還埋在她體內,幾乎要失去神智的林貞蘭不禁扭了扭身子,想要他先出來。

常寧遠彷若未聞,扣著她腰部的手絲毫未動,深埋在她體內的部位亦然,擺明了就是今晚想這麼過夜。

「不想再來一次就乖一點。」常寧遠歎道。

林貞蘭羞得不得了,可多次高潮後的疲憊蓋過害羞,無力再掙,便就此睡了過去。

常寧遠環在林貞蘭腰間的手滑向她的小腹,在子宮的位置輕輕揉了揉。一想到裡面注滿了自己的愛液就感到一陣滿足,也絲毫不想退離她的身體。

考量到她的疲憊,他才沒有一口氣要她太多,不過沒關係,他還有整整兩天的時間,第三回就等到明天起床再來,不急!

再次緊了緊環住她身子的手臂,拉過被單將兩人蓋住。常寧遠心滿意足地嗅著林貞蘭身上的香氣,與她一同進入夢鄉。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46 PM

第五章

花了幾天才將資料整理好,林貞蘭對好數字後就將文件傳送到幾個相關部門。

「呼!」忙了好幾天終於才把這份工作做完,她總算是放下一塊大石,長長地吁了口氣。

「鈴……鈴……」手機響起,林貞蘭接起手機。「喂,哪位?」

「貞蘭嗎?」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聲音。

「我是,您哪位?」林貞蘭客氣地問道。

「貞蘭,我是雅棠啦!李雅棠,還記得嗎?」

林貞蘭呆了一下才道:「雅棠學姐?」

「對啊!對啊!就是我啦!」李雅棠開心地道。

李雅棠是林貞蘭的直屬學姐,當年也是她帶林貞蘭進學生會幫忙,林貞蘭才會認識常寧遠,真要算起來,她也可以算是他們的媒人。

「雅棠學姐,好久不見。」林貞蘭開心地道。

李雅棠是那種個性外向,講話大刺刺,雖然行事頗為強勢,可是對身旁的人都很照顧的那種人。

「還知道好久不見了,如果我不聯絡你,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跟我聯絡啊?」李雅棠道。

「嘿嘿……」林貞蘭裝傻地傻笑。

在學生時期,林貞蘭與李雅棠的感情算是不錯,李雅棠頗為照顧她,一入學就帶她認識環境、介紹周邊美食,也會教她哪個老師好過、哪個老師機車、哪個老師超贊……等「校內資訊」,還送了她不少必修課用的書。

兩人畢業之後原本還有些來往,可自從林貞蘭跟常寧遠同居之後,為了不讓李雅棠知道,林貞蘭才漸漸減少與她聯絡,就算相約吃飯、看電影之類的,也要小心不能提到常寧遠。

保密實在太辛苦了!可是林貞蘭又不願放棄與常寧遠交往,只好疏遠身旁的朋友。

「對不起嘛!」林貞蘭好言討饒。

因為她有意無意的疏遠,現在她們一年搞不好見不到三次面,跟以前一周都不止見三次面比起來,真是天差地遠。

林貞蘭也知道自己很對不起李雅棠,可是誰教她這個好色的女人有異性沒人性呢?

「我跟你講,我下個月十七號結婚,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給我來參加婚禮,懂嗎?」李雅棠裝兇道。

「什麼?你要結婚了?真的嗎?我一定到,十七號是嗎?」林貞蘭趕緊拿起筆將行程記進行事歷裡。

對李雅棠的歉意,讓林貞蘭下定決心,下個月十七號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空出行程來。

「有男人的話別藏著,記得帶來給我看看啊!」李雅棠道。

「沒……沒有啦!」林貞蘭心虛地說著謊言,聲音愈來愈小聲:「哪……哪有什麼男人?」

李雅棠以為她是在害羞,也沒多加注意,只是忍不住皺眉,「阿蘭啊!你該不會一直都沒有交過男朋友吧?」

林貞蘭與李雅棠認識的時間比常寧遠還要長,兩人的感情也算不錯,但不知該說是李雅棠這個人神經太大條,還是林貞蘭保密的功夫有到家,李雅棠居然真的不知道常寧遠與林貞蘭兩人交往多年的事!

「唔!我……」林貞蘭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林貞蘭不善說謊,每次說謊時不是眼神亂飄,就是講不完整,超容易被識破!就是因為她也很清楚自己這一點,才會乾脆疏遠身旁的人。

「阿蘭啊!不是我愛說你,女人就算不結婚,也還是要談戀愛的,沒有戀愛的日子多無聊。」李雅棠歎息道。

我有啊!只是他不讓我講而已嘛!林貞蘭在心中暗歎道。

當年常寧遠與林貞蘭還在同一間學校唸書時,常寧遠不止要求她保密,甚至還要求她假裝不認識他,林貞蘭都照做了。

常寧遠訂的「不平等條約」,一條比一條不公平,每一條都是有利於他而不利她;林貞蘭不是笨蛋,當然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可以接受。

如果有人罵她,居然愛一個男人愛到連尊嚴也不要,林貞蘭一定會告訴對方,她做的一切不是為了男人,而是為了她自己。

「算了,我不管,我們好久沒見啦!你先找一天,我們出來聚一聚吧!」

多年不見,李雅棠還是極為強勢。

「嗯,我看一下。」林貞蘭翻了翻行事歷,「後天好不好?我那天有空。」

「好啊,地點呢?」

林貞蘭想了想,問她:「不然就以前學校旁邊、我們很愛去吃的那間冰店好不好?」

「好啊!後天見。」李雅棠道。

「嗯,再見。」

才剛度過一個「性」福美滿的假期,常寧遠通體舒暢得連旁人都感覺得出他的好心情。

常寧遠上班的時候極為嚴肅,臉上一張風雨不驚的撲克牌臉相當出名,根本沒有人敢跟他打哈哈,也極少見他表情放鬆,今天他「喜上眉梢」的樣子著實讓很多人都好奇不己。

「嘟……嘟……」

常寧遠接起手機:「喂?」

「寧遠,我啦!阿德。」趙順德道。

接到同學來電,常寧遠笑道:「怎麼了?」

「我要結婚了,你來不來?」趙順德笑得春風得意,常寧遠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出他的好心情。

常寧遠打趣地道:「哦,我收到喜帖了,不過你不是不婚主義者嗎?」

他跟趙順德大學、研究所都同班,雖然不是麻吉,但彼此還是有些交情。

趙順德從大學就表明他是不婚主義者、這輩子不會結婚,這件事並不是秘密,沒想到還是淪陷了。

「愛到卡慘死嘛!」趙順德道:「如果可以瀟灑玩一輩子,我也想,可是這世界上就是會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你情願不瀟灑也不願失去她。」

「……」

常寧遠之所以跟趙順德同學那麼多年都只是一般朋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常寧遠覺得這個人講話常狗嘴吐不出象牙,為免被他氣死,還是不要深交的好;但他今天的話卻讓常寧遠沉默了。

「怎麼了?」

「不,沒什麼。」常寧遠斂起心神道:「我記得是下個月十七號對吧?我會準時去的。」

「好啊!歡迎帶伴來啊。」

「吃個喜酒而已,帶伴幹嘛?」

「帶嫂子來給大家看看嘛!再不然,你應該也有女朋友了吧?別藏著不讓人見啊,又不會跟你搶!還是嫂子有什麼毛病見不得人?」即使要結婚了,趙順德也不改其嘴賤的毛病。

「你才有毛病!」常寧遠一聽他說林貞蘭有毛病就罵了回去,又氣又無奈地道:「不跟你說了,下個月見。」

「嗯,我還要打給別人呢!下個月見。」

趙順德掛上電話之後,常寧遠才開始細想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這世界上就是會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你情願不瀟灑也不願失去她……

一開始與林貞蘭交往的時候,常寧遠真的不認為可以跟她維持多久,總認為沒多久自己應該就會跟她提分手,沒想到兩個人居然在一起七年了。

在這段隱秘、見不得光的感情之中,常寧遠一直是掌握一切主動的人,憑著對自己的自信與對林貞蘭的瞭解,他從不認為林貞蘭會主動離開他,也就是說,只要他還沒厭倦她,兩人就會一直這樣下去。只是,他們真的能一直在一起、一直維持這樣的關係嗎?

剛開始交往時,常寧遠享受著林貞蘭的好,卻也不肯放棄身為一個單身男人的權利,三不五時仍會與別的女孩一起去吃飯、搞曖昧。雖然說最後都沒有進一步的發展,但仍改變不了他輕視她的事實。

後來常寧遠實在受不了去伺候外面那些嬌滴滴的女孩子,覺得她們再美也沒有跟林貞蘭來得舒心,才停止這樣近乎腳踏兩條船的行為。

常寧遠一直覺得交往要好聚好散才瀟灑,但是如果有一天林貞蘭真的主動離開他,他真的能瀟灑起來嗎?

常寧遠甩甩頭,決定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林貞蘭不會離開他的!常寧遠知道這個女孩子愛他愛得要死,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他。

不過……還是下個保險好了。

常寧遠覺得自己在短時間內應該還不會厭倦林貞蘭,至少,接下來七年內應該還不會。雖然沒什麼人追求她的樣子,常寧遠還是決定在她身上蓋個所有標章。

如果帶她去參加婚禮,認識兩人的人應該會嚇一大跳吧?那她呢?是不是會很開心?畢竟以往兩人從來不曾在公開場合出雙入對過,就連同居之後也不曾同進同出……

常寧遠怔愣住了,回想起來,不要說是在外面約會了,他們連每天出門、回家的時間都不同,仔細想一想,他還真的沒有與她一起踏出家門的記憶。

他們會沒有一起出門、回家,是因為兩人的工作性質與上下班時間不同……不!他們會這樣,是因為她故意躲著他……

常寧遠突地胸口一緊,一股寒意由心口竄向四肢,凍得他頭皮都有些發麻。

以前常寧遠從來沒有發現,可現在回想起來似乎真的如此。雖然一開始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與林貞蘭的關係,可現在看起來,她似乎比他還要排斥被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可惡!她憑什麼?

一股怒火直上心頭,常寧遠眉頭緊皺。

不,這可能只是巧合而已,諒她也沒有那個膽子嫌棄他!常寧遠強壓下心中怒火,拿起手機按下那個雖然沒有輸入到手機裡、卻一直牢記在心中的號碼。

「喂?哪位?」電話另一頭傳來她的聲音。

「你下個月十七號有沒有空?」常寧遠咽嚥口水,盡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平時一樣。

「我那天有事。」林貞蘭想也不想地拒絕。

「那就算了。」常寧遠掛掉電話。

他瞪著手機,怒火與寒意、天使與惡魔一起在他心中拔河,拉扯不休,一時間心亂如麻。

她居然連想都不想,一下就拒絕了他?她是有什麼條件嫌棄他?常寧遠怒火中燒地瞪著手機。

「王八蛋!」不知幾百年沒說過髒話的常寧遠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手一甩,將手中要價上萬元的智慧型手機砸個稀巴爛。

可惡!這女人究竟是把他當成什麼了?

「經理,怎麼了?」聽到他大罵,秘書艾琳趕緊衝了進來。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漂亮、聰明,工作能力與態度都極佳的女秘書,常寧遠清清候嚨,語氣平淡地問:「下個月十七號你有沒有空?」

「目前沒什麼預定,怎麼了嗎?」艾琳想了下道。

「把那天空出來,陪我去個地方。」常寧遠斂起心神,低頭開始辦公,「順便幫我把手機拿去送修,修不好就幫我買只同型號的。」

「哦,是。」艾琳滿頭霧水,但仍盡責地撿起地上那只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再默默退出門去。

林貞蘭不想去就不去!帶她去,他還嫌她會給他丟臉,還不如帶漂亮的女秘書去呢!

常寧遠想著,恨恨地拿著鋼筆批著手中的公文。

「阿蘭,這裡。」李雅棠一看到林貞蘭進門就揮手喊道。

「學姐,好久不見。」林貞蘭順道向老闆娘點了一碗紅豆冰。

「你也知道很久不見了啊?」李雅棠瞪她一眼。

「嘿嘿……」林貞蘭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麼了,最近過得好不好?」

「還不錯,學姐呢?」

「馬馬虎虎囉!」李雅棠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林貞蘭還是看得出來她過得應該不錯,臉上洋溢著新娘子的幸福微笑。

小時候林貞蘭也有作過新娘夢,希望有一天可以變成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但自從與常寧遠開始交往之後,這樣的夢似乎就離她愈來愈遠了。

其實她若真想當新娘子,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不用期望站在她身旁的人是常寧遠就對了。林貞蘭心想。

「怎麼了,有心事?」李雅棠為人雖然大刺刺,還是有身為女人的敏感神經,兩人聊沒幾句就察覺林貞蘭的情緒有些低落。

「沒什麼啦!」林貞蘭撐起微笑道。

她跟李雅棠已經這麼久沒見面,如果她還想著常寧遠的話,那就真的太對不起李雅棠了。

「有事的話可以跟我商量,不要什麼都放在心裡。」李雅棠對林貞蘭也是有幾分瞭解,知道她是凡事往心裡塞的性子,就怕她會悶壞自己。

從大學開始,李雅棠就知道這個學妹的個性不算孤僻,只是太過內向,為了不讓她整天悶著沒事做,才會硬拉她進學生會幫忙。

林貞蘭進學生會之後,的確有一陣子變得開朗許多,但二年級暑假過後卻又突然變得低調內向,著實讓她擔心了好一陣子。

「真的沒有啦!」剛好冰送上來,林貞蘭趕緊挖了一大口塞進嘴裡,「超好吃的,好久沒吃了,學姐你要不要吃?」

常寧遠這幾年來對她的態度愈來愈怪,忽冷忽熱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兩天常寧遠對她的態度愈發怪異,整天臭著一張臉,昨晚還讓她抓到那個男人居然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對她的不滿已經到達極限。

他厭倦了吧?林貞蘭猜。

其實他要是真的想分手,一句話就夠了,何必一臉她欠了他成千上百萬似的,是想讓她內疚嗎?

其實真的不用這樣的,真的……

「哭什麼呢?」李雅棠見林貞蘭吃冰吃到一半突然掉下淚來,也不顧是公開場合就伸手把她抱進懷裡。

「學姐……」

「不想說就算了。」李雅棠拍拍她的背,抽了兩張面紙給她擦臉。

「對不起。」林貞蘭低聲道。

李雅棠對她那麼好,但她卻什麼事情都不能告訴學姐,甚至還故意疏遠學姐……林貞蘭怎麼想都覺得自己這個學妹當得很糟糕。

「傻瓜。」李雅棠揉了她的頭一把,「等你願意跟我講的時候再說吧!」

「嗯!」林貞蘭點點頭。

反正就常寧遠的態度看來,她跟他應該也快「切」了。到時候她也許就能跟李雅棠說了吧?

「好啦!我不管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總之今天你是我的,我還沒玩夠之前,你不準說要回家。」李雅棠挑起眉道。

「學姐,你有畫眉毛?」林貞蘭這才發覺向來不化妝的李雅棠今天居然有化妝,眉毛也修過了。

「我快結婚了嘛!現在每天都有做保養。」李雅棠摸摸連敷了好幾天面膜、光滑得像水煮蛋的臉道。

「學姐你好漂亮。」林貞蘭誠心地道。

「我知道啊!不過拍馬屁也沒用,你今天都是我的了。」李雅棠道。

「沒問題,我今天捨命陪君子了。等一下要去哪?」

「我等一下要去婚紗店試妝跟試婚紗,你陪我一起去吧!」

「試婚紗?學姐夫怎麼沒有陪你?」林貞蘭不懂,試婚紗不是很重要的嗎?難道準新郎不用陪?

「有啊,上次他有陪我。」李雅棠道:「那次試完之後我想把腰再收一寸,因為只是個小更動,我就叫他不用陪了。」

原來只是一點小小的修改,也難怪男人會不想一次又一次地陪著試穿。

林貞蘭理解地點點頭,「好啊,那有什麼問題?」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48 PM

第六章

有結過婚的人就知道,結婚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如果說婚禮是上午十一點要舉行,新娘子大約清晨四到五點就要起來化妝、梳頭、穿禮服,順便「喬奶」製造「波濤胸湧」的假象。

李雅棠的婚禮自然也不例外,而身為伴娘的林貞蘭自然得跟在身旁,所以她前一天晚上就住在李雅棠家中了。

「阿蘭你好了沒有?該你化妝了。」化好妝的李雅棠對著浴室喊道。

「學、學姐……」浴室的門開了一道小縫,林貞蘭漲得通紅的小臉由縫裡探出,欲言又止。

「怎麼了?nubra還是不會穿嗎?」李雅棠問。

上個月她們一起去試婚紗時,林貞蘭對著婚紗店的禮服兩眼放光,李雅棠就問她想不想當伴娘?

林貞蘭原本還有些猶豫,但這輩子活到二十七歲都還沒穿過一件像樣的小禮服,想穿漂亮禮服的心情還是戰勝了害羞的心情,答應李雅棠當她的伴娘,只不過,李雅棠嫌她挑的禮服太保守,所以堅持要林貞蘭穿她選的禮服。

「不是。」林貞蘭緩緩搖頭,實在沒勇氣走出浴室。

「那是禮服拉不上來?」李雅棠又問。

不過那不太可能啊!林貞蘭這麼瘦,怎麼可能會拉不上來呢?

林貞蘭不說話,只是搖頭。

「那到底是怎麼了?」

「學姐……」

「嗯?」

林貞蘭羞紅著臉說道:「太低了,我怕會掉下來。」

李雅棠挑的是一件鵝黃色平口小禮服,雖然之前已經試穿過一次,確定不會滑落了,林貞蘭還是緊張得一直拉領口。

「我看看。」李雅棠不顧林貞蘭的害羞就闖進浴室,拉著她轉了一圈,便把她拉了出來。「很好看啊,不會掉的啦!」

林貞蘭的個子嬌小纖細,穿上緞面小禮服後更顯得她的腰不盈一握,她四肢細瘦,小腿與白淨的腳踝散發著珍珠一般的光澤,看起來非常可愛。

為了要讓禮服穿起來好看,林貞蘭不能穿一般的內衣,只能穿nubra,可是從來沒有穿過的她很害怕胸口的nubra會掉下來,一直忍不住用手按著它。

「妹妹不要怕,這個牌子我用很久了,真的不會掉。」身為專業新娘秘書的張淑玲看到林貞蘭這樣,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哧!」李雅棠笑了出來,「妹妹?她比你還大,今年都二十七了。」

「二十七?」張淑玲吃驚地上上下下打量林貞蘭,「天啊!我還以為她是未成年的高中生呢!」

「哈哈哈……未成年?」李雅棠繞著林貞蘭轉兩圈,「別人都是穿上禮服看起來會變成熟,你倒是穿上了看起來變小呢!」

以前在大學時,林貞蘭就常被誤認是國、高中生,但現在都二十七歲了,居然還被誤認是未成年就真的太誇張了。

「學姐……」林貞蘭的臉紅得不能再紅。

「好了啦,不逗你了,快點梳頭化妝吧!」李雅棠把她拉過坐下,不忘交代張淑玲,「記得把她畫得成熟點啊!」

「是,遵命。」張淑玲也笑了出來,動手幫林貞蘭整理起頭髮。

伴娘的髮型與化妝都比較簡單,但也弄了快四十分鐘,然後新娘與伴娘一起搭上休旅車來到禮堂。

自從摔爛手機到現在,也過了快一個月,手機修不好,常寧遠乾脆買了一支新的,但心情卻還是跟那支被他摔壞的手機一樣爛。

林貞蘭是個奼女,平時很少出外玩樂、應酬,電話也不多,可是這陣子他卻常常看到她有私人電話,外出的時間也變長了。

常寧遠是個很好面子的人,怎麼也開不了口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卻總是在她笑咪咪地接起電話、跑回她的房間後,瞪著門板生悶氣。如果目光可以起火,林貞蘭的房間門肯定會被燒上一個大洞!

可惡!她到底是在接誰的電話?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為什麼她從來不會對他這麼笑?

常寧遠好悶啊,悶到了極點無處發洩!

這陣子抱她時,她一如以往的羞怯溫順,常寧遠卻有股說不出的煩躁;他要的不是只有夜晚的溫存而已……好吧!至少現在不是。

常寧遠以前曾經與別的女人交往過,一旦開始交往,那些女人總是會對他查勤,問他現在人在哪、在做什麼?問他等一下要去哪?看他的手機和誰通過電話?總是弄得他不勝其擾。

以前的女友們關於他的事什麼都問,讓常寧遠很煩!可是現在林貞蘭什麼都不問,常寧遠更煩!

以前的女友們也會把所有關於她們的大小事一一向他報告,讓他很不高興;如今林貞蘭什麼都不告訴他,他更不高興!

以往常寧遠對林貞蘭的要求就是如此,要她安安靜靜不會給他添麻煩,要她順從體貼,事事乖巧,至於其他他一概不要。

可知今卻不是如此……

常寧遠希望能知道林貞蘭的事,希望知道她在跟誰聊天、有什麼開心或不開心的事,希望她主動多說兩句關於她自己的話。

常寧遠甚至還希望林貞蘭可以問一些關於他的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漠不關心,好像她對他……沒有半點在乎。

那天的事像星火燎原,點燃了突如其來的混亂與不安。常寧遠很迷惘,只要一看著林貞蘭就有手足無措的困惑。

他昨天想了很久,決定要跟她好好聊一聊,但還沒開口,就看她拿著個小旅行包開心地說晚上要出去住,他就悶著一張臉說不出口。

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一頭熱的急?為什麼?又憑什麼!

常寧遠煩躁到一整晚都沒有睡好,但今天是趙順德的結婚典禮,他既然答應要去,也只能強撐著困意出門。

秘書艾琳今天穿的是一件珍珠白小洋裝,搭配粉色珍珠飾品,與平時專業俐落的套裝相比多了幾分柔魅,長長的發也梳起了浪漫的波浪鬈發,讓原本就很漂亮的她更顯誘人。

常寧遠與艾琳兩人都容貌出色、身材高挑,一起出席婚禮時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極為相配。

趙順德打趣道:「原來你女朋友這麼正,難怪你要藏著不讓人見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常寧遠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趙順德與艾琳反倒都有些尷尬。

其實趙順德與他也不是多要好的朋友,就是讓趙順德誤會一下也沒什麼,但常寧遠就是不想讓人以為她與艾琳是一對。

「唉,原來八字還沒一撇啊!我知道、我知道。」趙順德拍拍常寧遠的肩,一臉過來人的表情。

常寧遠還沒開口,艾琳就趕緊接道:「我和經理真的不是男女朋友,我只是經理的秘書,因為經理臨時找不到人陪他來參加婚禮,才找我幫忙的,請不要誤會了。」

常寧遠的態度讓艾琳很沒面子,但艾琳也覺得很奇怪,常寧遠平時雖然嚴肅,也不是不會做人的人,怎麼這次就這麼直白呢?

「原來是這樣啊!那在場的單身男性可就有福了。」趙順德直率地笑道。

「哦,怎麼說?」

「婚禮結束之後有個歐式自助餐,順便做個小聯誼,怎麼,你不知道嗎?」秉持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精神,趙順德笑咪咪地道。

「經理。」艾琳看向常寧遠。

常寧遠心中暗暗腹誹了一下趙順德,居然連他都沒有告知,但臉上依然面不改色,「放輕鬆,就是個小活動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啊、是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小活動而已。」趙順德跟著說,努力給眾單身男士增加福利。

他媽的,最好沒什麼大不了!

看著林貞蘭跟她身旁的男人有說有笑,常寧遠就一肚子暗火狂燃!

常寧遠不知道林貞蘭今天也會出席這場宴會,而且她居然還是伴娘之一!

她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小禮服,配戴了一條鑲著粉紅色寶石的細銀鏈,長長的頭髮用電棒捲成浪漫的髮型,臉上還上了精緻美麗的妝。

化妝品突顯出她白皙的膚色,遮瑕膏遮掉了她臉上細小的雀斑與黑眼圈,腮紅又為她毫無血色的臉頰帶來一絲嫣紅,讓她整個人又嬌小、又白皙,又帶著一抹粉嫩,看起來還真他媽的……吸引人!他這輩子都沒見她這麼打扮過。

乍見她的瞬間,常寧遠有一絲錯愕,卻沒有半點遲疑是不是林貞蘭,他幾乎只是在人群中瞄到她一眼,就知道是她了。

因為常寧遠說不想兩人的事曝光,林貞蘭一直配合著他,就連約會也都是在家中看看DVD、聽聽唱片之類的,從來不曾到外面約會過,他理所當然也只看過她穿家居服的模樣。

她的美麗應該是專屬於他,而不是與大眾分享的,當然更不該屬於其他的男人!常寧遠瞪著婚禮的進行,恨得牙癢癢的。

林貞蘭打扮得嬌柔可人,臉上含羞帶怯地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踏上紅毯,雖然只是站在一旁,卻又像即將結婚的一對情侶。

常寧遠氣得好想衝上前去拉開這兩個人,只能依靠腦中最後一絲理智阻止自己不要做出傻事。

心臟好痛!

好像被人狠狠掐著,有種喘不過氣的痛苦。常寧遠下意識地用手扶住胸口,意外地發覺自己的手居然有點抖。

「經理,你沒事吧?」艾琳不愧是一流秘書,為人細心機敏,立刻就察覺到常寧遠的異常。

「我沒事。」

常寧遠強撐著看完整場婚禮,在賓客享用歐式自助餐時,見林貞蘭被幾個男人搭訕地圍在中間,終於達到了臨界點。

向來好面子的他為免自己做出什麼失禮的事來,只好草草向趙德順打個招呼後就先行離去。

常寧遠有看到林貞蘭,林貞蘭當然不會沒有看到常寧遠。

林貞蘭來到會場之後就開始幫忙招呼客人,幫他們安排座位,分發拉炮、綵帶、紙花之類的物品,甚至連帶小朋友上廁所、幫長輩倒茶之類的瑣事都要包辦,忙得不可開交。

當常寧遠挽著漂亮的女人進入會場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真是不折不扣的俊男美女啊!活像是從偶像劇中跑出來的一樣,怎麼能不吸引人呢?

明明只是賓客,卻男的比新郎帥、女的比新娘美……林貞蘭在見到常寧遠手上挽著個大美人來參加婚禮時,臉上有些慘白,所幸被化妝品蓋著看不太出來。

大學時代的往事瞬間全湧了上來……

林貞蘭不會跳舞、也不太適應舞會這種場合,但身為學生會的工作人員,每年她都得參加一次迎新舞會與一次畢業舞會。

常寧遠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即便後來大學畢業、進入研究所,也常被邀請來參加大學部的舞會。

當時,每一年林貞蘭都是像今天這樣,看常寧遠挽著身穿小洋裝的漂亮女孩來參加舞會,而她則是穿著T恤與牛仔褲在一旁打雜。

不能怪林貞蘭為什麼總是在公開場合躲著常寧遠,因為在她的心中,他永遠是舞會中最引人注目的焦點,而她卻是在一旁撿垃圾、整理電線的小妹,她實在沒有勇氣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他的面前去。

大一、大二的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林貞蘭一邊蹲在地上整理電線、一邊看著常寧遠與一個又一個的漂亮女孩跳舞。

大三他們在一起了,林貞蘭還是一邊蹲在地上整理電線、一邊看著常寧遠與一個又一個的漂亮女孩跳舞。

終於到了大四的畢業典禮,身為畢業生的林貞蘭終於不用再蹲在地上整理電線。

她難得穿上了一件保守的小洋裝、塗上了口紅,卻只能靜靜地坐在牆角當了一個晚上的壁花。

林貞蘭曾經幻想過,或許常寧遠會突然出現,陪她跳一支慢舞,但是直到舞會結束,常寧遠始終沒有出現。

他們學校很大,除了聯合學生會辦的舞會外,還有各系學生會自辦的舞會,迎新、送舊加一加,常寧遠一年至少參加四個舞會。

大學加上研究所一共六年,常寧遠參加了二、三十個舞會,至少與上百個女孩跳過舞,但其中並不包括她。

林貞蘭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常寧遠當時正在當兵,況且她也沒有開口邀他,可是一股深深的失落卻就此深植在她胸口。

究竟是一邊蹲在地上一邊看著他比較好,還是獨自待在某處,卻見不到他比較好?

林貞蘭其實說不太上來,只是從此以後她就更努力在人前躲他、不與他參加同一個公開的場合,就算是撞見了,她也努力地維持兩人只是陌生人的樣子。

林貞蘭畢業那時,他們已經在一起兩年,做愛至少有一百次,卻不曾跳過一支舞。

常寧遠對她的態度再明顯不過,林貞蘭不會去自討沒趣。

這段故事聽起來很哀怨,但其實林貞蘭並沒有太大的痛苦,人家說有希望才會有失望,林貞蘭幸運的地方就在於……

她從一開始就對常寧遠沒什麼指望,自然也不會有太大的失望,頂多……頂多就只是有點心酸。

訓練有素地戴上微笑的面具,林貞蘭繼續執行她身為伴娘的各項工作,強忍住不把目光投到常寧遠身上,不流露出半點哀怨或自憐的目光。

常寧遠參加完教堂的婚禮就離開了,身為伴娘的林貞蘭自然沒有這麼輕鬆,晚上的宴會她還要負責幫忙收禮金、做招待,新娘敬酒時在身後幫忙提裙尾,一直忙到散會送客,一整天在椅子上坐沒超過一個鐘頭。

有結過婚的人都知道,其實新娘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因為怕貼身的禮服會穿不下,也怕吃喝太多要上廁所,重新穿脫禮服會太麻煩。

而當過伴娘的人就會知道,其實伴娘也好不到哪去。所以當婚宴結束時,林貞蘭整個人只能用「又餓又累」這四個字來形容。

午夜兩點,林貞蘭才提著一盒喜餅回到家中,她在大樓前有先抬頭看過,家中窗戶並沒有燈光,知道常寧遠應該已經睡了。

雖然家中的隔音做得不錯,她還是特別放輕手腳,小心不要吵醒他。

「還知道要回來?」黑暗中響起一道隱含著怒氣的聲音。

「嚇!」林貞蘭嚇了一跳,伸手打開電燈,才發覺常寧遠居然一身西服,整整齊齊地坐在客廳。

「你怎麼……還沒睡啊?」林貞蘭笑著打招呼。她本來是想問他為什麼沒有開燈,但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她問不出口。

「哼!」常寧遠別過頭。

「那……我先去睡了。」林貞蘭沿著牆壁走,想要溜回自己的房間。

常寧遠最近實在是太奇怪了!動不動就發脾氣。

林貞蘭也不懂自己哪裡得罪他,只好每天小心翼翼,卻不知這樣的態度對常寧遠更是火上加油!

「上哪去了,弄那麼晚?」常寧遠喊住她。

其實常寧遠根本不在意林貞蘭去什麼地方,他比較在意的是她為什麼會這麼晚回來?是不是跟婚禮上認識的男人出去了?

「晚上宴會結束之後,我們去PUB喝了點酒、吃了點東西。」不知道他的真意,林貞蘭老老實實地招供。

「PUB?去那裡幹嘛?」常寧遠皺眉。

「因為婚禮上我們都沒吃什麼東西,所以結束後大家就一起去吃消夜。」

「吃東西要去那種地方嗎?」常寧遠口氣不悅地道。

雖然常寧遠有時也會跟朋友去,也知道PUB不是什麼不良場所,更何況她那麼大了,也不是他的女兒,但他就是不高興她到那種地方去。

難道她不知道,單身男女到那種地方去,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嗎?

「因為學姐說這麼晚還有賣吃的,而且最近的店就那家了。」不知道他在不高興什麼?林貞蘭小小聲地解釋。

李雅棠的體力著實讓人佩服,林貞蘭都已經要累趴了,她還有力氣揪人去PUB狂吃了幾千塊,甚至還有力氣下去跳兩支舞。

當李雅棠在舞池中被男人搭訕時,只見趙順德在座位上苦笑連連,但林貞蘭絕對不會錯認趙順德對她的情感。

李雅棠是個自主性很高的女人,如果她一被搭訕,趙順德就以保護者的姿態自居,只會讓她覺得討厭而已,所以他才沒有上前。可是他會在一旁默默地守護她,會在她有需要幫助時第一時間出現。

「跟誰一起去的?」常寧遠追問。

「呃……就學姐、新郎,跟幾個伴郎、伴娘。」林貞蘭雖然不懂常寧遠為什麼要像老爸盤問徹夜不歸的女兒那樣地盤問她,可是還是不敢不回答。

他們幾個人都是婚禮中最辛苦的工作人員,大半都沒吃到什麼東西,所以李雅棠才會把大家帶到PUB去吃東西。

其實PUB不是什麼適合吃飯的地方,只會提供酒與一些下酒菜,但李雅棠卻把PUB當吃到飽,狂點了一大堆食物,光毛豆與雞翅就不知道追加了幾回,才會吃到快破萬。

聽到是一大群人一起去吃,常寧遠的臉色總算好看一些。

見她身上還穿著那件小禮服,身體不禁起了點騷動,但他還是冷著臉道:「以後不要穿這種不三不四的衣服。」

如果真的要穿,就在家裡穿給我看就好……常寧遠在心中補充。

林貞蘭聽常寧遠這麼說,忍不住扁了嘴,也許是因為喝了些酒的關係,她居然聽見自己小聲反駁說:「這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衣服。」

她今天穿這件小禮服,大家都說很好看,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稱讚過。

「我說是不三不四,就是不三不四!」常寧遠口不擇言地怒道:「你就不會照照鏡子嗎?真是醜人多作怪!」

常寧遠一句「醜人多作怪」刺中了林貞蘭心中最在意的部分,她毫無預警地掉下一滴淚水,就連常寧遠都被她嚇了一跳。

常寧遠本以為林貞蘭會生氣、會反駁他,甚至是跟他對罵,但沒有想到林貞蘭只是靜靜低下頭,用頭頂對著他,溫順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林貞蘭的個子本來就很嬌小,她低著頭、縮著肩的樣子,看起來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常寧遠不禁有一點後悔,想要說些什麼來彌補,「我……」

「沒事的話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林貞蘭低著頭說完這句話,就像只夾著尾巴的小老鼠逃回她的房間。

常寧遠被留在客廳中,不知為何心臟又是一陣難受。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49 PM

第七章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半個月就過去了。前幾天林貞蘭接到李雅棠的電話,要她今天過去跟她拿禮物,林貞蘭盛情難卻之下,只好來到他們夫妻在內湖買的小公寓。

「阿蘭你來啦?快進來快進來。」李雅棠拉了林貞蘭進門,林貞蘭才發覺婚禮那天的另外兩名伴娘也在。

這兩個伴娘分別是藍芳玉與曹心甜,她們與李雅棠是大學時代的姐妹淘,自然也認得林貞蘭。

「芳玉學姐、心甜學姐,今天好熱鬧。」林貞蘭笑道。

「剛好今天大家都有空,我就一起約了。」李雅棠拉著林貞蘭坐下,自己提出了好幾袋紙袋。

「來來來,這是我從峇裡島帶回來的東西,有喜歡的就拿啊!」李雅棠一邊掏一邊問:「阿蘭你喜歡什麼?」

「我還好,學姐們先挑。」

「唉!你老是這樣會吃虧的。」李雅棠有些無奈地歎口氣,「阿玉這是你要的按摩霜,我用過,真的很好用。」

「哦,謝啦!」藍芳玉開心地拿起一瓶打開來聞了聞。

「這個按摩霜我有多買兩組,你就拿一套去吧!你比較喜歡哪個?玫瑰還是薰衣草?」

「嗯,那就玫瑰好了,謝謝學姐。」再推拒也不好意思,林貞蘭只好接受李雅棠的好意。

「哇!你有沒有搞錯,買這個來送我們?」曹心甜從袋子裡掏出一小塊布料,本以為是手帕,一打開才發覺居然是性感內衣。

李雅棠看清曹心甜手上的東西後,手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過,「拿錯了啦!還我。」

藍芳玉噗哧一笑,忍不住取笑她:「沒想到你也會穿這麼性感的內衣,怎麼樣,這次蜜月很火熱厚?」

「你嘴巴收斂點,我學妹還沒嫁人,不要帶壞她。」李雅棠白了藍芳玉一眼。

藍芳玉反駁道:「喂,她都多大了,又不是未滿十八歲。」

「八十歲也一樣!」李雅棠沒好氣地警告,「我家學妹清純得很,你們少污染她。」

「我們知道你很保護她,不過你也太誇張了吧?難不成還要我們教她『小孩子是送子鳥送來的』嗎?」曹心甜也忍不住笑道。

林貞蘭在一旁尷尬不已,卻又不能跟李雅棠說其實她並沒有大家以為的「清純」。

在跟常寧遠在一起之前,林貞蘭是真的完全不懂,李雅棠才會特別保護她,之後,因為種種緣故,她還是沒有發覺,她心中的小白羊學妹其實已經變成小黑羊了。

「是啊,她都多大了,你應該要教她更實用的東西才對。」藍芳玉轉頭對林貞蘭說:「阿蘭啊!你要知道,男人這生物下面硬的時候心就軟,等下面軟了的時候心就硬!所以你要跟男人開口要什麼千萬要記得,要在他們下面正硬的時候開口,才拿得到手。」

「喂!你教她什麼啊?」李雅棠瞪了藍芳玉一眼,對林貞蘭道:「阿蘭你別聽她亂講,這女人是個『玩咖』。」

雖然藍芳玉現在已經「從良」了,但是她以前換男友的速度可是比換衣服還要快,「花名昭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你講這話太過分了,我又沒教她怎麼玩。」藍芳玉抗議道:「你這樣保護她,是能保護一輩子嗎?還不如教她怎麼『保護自己』才對!」

「可是……」李雅棠還是不放心。

「我也贊同阿玉的話。」曹心甜打斷李雅棠,「你總是說你學妹很乖,很怕她會被男人騙,可是你又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還不如教她一點東西,讓她至少能自保。」

「嗯……你們這麼說也對……」李雅棠被她們說得有些心動。

「不管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就給你學妹好好上一堂課,讓她知道『男心險惡』!」藍芳玉道。

林貞蘭只「呃」了一聲,完全沒有開口表達意見的機會就被迫開始上課,儼然是三娘教子之態。

「學妹,你聽我說,如果你將來要跟一個男人交往,一定要找機會見過他父母,雖然肯帶你回去見父母不代表一定對你認真,可是一個從來不帶你去見父母的男人,絕對不會對你認真。」藍芳玉提醒她。

「還有還有,男人跟女人交往,都會想辦法把女人帶上床。一個男人把你弄上床並不代表他是真心愛你,所以千萬不要以為可以用身體綁住男人。」曹心甜補充道。

「啊!算了啦!」李雅棠喊了一聲,也「撩落去」了!「阿蘭我跟你講,不要說身體綁不住男人,小孩一樣也是綁不住男人的!如果你不想當未婚媽媽,苦了自己也苦了孩子的話,我勸你無論如何都要在婚前確實做好避孕。」

三個女人左一句、右一句,講得林貞蘭頭昏眼花,三人聊著聊著就聊開了,內容愈講愈開,後來三人還咒罵了幾個男人。

林貞蘭坐在一旁喝著茶,聽她們聊了快一個鐘頭,李雅棠這才回過頭來問她:「剛才我們講的你記住了沒?」

她們講得太快,林貞蘭其實不是很瞭解,但她仍是乖巧地點點頭。

「那有沒有什麼問題要問?」曹心甜問她。

「嗯……」林貞蘭想了想,忍不住問她們:「男人……真的不會因為跟同一個女人上床久了就愛上對方嗎?」

「切……當然不會!」

李雅棠、藍芳玉、曹心甜三人幾乎是同時異口同聲地「切」了出來,真不愧是多年好友,默契十足。

「為……為什麼?」林貞蘭有些著急地問,又連忙收住情緒道:「我是說,都在一起那麼久了,總會有點感情吧?」

藍芳玉不屑地反問:「你拉屎的時候會覺得你很愛馬桶、很需要馬桶,但你有可能因此愛上馬桶嗎?」

「呃……」林貞蘭被她直白的話嚇了一跳。

「一個男人如果只有在跟你上床的時候才對你溫柔,那就不是真的愛你。」曹心甜也道。

「是啊!而且一個男人如果跟你交往,卻不讓你認識他的親朋好友,或是交往了幾年也沒有什麼經濟或其他壓力卻不向你求婚,就代表對方只想吃干抹淨不認帳!」李雅棠也跟著歎道。

李雅棠之前交往的男友就是這樣,她明明很清楚,卻總是想說有一天能改變他,直到現在的老公讓她明白,與其花時間、精力去改變一個爛男人,不如換一個比較實在!所以她才會跟前男友分手,與現任老公結婚。

趙順德這個男人是真的不怎麼樣,但至少他是真的愛她。

一個平平凡凡卻願意珍惜你一輩子的男人,與一個條件很好卻對你不好的男人,李雅棠自認還懂得怎麼選。

知道李雅棠想起了傷心事,藍芳玉趕緊帶開話題,「總之,你要多小心這樣的男人,你這個性很容易吃虧。」

藍芳玉跟林貞蘭雖然不算很熟,但常常聽李雅棠提起,所以對她也算是有些瞭解。

真的不是她們愛說,林貞蘭那種溫順的性子真是再好欺負不過了!也難怪李雅棠要特別照顧她。

「哦!」林貞蘭乖巧地回答,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林貞蘭不是笨蛋,當常寧遠提出那一大堆不合理的要求時,她就已經知道他並沒有與她長長久久的打算,也從沒想過兩人可以在一起這麼多年!

這些年來,她總是提醒自己不可以對他抱持希望,可心中總還是會有一絲絲希望,想說他會不會因為兩人在一起久了,基於習慣再也離不開她。也許他不是最愛她的,但至少……至少……

想起這些天家中的冷戰氣氛,再聽了李雅棠她們的話之後,林貞蘭不禁難過地想著,也許這一次他們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沒關係,她可以獨佔這個優秀到不行的男人整整七年,說出去也不算丟臉了,雖然……

說出去,應該也沒人信就是了!

林貞蘭在心中苦笑了下。

因為常寧遠當兵時是替代役,比一般的兵輕鬆一點,因此自從兩人交往以來,常寧遠從來沒有超過半個月沒抱林貞蘭,這一次算是破紀錄了!

一開始是常寧遠在生悶氣,後來是兩人的工作都太忙,不知不覺間居然半個月就過去了。

他居然整整半個月沒有抱她!常寧遠的耐性也終於到了極限。

他渴望林貞蘭,就如同魚渴望水,再抱不到她,他一定會死!

常寧遠知道他們之前有些不愉快,雖然稱不上冷戰,但兩人相處的氣氛總是有些尷尬,林貞蘭這陣子也避他避得更明顯。

常寧遠這個人好面子,要他低聲下氣地向林貞蘭道歉,求她原諒是絕對不可能的!

唯一可取的是常寧遠沒有自大狂妄到認為千錯萬錯不會是自己的錯,一味地認為都是林貞蘭的錯。

那時他罵她是「醜人多作怪」真的太過分了!也許她並不是什麼天仙美女,但也絕對不是「醜人」,否則他又怎麼會抱她抱了幾年都還樂此不疲,除了她之外誰都不行?

他只是不想讓她再在別的男人面前這樣穿而已!

她的美、她的好,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他的!他不能忍受它們大面積地暴露在別的男人的視線之下!如果可以,他多麼想要把她就這麼藏在家中,讓別人都看不見。

那時看到她的淚水他就後悔了!她幾乎不曾哭的,至少在他們交往這麼多年之中,看到他哭的次數屈指可數。

好好想了幾天,常寧遠終於下定決心!這個週末他休週六、週日,林貞蘭休週日與週一,他一定要利用這個週末與她把兩個人的關係調整回來。

也許不可能一下子就有什麼進展,但至少要像之前一樣,隨時能要親就親、要抱就抱。

今天一定要對她溫柔一點才行。常寧遠心想。

到了晚上,林貞蘭毫無防備地洗澡洗到一半,門口突然響起常寧遠的聲音,命令道:「開門。」

「呃?」林貞蘭被嚇了一跳,有些怯怯地問:「怎麼了嗎?」

其實兩人這麼熟,她只要仔細一想,不難猜出常寧遠想要做什麼,但總覺得有些尷尬。

常寧遠不是個脾氣多好的人,也許在別人的面前還會克制得好像很明理,但在林貞蘭的面前,他就像是一個暴君或一個任性的孩子,毫不掩飾自身的慾望,總是對林貞蘭予取予求。

林貞蘭曾經想過,這個男人之所以會這麼任性,她要負很大的責任!因為他的任性有很大一部分可以說是被他「寵」出來的!

可是,誰教她就是喜歡他呢?

「開門。」常寧遠再一次命令,「別再讓我說第二次。」

如果她堅持不開門,他搞不好會破門而入!

「怎麼了?」林貞蘭將門打開一條小縫,身體躲在門後。

常寧遠一手按住門,「退後。」

林貞蘭直覺地往後退開,常寧遠直接推門而入,林貞蘭在他進來後才發覺他是一絲不掛,早已在浴室外面脫光了全身衣物。

「你……怎麼……」林貞蘭害羞地別開臉。

雖然兩人已經有過無數次關係,她還是害羞地縮著身子,也不敢正眼直視他強健的身軀。

她就像只剛出生的小鹿,纖瘦的身子、迷濛的眼神,害羞地輕顫著。常寧遠伸出一指輕輕刮畫她因為熱氣而嫣紅的臉頰,感受指尖傳來的細緻,愛極了她此刻的姿態。

指尖滑到下頷,輕輕抬起她的臉,他傾身吻住她的唇,先以舌尖沿著唇形細細舔過一圈,再撬開她的牙關,深深探入,舔弄她口中每一個敏感處,又糾纏著她的小舌與之共舞。

「嗯!」她敏感得全身一顫,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常寧遠將林貞蘭拉到蓮蓬頭之下,一手打開熱水開關,一手將她摟進懷裡,再次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好想念她的味道,光是這麼吻著她,就有一種小別勝新婚的暈眩。

兩人的唇舌緊緊交纏,他一隻手覆上她不算豐滿的胸口,輕輕揉弄之中再捻住上方紅艷的莓果搓揉,另一隻手移到她身上唯一還算豐滿的臀部,大掌捧著一邊嬌軟的臀肉揉捏。

這是她全身上下他唯一敢稍加使力的地方,激情之後總是難免留下一點歡愛的痕跡。

溫熱的熱水將整個浴室蒸騰得霧氣迷濛,打在兩人肌膚上更刺激著兩人的性感,浴室小小的空間裡滿是兩人喘息的迴盪。

林貞蘭那早已被常寧遠調教得萬分性感的身體,在被冷落了半個月之後也變得極度敏感,一下子就因他的挑逗而燃燒起來。

覆在她臀間的手往前探到腿間,幽境中的秘花已然綻放,花瓣上沾著柔滑的汁液。

「你也想了是嗎?」常寧遠在林貞蘭敏感的耳邊輕聲說著羞人的愛語,指尖順勢探入花穴之中。

修長的指在她柔軟的花徑內輕輕抽送,指上薄繭刮畫著嫩壁,帶給她強烈的刺激,指尖細細探索著內部的每一個皺摺。

「放鬆一點。」感覺到她太緊張,全身由裡而外地繃著,常寧遠在她雪白的臀上輕拍了兩下。

雖然她已經夠濕潤了,但收得過緊的內部讓他無法順暢抽動指尖,怕用力一過就會將她嬌軟的花穴撕傷。

其實常寧遠知道林貞蘭嬌嫩的小穴極富彈性,就連他龐大的慾望也能包容,只不過需要一點時間與溫柔來開發。

被緊窒的肉壁包圍的感覺猶如置身天堂,常寧遠已經迫不及待。他另一隻手向下由前方包覆她的秘花,輕輕撐開花穴,找尋最能讓她綻放的部位,摩擦她隱藏在內部的花芽。

粗礪指尖磨弄著最性感的那處,特殊的觸感給她帶來強烈刺激,一道電流竄過全身,讓林貞蘭雙腿一軟。

常寧遠眼明手快地抱住她,扶著她坐在浴缸的邊緣。

林貞蘭在迷濛霧氣中看見他大大分開她的雙腿,膜拜般地跪在她的腿間,低下頭以唇親吻她身下的秘花,輕啄數下之後,他竟將舌深深刺入內部舔食花兒所沁出的花汁。

「別這樣。」從那羞人的地方傳來陣陣酥癢,林貞蘭被他舔得連坐都坐不穩,只能依靠他的雙手支撐。

全身像是要燒了起來!林貞蘭全身止不住地顫抖,雙手插入他濃密的黑髮間,不斷仰頭嬌喘。

「不喜歡用舔的?那這樣呢?」常寧遠退開一些,雙指並起,一口氣推入她的體內。

林貞蘭全身緊繃,雙手無力地撐在常寧遠堅實的肩上。

她想將雙腿並起,卻被常寧遠以身體擋住,他將她的雙腿拉得更開,低頭觀察那沾著露珠的粉色入口。

粉嫩的花兒微微顫動著,可憐兮兮地包裹著兩隻粗指的樣子是多麼地惹人憐愛,雙指微分撐開小穴的話,還能看到粉紅色的內部。

「不要……痛……」林貞蘭驚呼一聲。

嬌嫩的小穴還太緊窒,他這樣掰開秘花、強迫她為之綻放的方式,無可避免地會造成一點痛楚。

「放心,沒有受傷。」常寧遠觀察著那朵花兒的情況,一邊對著微張的小穴安撫似地輕輕吹氣。

她的極限在哪裡,他再清楚不過,絕對不會讓他心愛的花兒受傷。

指尖輕輕一轉一按,熟門熟路地找到她最有感覺的地方用力一按,強烈快感讓她仰頭呻吟,全身顫抖不已。

常寧遠快速抽動起深埋在她體內的雙指,模仿著男女交合的姿態強烈地侵佔她。

「不要……太快……啊……」他的攻擊讓她連一句話都講不好。

不理會她的求饒,常寧遠持續侵犯那狂亂收縮的小穴,在她迷亂不已之際竟又加了一指進去,同時另一隻手捻出那顆小小的核珠,用力一掐。

「你最喜歡這裡對吧?」常寧遠佞笑著玩弄著林貞蘭最敏感的部位,拍打著全身的熱水像是代替他熾熱的手掌愛撫她的全身,強烈的刺激讓她不住尖叫啜泣,臉上分不清是水是淚。

「嗚……啊……」僅僅只是指戲,居然就讓她衝上一次高潮。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50 PM

第八章

常寧遠關掉熱水開關,抱住林貞蘭因為高潮而全身癱軟的身子踏出浴室,將她放在床上。

「來,醒醒。」常寧遠拍拍她的頰將她喚醒,扶著她讓她喝下一杯水。

林貞蘭喝完水後總算清醒了過來,一張開眼就看見他腿間無法忽視的兇獸正直指著她。

「你……還沒有……」林貞蘭被那巨大的份量嚇了一跳,身子忍不住往後一縮。

即使她早已熟悉那總是讓她欲仙欲死的兇獸,乍看之下還是會被那驚人的份量給嚇到。

這巨獸正在渴望著她,渴望得前方的小孔都沁出了些許液體。

「來。」常寧遠微微挺了挺腰部,將那碩大的前端遞到她面前。

林貞蘭溫順地張開口含住那如蛋大的頂端,以舌尖輕輕安撫,感覺它在自己口中安分得像只乖貓。

林貞蘭知道它喜歡她的親吻,每當她以口舌安撫它的時候,總是會感覺到它在她口中快樂地彈動。

「夠了。」常寧遠只享用了她的小嘴一會兒,就將男性抽出。

雖然他很享受看她吞下自己的欲液,但他知道林貞蘭其實並不喜歡,所以很少這麼做。

拉著林貞蘭躺在床上,常寧遠欣賞著她烏黑美麗的長髮披散在潔白床單上的姿態。

「今晚……」常寧遠傾下身在林貞蘭耳旁輕輕道:「把你綁起來做好不好?」

林貞蘭一聽他這麼說,立刻漲紅了臉,「不……」

常寧遠喜歡拉著林貞蘭玩新的遊戲,其中一次就是把她雙手綁在床頭的鐵架上,再蒙住雙眼來玩。

「為什麼不要?你不是玩得很開心嗎?」常寧遠壞心地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蒙住眼的關係,林貞蘭那一晚特別有感覺,也特別的瘋狂,玩到後來居然主動用雙腿圈住常寧遠強健的腰,扭動著配合他,還拚命哭求他更強烈的疼愛……

想起那一晚,林貞蘭羞得用雙手摀住臉,一逕地搖頭。

「那今晚……」他的手梳著她微濕的發,「你想怎麼玩?」

「嗯,溫柔一點。」知道常寧遠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林貞蘭羞紅著臉答道。

「要溫柔的嗎?」常寧遠微笑著吻著她的發,「好啊,那我們就來慢慢的、溫柔的玩……玩到天亮好不好?」

「不!不要!」林貞蘭驚慌地拚命搖頭,身體卻因為他的話而湧出愛液,一股熱流汩汩流出。

「不要?」常寧遠拉開林貞蘭的雙腿大大分開,將自己置身在那濕潤的幽花前,以碩大的頂端來回摩擦那朵花兒,就是沒有進入,「不要溫柔的嗎?」

「不要、不要玩到天亮。」林貞蘭知道如果不把話講清楚,依常寧遠的個性,是真的會玩到天亮。

「好吧,那就來溫柔地玩吧!」常寧遠拿了枕頭墊在她的腰下,拉過她的雙手讓她抓著自己的膝窩,好讓她的秘花能完整地在他的面前綻放,一手扶住極具份量的男性頂住入口,腰間微微施力。

碩大頂端撐開秘花的壓迫感讓林貞蘭忍不住悶哼一聲,感受著巨物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推入她體內。

龐大的巨物在秘花內消失復又出現,每一次進出都是先抽離到只剩雞蛋大的頂部,再推進至整根沒入,速度卻是慢得磨人。

以如此緩速來回推送數十下,林貞蘭再也顧不上羞地搖起腰來,無聲地催促常寧遠加快動作。

常寧遠滿意地欣賞她邀請的姿態,卻始終不肯加快速度,雙手上下撫摸她的全身,下身卻依然維持著緩慢的步調。

「快點。」林貞蘭紅著臉小聲要求。

雖然他瘋狂的猛攻令人難以招架,但如此緩慢的疼愛更是讓人有如十五桶水吊在空中,七上八下地教人心慌。

「不是說想溫柔的玩嗎?」常寧遠笑著問她。

常寧遠滿意地看著赤紅的巨物被她的愛液染得濡濕,每一下抽出時都能帶出更多的汁液。豐沛的愛液代表她此刻也很有感覺、很想要他。

「快一點。」知道他又在逗她了,林貞蘭忍著羞怯的心情以雙腿緊緊環住常寧遠強健的腰部,「我要用力。」

常寧遠愛死了她主動求歡的魅態,他傾下身以身體包覆她的全身,細細吻過她的唇、她的頸,雙手環抱住她纖瘦的身子後,開始使力前後挺動腰身,一下比一下更快、更重地疼愛她。

他就是喜歡她這副身體,就算在一般的審美觀下她實在算不上美人,雖然懷裡的身子實在乾瘦得可憐,他就是覺得特別舒服,好像只要抱著她、疼愛著她,就像得到全世界。

「嗯啊……」林貞蘭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羞恥的呻吟。

他每一下都撞擊得紮實有力又不失溫柔,好像能透過這樣原始的律動表達他對她的熱情與珍惜。

「別咬。」常寧遠吻住林貞蘭的唇,強迫她啟唇與他唇舌交纏,不讓她壓抑甜膩的喘息聲。

在她的臥室中迴盪著他的粗喘與她的嬌吟,交雜著肉體交擊的碰擊聲,組成動人的交響樂。

「好舒服。」林貞蘭雙手攀住常寧遠強健的背肌,指尖深深地陷入肌肉之中。

「到了嗎?」常寧遠吻吻她鼻尖沁出的細細汗珠。

「嗯。」

「乖。」常寧遠雙手緊扣住林貞蘭腰窩,開始瘋狂的猛攻,每一下都又快又猛,狠狠擊在最敏感的位置上,努力地將她推至高峰。

林貞蘭被他弄得全身高高弓起,向後仰起的臉上一片迷醉,無意識地哭喊抽搐,高潮的刺激讓她連腳趾都緊縮了起來。

常寧遠在她因高潮而不住收束的幽徑中又挺動了數十下,這才放任自己將慾望釋放在她花壺深處。

高潮餘韻中,常寧遠發覺原來自己只要這麼摟著她,便能感到一片安詳,舒適得讓人直想就此睡去,才知幸福不過如此而已。

迷濛中,常寧遠突然想到林貞蘭的頭髮還是濕的,這麼直接睡下去隔天非頭痛不可,只好打起精神抵抗睡意,將她抱起來吹乾她的頭髮,再抱她回自己的房間過夜。

這一夜,他待她再溫柔不過,就如同全天下所有愛侶一樣,用細密的柔情一點一滴地將她層層包圍。

打理好一切後,看著林貞蘭滿足的睡顏,常寧遠終於願意對自己坦白……其實他早就不能沒有她!原來從他們第一次相遇開始,他們就注定必須相守。

也許林貞蘭不是最美、條件最好的女人,但絕對是他常寧遠最想要、最不能失去的那一個。

在抱著懷中女人入睡之際,常寧遠總算明白,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讓他放棄一切也想要擁有的話,這個人不用說,肯定就是林貞蘭不會錯了!

「為什麼要阿蘭去?那本來就不是她的工作。」黃綺鳳擋在林貞蘭的桌邊,說什麼也不讓餐廳部門的人帶走。

「關你什麼事啊!她都沒說話了。」

「誰說不關我的事,我跟她早就約好今天要一起去看電影。」黃綺鳳眉毛一挑,說起謊話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你……哼!」

對方見抓不到人幫忙,轉頭就走,黃綺鳳還在後面補充:「我們這一個月都約好了,不要再來問了。」

從頭到尾黃綺鳳雖然保持著笑臉,林貞蘭卻明顯地感覺到她身上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

真的好厲害啊!如果是她的話一定辦不到吧?

黃綺鳳雖然是女孩子,卻給人一種非常帥氣的感覺,外表乾淨俐落又不失女人味,行事風格明快果決,這些事林貞蘭自認自己實在辦不到。

「阿蘭,你可以下班了吧?」黃綺鳳問。

「嗯!」林貞蘭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黃綺鳳等林貞蘭收拾完,與她一同下班。

其實黃綺鳳今天與林貞蘭並沒有約,只是路過看到餐廳部門的人又想拉林貞蘭去幫忙,忍不住就插嘴了。

旺季的餐廳就像是打仗一樣,服務生的工作累得要死,薪水又少,願意過去支援的人非常少。

其實照道理來講,應該是要他們部門的人自己去幫忙,可是他們都不肯去,就想來拉不懂拒絕的林貞蘭。

「對不起,讓你為了我跟他們吵架。」在前往捷運站的途中,林貞蘭忍不住向黃綺鳳道歉。

「不用放在心上,反正我們這邊跟那邊本來就有仇了,不差再加這一條。」黃綺鳳笑道。

身為飯店中最賺錢的兩個部門,彼此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黃綺鳳的身份在飯店中也算是有點地位,就算跟餐廳部門的人有點衝突,只要不要鬧到客人面前,上面就不會講話,所以她也沒在怕。

林貞蘭誠心地道:「綺鳳,你好厲害。」

林貞蘭從小就是在班上很安靜的類型,人緣雖然稱不上很好,但也不算差,就是讓人沒什麼印象。

一般來說,這種類型的人最容易變成被欺負的對象,可是林貞蘭可能是貴人運不錯,每次只要一被欺負就一定會有人幫她出頭。

「什麼?」

「因為你都可以很直接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是我連拒絕別人都說不出口。」林貞蘭歎道。

她也不喜歡自己這種婆婆媽媽的個性,但總是害怕拒絕別人。

「為什麼不敢拒絕別人?」

「因為……嗯……」林貞蘭想了下後小聲道:「總覺得如果拒絕別人的話,會被討厭吧?」

「阿蘭,不是我愛說,」黃綺鳳無奈地歎口氣道:「一個人不喜歡你,你做再多他也一樣不會喜歡你。」

林貞蘭一驚,「那……應該要怎麼辦呢?」

「換一個啊!」

「換……換一個?」林貞蘭大吃一驚,她知道黃綺鳳的個性直接,可是她這番發言也太「直接」了點吧?

「我小時候看鄉土劇,看到女主角被婆婆虐虐虐虐虐,虐到不成人形!還要像聖母一樣反過來伺候婆婆、逆來順受,花上大半輩子或是其他極高的代價來爭取婆婆的認同;再不然就是老公外遇、不負責任,女主角要跟外面的狐貍精爭老公、幫老公還賭債,獨自撐起整個家把小孩養大,花上二、三十年取得老公浪子回頭,我就覺得想吐!那些女主角腦袋真的有洞,遇到不會珍惜你的男人跟會虐待你的婆婆時,換一個不就好了嗎?」

「呃……」林貞蘭怔愣,「是……是這樣嗎?」

「當然了!」黃綺鳳冷笑道:「阿蘭,你以後跟男人交往時,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可以改變對方,也不要相信對方說要為你改變這種鬼話。相信我,狗改不了吃屎,一個男人如果會賭就會賭一輩子、會打你一次就會打你一輩子、會外遇就一輩子都會在外面有女人;與其奢望他們改掉毛病,不如換一個沒毛病或是他的毛病是你能接受的男人。」

「這……」林貞蘭心虛地低下頭。

也就是說,她幻想也許有一天常寧遠會因為習慣而離不開她這種事,也是不可能的是嗎?

「沒錯,就是這樣!」黃綺鳳沒注意到林貞蘭的失望,繼續說道:「男人這種生物就是……你的容忍度有多少,他就會不偏不移踩在那條線上。女人不先珍惜自己的話,就不要奢望男人來珍惜你,所以該說不的時候,就是要大聲說不,想要什麼,就要勇敢去追求!電視上的女主角用逆來順受、默默付出就能在最後得到幸福,這種結局真是亂來!不曾為自己的幸福努力過的人,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

黃綺鳳的話彷彿在林貞蘭心中丟下一顆震撼彈,讓她懂得去反思自己這些年的行為。

也許一開始,她的確只是想要作一場美夢,可是自從和常寧遠同居之後,她就變得愈來愈貪心!

她現在要的已經不只是當他見不得光的秘密情人、不是只能在夜間相擁!

她想要當他光明正大的戀人,可以與他一起在外面約會、一同參加熟悉的人的婚禮,還有口頭上的、對於戀情的肯定。

她不懂得如何去追求,她只懂得守候與等待,還有無止境地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滿足所愛的人……

不!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她知道其實自己根本不敢去追求,她怕只要往前一步,只要她要的比現在更多,就會被常寧遠拋棄。

學姐們跟黃綺鳳說的都是對的!即使他們在一起這麼久、相擁過數百個夜晚,她也不曾覺得兩人的距離有因此而拉近過。

他與她之間,總是像隔了一塊玻璃,即使靠得再近,也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裡的人。

仔細回想起來,林貞蘭還真的不曾在情事之外的地方感受過常寧遠的憐愛。每次他對她特別溫柔的時候,不是正在激情之際,就是在他誘哄她上床之時。

承認吧!他們不曾是情人,這些年的相處也不能算交往,常寧遠與她頂多就是一對有性行為的室友。

「剛剛在想什麼?」不滿意她居然在走神,剛剛得到饜足的常寧遠將林貞蘭環在懷中,頭一偏,往她的耳上啃了一口。

林貞蘭吃痛地縮了縮身子,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渴望而問出口。「你……當年為什麼要跟我交往?」

其實林貞蘭是想問「你這些年有沒有愛過我?」,但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只好改口。

而林貞蘭問出了這個問題,已經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不同於他人的常寧遠,有說不出的尷尬。

他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以前交往過的女友,幾乎都曾逼問過他愛不愛她們,搞得他煩不勝煩,原以為林貞蘭是不會問東問西的女人,真不知道她何時也學會這個毛病?

「你之所以跟我交往是因為……」咬咬下唇,林貞蘭實在問不出口,只好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

你為什麼跟我交往呢?是因為我「很聽話」?還是因為我不會給你惹麻煩?

因為我喜歡你……明明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兩人歡好時也是什麼羞人的話語他都能說得出口,可是這麼「純情」的一句話,常寧遠反倒無法說出口。

她眼中的渴望,他不是看不出來,最後只能咳了咳,硬擠出一句,「我對你怎麼樣,你應該知道。」

這些年來,他身旁始終只有她一個人,這樣應該再明白不過了吧?

然而事實證明,一個人不論再怎麼愛另一個人,也不會變成對方肚子裡的蛔蟲……

誤會得徹底的林貞蘭忍住淚水,默默低頭;常寧遠卻以為她都明白了,高高興興地抱著她,棉被一裹便滿足地睡去。

隔天一早,常寧遠醒來時並沒有發覺任何異樣。

因為工作時間的關係,林貞蘭每天都醒得比他早,早上起來見不到她是很正常的事,直到下午,常寧遠才發覺不對勁。

已經晚上七點了,林貞蘭還沒回來,常寧遠打了她手機也沒人接,到了晚上九點,他終於忍不住開始緊張。

她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嗎?還是出車禍了?

林貞蘭向來是個規規矩矩的人,絕不會沒交代一聲就不見人影。常寧遠又打了幾次她的手機,結果都轉入語音信箱,想要打給她的公司或朋友,這才發覺他居然不知道她公司的電話,也不知道她有哪些好友。

原來,他對她的瞭解竟是這麼少。

盯著手機,常寧遠把裡面上百個人名翻來轉去,詫異地發覺他居然不知道該打給誰?

等到了十點,常寧遠想起林貞蘭有整理名片的習慣,這才想到進她房間找名片簿,一個一個打的話也許能找到她。

一踏進林貞蘭的臥房,常寧遠就愣住了!

她的房間向來整理得很乾淨,住了許多年也沒有什麼私人物品,可是當他一腳踏進這間房間時,卻敏感地發覺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用目光掃了臥房一眼,他眼尖地發覺桌上有一張紙條,用玻璃杯壓在正中間,他走過去拿起來一看,上面居然只有一行字:

我們分手吧!

沒有抬頭,也沒有署名,但常寧遠知道這是林貞蘭寫給他的,絕對不會有錯!

血液好像一口氣全離開了頭部,不然他怎麼會有一點頭昏?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等平復一點之後再仔仔細細地看了這間臥房一次,發覺她只收拾了最簡單的行李就離開他了。

這女人在搞什麼鬼啊?

常寧遠被林貞蘭此舉搞得滿頭霧水、莫名其妙。

她不是昨天才剛剛確認過他的心意,今天就跑得不見人影,現在是在拿喬要他去追她嗎?

他以前交往過的女孩,總是喜歡用各種各樣的方法逼他私下或當眾地對她們表達愛意。常寧遠不知道這是為了滿足她們的虛榮心,還是對他感到不安?但他本身是很討厭這種事的!

林貞蘭會這麼順他的心,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會亂拿喬,要他三不五時對她表達愛意。

沒想到……現在居然連她也開始學那些女人一樣,開始會對他拿喬了嗎?

不!如果只是拿喬要他去追她,她這張紙條應該就不會只寫這五個字了。

常寧遠怎麼也想不出林貞蘭為何會突然丟下一張紙條說要分手,就跑得不見人影?

但不管她的理由是什麼……

常寧遠恨恨地揉掉手中那張白紙,在心中發誓他絕對要把林貞蘭抓回來,並要她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51 PM

第九章

「對不起,突然拜託你收留我。」林貞蘭滿臉歉意地道。

明明李雅棠才剛結婚,正與老公處於熱情如火的新婚期,她卻這麼跑來拜託人家收留她。

林貞蘭怎麼想都覺得很對不起他們夫妻,可是為了保密她與常寧遠的事,這些年她也不怎麼敢交朋友,能夠想得到的人也只有李雅棠了。

「說那什麼話?」李雅棠大方地說:「人家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老家不在臺北,我當你學姐,多照顧你一點也是應該的。」

「學姐……」林貞蘭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李雅棠從學生時期就很照顧她,一星期前她拎著小行李袋跑來找李雅棠收留她,李雅棠居然二話不說就讓她住了下來。

隔天她說想去外面找房子,李雅棠卻敏銳地察覺到她有些異常,堅持不肯讓她住到外面去。

李雅棠雖然平時大刺刺的,這次見林貞蘭突然來投靠她,居然什麼也沒問就讓林貞蘭住了下來。

其實林貞蘭真想直接躲回老家去,但是責任心重的她說什麼也不可能在沒有交接的情況下離職,更何況飯店現在正值旺季,她要是突然跑掉,會給同事帶來非常大的困擾。

不願自己的私事影響到工作與同事,向來就是乖學生、好員工的林貞蘭決定等旺季過了再提辭呈。

離家出走的第一天,林貞蘭就接到常寧遠的來電,她實在是沒有勇氣按下接聽鍵,就乾脆把手機關機,之後手機就再也沒開機過。

林貞蘭拜託李雅棠保密,李雅棠答應了,還要求她的老公趙順德也保密,更是讓林貞蘭感激不已。

「昨天晚上阿德跟我說,有人在找你。」

林貞蘭聞言一驚,「學姐!」

「放心吧!阿德沒有把你在我這裡的事講出去。」李雅棠憐愛地摸摸林貞蘭的頭,「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跟他扯上關係的,但是如果你受委屈了,儘管來找學姐。」

「謝謝學姐。」林貞蘭對李雅棠感激不盡,「學姐,這幾天我想過了,我覺得我還是搬出去住比較好。」

「說什麼傻話?我又不在意。」

「學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怕我做傻事。可是你放心,我真的沒事。」林貞蘭無奈地苦笑,「只不過是失戀而已,我哭一哭就沒事了,絕對不會因此尋死,更何況……其實我早有心理準備。」

雖然一直到現在才發覺七年的心理準備似乎還是不太夠,但總算是聊勝於無。林貞蘭雖然很痛苦,表現得還算平靜,何況,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還是她親手斬斷的。

如果問林貞蘭是不是還愛著常寧遠,答案是肯定的!這些年的付出,林貞蘭從來不覺得後悔,只是一個女人能有幾個七年?

她快要三十,年紀不小了!總得為自己打算打算。而林貞蘭深思之後的決定,就是不論她再怎麼愛常寧遠,也不想再當他的籠中鳥。

李雅棠見她堅持,只好妥協,「你如果堅持一定要搬出去,那就這樣吧!不過你要再答應我一件事才行。」

「什麼事?」

「心甜她現在在婚介所上班,我要你去參加她們的聯誼活動。」李雅棠說。

林貞蘭被她嚇了一跳,「相……相親?」

「也不算啦!不是傳統那種一對一的相親,只是一群人在一起聊天、吃飯、玩遊戲的聯誼。」李雅棠力勸她,「就只是認識朋友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可是……我……」林貞蘭咬咬唇,為難地道:「學姐,你明知道我才剛失戀,就叫我去參加這個,我實在有點……」

「就是因為你剛失戀才叫你去參加啊!」李雅棠理所當然地道:「你剛失戀,心情肯定不好,接下來你一個人住,又找不到人可以陪伴,依你的個性肯定也不會出門找樂子來轉換心情,八成下了班就悶在家中看DVD.我還真怕你悶著悶著,就像馬鈴薯一樣發芽了。」

「呃……」還真的被她說中了,她還真的打算租DVD來看以打發時間。

「我沒有叫你去相親或交男朋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悶在家裡而已。」李雅棠關心地道:「我會叫心甜幫你安排很多人的那種聯誼活動,可以免去與聯誼對像太熟的尷尬。」

李雅棠也曾在曹心甜她們公司太忙時去幫忙過,因為當過聯誼活動的工作人員,她很瞭解聯誼的過程。

「最後會有一個配對活動,主辦單位會發下一張問卷讓你填三個人的代號,只要你上面什麼都沒填,就不會配對成功。在這種活動中沒有配對成功也不是什麼怪事,不會有人發覺的。」

經過李雅棠詳細的解說後,林貞蘭這才終於答應去參加一次聯誼活動看看。

李雅棠說的沒錯,她的確該多交一點朋友。看看這些年她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為了愛情活得完全沒有自我!

林貞蘭決定,接下來她一定要多為自己而活、多珍惜自己一點。

常寧遠直到如今才對沒有注意林貞蘭而感到後悔莫及!

那天林貞蘭離家出走後,他才發覺自己對她的瞭解有多少!他居然沒有她公司的電話,也跟她沒有相同的朋友,當她頭也不回地從他的生命中離開時,他竟是連挽回都辦不到。

常寧遠只知道林貞蘭是在飯店工作,卻不知道是在哪家飯店,只好查了臺北地區大大小小旅館上百隻的電話,一通通打過去問。

常寧遠找人的過程中常常被拒絕,也常常電話轉著轉著就不知轉到哪去了,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打,直到對方願意幫忙為止。

他光是打電話就打了整整兩天,講電話講到喉嚨都發痛了依然不放棄,直到兩天後,才將名單上所有臺北區的飯店電話全打完。

這行為真不可不謂是毅力驚人,只是常寧遠並不知道林貞蘭所屬的那個部門算是不對外的行政部門,她的姓名與分機是沒有記錄在櫃檯分機表上,只有她們內部的工作人員才有,於是最後電話還是從來沒有轉到林貞蘭手上。

確定沒有辦法從這方面下手之後,常寧遠才轉向聯絡大學聯合學生會的成員,一個一個問大家對她是否有印象?但得到的答案幾乎都是……沒有。

她真是個安靜到就算跟她同吃同住都會忘了她的存在的人,有些人聽常寧遠講了半天,還想不起來林貞蘭是誰呢!

最後他才慢半拍地想到,既然林貞蘭會去參加趙順德的婚禮,並且當李雅棠的伴娘,那他們應該會認識林貞蘭才對!

當常寧遠打電話給趙順德時,趙順德雖然口頭上推說不知道,但依常寧遠對他個性的瞭解,還是覺得奇怪!

趙順德這個人不止那張嘴賤,還喜歡問八卦,常寧遠突然打電話給他問一個女人的電話,他居然沒有好奇反問?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有了目標之後,常寧遠行動起來就方便多了,軟硬兼施之下,沒多久就讓趙順德舉雙手投降。

只不過此時林貞蘭已經從他家搬出去,且她的新住址趙順德也不清楚,最後趙順德只能偷偷給他李雅棠兩個姐妹淘的姓名與電話。

常寧遠知道就算他直接打電話給藍芳玉與曹心甜,這兩人女人大概也會跟著李雅棠一起幫忙隱瞞林貞蘭的行蹤。

她們是林貞蘭的朋友,常寧遠不想跟她們正面衝突,更何況他要找的人只有林貞蘭而已,於是他最後決定找徵信社幫忙。

這麼多天以來,常寧遠不止請了年假專心找林貞蘭,更不停地在想她為何會突然離開他?這次仔細回想起來,常寧遠才發覺這些年來他真的沒有好好珍惜過她。

一開始時常寧遠是根本沒有把林貞蘭放在心上,當她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會給自己添麻煩的女人,之後則是在跟她賭氣。

是的,就是在賭氣!

常寧遠回想起來才發覺,原來他一直都是在意林貞蘭的,只是他拉不下臉向自己承認被她吸引!

這些年來他自欺欺人地單方面享受她的付出,然後在不知不覺間,他的不滿足愈來愈深、愈來愈強!

他愈來愈不滿足了!他沒有辦法只滿足於擁有她的肉體,他還想要更多更多!所以他受不了她的疏遠、她的淡漠。可是回到原點之後,他卻發覺她的疏遠還是來自於他的不珍惜。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一定……

手機響起,常寧遠接起手機,「喂?」

「常先生嗎?這裡是『B&R偵探社』。」對方道。

事實證明,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辦,才不過第二天,徵信社就有了消息。

常寧遠急忙問:「找到人了嗎?」語氣中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

電話另一頭,甜美的女性聲音道:「是的,我們已經查到了,這就把資料傳真過去給您,請您核對。」

資料很快就傳了過來,常寧遠連忙拿過來一看,「這是什麼?」

「資料有什麼問題嗎?」對方的語氣有些疑惑地問:「雖然有幾個同名的人,但應該沒有找錯人吧!」

「人沒有錯,但是地址與電話是錯的。」常寧遠道。上面的電話與地址根本是趙順德家的。

「這是林小姐留在『好緣婚友社』的個資,因為您要求一有消息就先回報您,所以我們還沒有確認過她目前是否住在這裡。」

常寧遠聞言呆住。「婚友社?」

「是的,由資料上來看,林小姐是這兩天才加入的。如果您要的是她目前確切的居住地點,可能還要再等幾天。」

常寧遠聽到林貞蘭居然跑去參加婚友社,連徵信業者在講什麼都聽不太清楚了,一心只想著:她竟然想要去相親?她想要嫁給別人?

「因為您所提供的資料較少,我們需要多一些調查時間。」

其實業者說的算客氣,常寧遠提供的資料根本就只有姓名與照片能用。在資料這麼少的情況下要找人,難度雖然不至於是大海撈針,至少也跟在日月潭撈鱷魚差不多。

「她要去相親……」常寧遠還沒有從打擊中回復過來。

「常先生您放心,我們己經安排人潛入活動……」

業者說到一半,就被常寧遠打斷,「我要去。」

「什麼?」

「我說,讓我去!」常寧遠堅定地道。

聯誼活動當天,林貞蘭被李雅棠她們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粉紅色的小洋裝讓她看起來更加溫順可愛。

也許她不如「現代新女性」搶眼亮麗,但絕對有會讓人娶回家當老婆的慾望。

聯誼活動是在某飯店中舉行,主辦單位大手筆地包下了一整層樓,並將男女分成數個小隊,每玩過一個遊戲便換一隊人馬。

玩了幾個小遊戲後,就不再以隊伍的方式行動,而是打散大家,讓場中的男男女女可以各自去找自己喜歡的對象聊天。

會場中準備了歐式自助餐,有一些小巧方便食用的小點心與雞尾酒,讓男士們可以為女性服務,乘機展現溫柔體貼的一面。

一般人或許會認為,只有年紀大了還找不到另一半、急著想要嫁人的才會選擇婚友社,可是林貞蘭來參加之後才發覺,其實有不少人是因為工作環境較難認識異性,或不願浪費時間跟不想結婚的人玩戀愛遊戲,而選擇參加婚友社,認識一樣想結婚的人。

例如這次活動的女性平均年齡就只有二十五歲,所以二十七歲的林貞蘭在裡面也不算奇怪;男性的平均年齡也才三十一歲而已。

好緣婚友社不愧是擁有多年經驗的公司,雖然與會者的年齡都不算小了,他們依然可以設計出合適的遊戲,不至於讓人出醜或感到幼稚,林貞蘭玩了幾個遊戲都是哈哈大笑,天知道她已經多少年沒有這麼快樂地玩過了。

林貞蘭趁休息時到一旁倒了杯雞尾酒喝,一名年約三十上下的男人來向她搭訕,「你好,我姓陳,叫陳凱文,可以請問你芳名嗎?」

會場中每個人都是以數字為代號,如果想要知道某人的姓名,就只能趁自由時間去問。

「你好,我叫林貞蘭。」林貞蘭大方地道。

陳凱文在剛才的遊戲「電影海報比一比」中與她搭檔,兩人抽中了「史密斯夫婦」的海報。雖然一度被誤會是「麻雀變鳳凰」,還好後來還是順利被猜出來了,才沒被迫玩處罰遊戲。

「剛才你好厲害,我們這一組的答案少說有三分之一是你猜出來的。」陳凱文敬佩地道。

「我喜歡看電影嘛!」林貞蘭微笑答道:「你也很厲害啊,我記得你也答對了很多題。」

「因為我也愛看電影啊!」陳凱文道。

兩個同樣喜歡電影的影癡聊得投機,其他會員也多形成兩兩一組或三、五個人圍成一組聊天的情況。同一時間,工作人員也趕忙準備下一個活動,誰也沒注意到有外人趁亂混進這個被包下來的會場。

原本常寧遠想要頂替「B&R偵探社」的員工混進會場,但好緣婚友社有做身份審核的動作,此時新加入會員也趕不上這次的聯誼,且有可能會被曹心甜認出,常寧遠無奈只好放棄,另想辦法。

最後常寧遠想出來的辦法,就是由「B&R偵探社」的員工作內應,乘機讓他混入會場。

如果常寧遠不要這麼急的話,「B&R偵探社」的員工會乘機跟蹤林貞蘭,查出她現在的住處,但常寧遠已經連一秒都無法多等了。

在內應的接應之下,常寧遠成功地混入了會場。明明會場裡有五、六十人,他還是一眼就找到林貞蘭。

常寧遠在自助餐桌上給自己倒了杯雞尾酒,一派從容地往牆邊那兩人走去。他臉上雖然掛著淺淺的笑容,其實早就因為林貞蘭與那個男人有說有笑的模樣而氣得頭頂生煙!

可惡!她從來不曾這麼對他笑過,常寧遠不滿地想。

林貞蘭聊得正起勁,沒注意到有個男人來到她面前。

常寧遠不滿她的忽視,往她面前一站:「你好。」並滿意地見到她看到自己時臉上錯愕的表情。

「借一步說話好嗎?」常寧遠微笑地徵詢。

陳凱文發覺林貞蘭表情有異,紳士地維護她,「哈哈,這麼神秘啊?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啦!」

常寧遠不理他,又問林貞蘭一次:「好嗎?」

雖然不知道常寧遠為何會突然出現,但在一起那麼多年,林貞蘭對他再瞭解不過,此時他根本就是氣炸了的模樣。

「不好意思。」林貞蘭向陳凱文道了歉,乖順地跟著常寧遠走,在他的帶領之下混入人群之中。

陳凱文覺得奇怪,但想到這裡怎麼說都是公開場合,那個高大英俊的人應該不至於對林貞蘭做什麼,這才沒有強勢地阻止。

只是……那個男人剛才有在會場裡嗎?憑他那極為出色的外表,來參加聯誼應該會引起一陣騷動才對。陳凱文疑惑地想。

常寧遠領著林貞蘭擺脫陳凱文的視線後,立即帶她離開會場,打開安全門來到樓梯間。

兩人對站,山雨欲來的氣氛凝重得讓林貞蘭連頭都不敢抬,只能用頭頂對著常寧遠。

穿著粉紅色小洋裝、化著淡妝的林貞蘭,在常寧遠眼中實在惹人憐愛至極,恨不得整個吞入肚中,再也不讓別人欣賞。

林貞蘭則是嚇得不敢說話,有一瞬間竟擔心他是不是又要罵她「醜人多作怪」!

常寧遠激動得說不出話,這些日子擔心失去她、再也看不到她的焦躁心情,終於在此刻獲得平息。

再也無法忍耐的常寧遠一個箭步上前,將林貞蘭擁進懷裡,低頭吻住她散發著水果氣味的唇。

「嗯……」親吻她的感覺實在太醉人、太美好,常寧遠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滿足的悶哼。

他熾熱的唇舌靈巧地吻著她,舌尖深深探入林貞蘭口中愈吻愈深,激熱情狂得讓她雙腿幾乎要站不住。

熱吻中,兩人心中唯一的感覺,就是對彼此的想念……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2-10-14 01:52 PM

第十章

「你居然想要跟別人相親,你以為你嫁給別人就能忘了我嗎?還是你以為別的男人能滿足你這個騷穴!」

常寧遠說著的同時,分身再次闖入林貞蘭體內,粗硬質感絲毫不見疲軟,沉甸甸的火熱巨物立即展開另一波猛攻。

林貞蘭迷迷糊糊地數不清這是今夜第幾次了,只知道身後的男人似乎永不知饜足,插入體內的硬物仍精神十足地繼續進犯她已經虛脫無力的身軀,像是要把她玩死在床上。

一夜持續不斷的高潮刺激下,林貞蘭的神智早已模糊,只能感覺到全身被他頂得不住搖晃。

兩人結合處無止境地傳來欲仙欲死的快意,林貞蘭的身軀像白面似地癱軟,任他搓圓捏偏、為所欲為。

經歷了太久磨難的花蕾可憐兮兮地含著粗壯巨物,被迫不斷做著吞吐的動作,看上去真可謂楚楚可憐,卻引不起常寧遠的同情。

巨物抽送間,花穴盛不下過多液體,白濁液體被汩汩擠出,沿著林貞蘭的大腿往下流淌,連床單都為之濡濕了一大塊痕跡,就可以知道他究竟留了多少愛液在她體內。

「你看你這裡我餵了一夜都還沒飽,還咬得這麼緊,別的男人受得了你嗎?」

常寧遠先是向外抽開淺送數下,接著一個猛挺,碩大粗壯的男性一下子貫穿到了底。

「嗚嗚……」林貞蘭無力地悶哼。

她早已被他弄得乏力,窄小的幽穴卻像在證明他的話,一下一下吸得歡快至極。

雖然下身被她吸啜得極為爽快,常寧遠卻不滿意她沒有反應,故意攪動粗壯的男性,把她被撐開到極限的穴口撐出一絲縫隙,緊接著,一隻食指竟順著那幾不可見的小縫插了進去。

「嗚……」林貞蘭仰頭喊了一聲混合著欲求與痛處的嗚叫。

一夜間被徹底愛了無數次的幽穴哪堪他的蹂躪?灌滿愛液的內部一抽一抽,更多液體順著他插入的指流淌出來。

她的吟唱又甜又膩,常寧遠在這聲刺激下,狂烈抽動的男性居然又變得更飽滿堅硬,火熱情狂地大肆蹂躪她的嬌軟。

「不要了。」林貞蘭被他激得回過神,紅腫的幽穴被粗大的硬挺一次次地破開。

體內的指還按著她內部的敏感處插刺,前方小核也被揉弄,三重齊下的刺激,讓林貞蘭抽搐地再次達到高潮。

林貞蘭這夜不知已經被弄得高潮了幾次,失神得汗水、淚水、愛液與唾液齊下,把床單都弄得濕答答。

常寧遠仍是不肯放過她,反而更加用力挺動腰部,讓巨物在她體內頂撞翻攪,繼續折騰不休。

晚上他一把她帶走,就立即帶她到附近的飯店要了間高級套房,連澡都不讓她洗,衣服也沒讓她脫,撩起了裙擺就把人壓在門板上做了一次。

接著一整夜,他把她壓在套房中的各個地方,用各種方式不斷玩弄她。沙發上、桌子上、窗子上、櫃子上、鏡子前……一路由客廳玩到臥房的床上。中間他累了的時候就用手指玩弄她,以男性跟手指輪流插弄她的幽穴,片刻都不讓她感到空虛。

一開始,林貞蘭被常寧遠調教得太順從的身子還能配合著他,與他一起同登極樂高峰,之後沒多久就被他灼熱硬挺的兇獸搗得哀哀求饒。

常寧遠不管她如何求饒,仍是不斷搗弄她的身子,強烈的快感讓她一次次全身痙攣高潮,直到最後連求饒的力氣都欠缺。

林貞蘭好幾次被他弄得昏了過去,又在他永無止境的插弄中被弄醒,一整夜只能感覺到體內一直有東西塞著,不斷搗弄自己的密穴,鼻尖則是他身上早已熟悉的味道。

不知為何,只要聞著他疼愛她時混合著愛液與汗水的味道,身體就自然又興奮又安心,不論再累都會自動順著他的動作配合。

「早點認清事實吧!除了我,沒有人能讓你滿足了。」

常寧遠將男性死死抵在深處不動,趴在她的背上用自己龐大的身體將她整個人包在懷中,插在她體內的手指在密穴裡左揉右搓,還像在測試彈性似地往外拉了拉。

他拉動穴口的動作讓她全身抽動,花穴溢出的蜜汁與口涎居然一起不受控制地淌下。

「說,爽不爽?」常寧遠用力拍了林貞蘭的臀部一下,在白皙的臀瓣上留下一隻紅色的掌印。

「嗯啊!」林貞蘭吟叫一聲。

「不爽嗎?這樣都餵不飽你,那要不要我再捅一根進去?」常寧遠恐嚇著她的同時,另一隻手指竟真的試著要往裡面鑽。

「不要!求求你不要。」林貞蘭被嚇得泣不成聲,哭喊著求他住手。

雖然常寧遠從來不曾故意傷害過她,但此刻的他好瘋狂,讓林貞蘭很怕他真的會這麼做。

「說!爽不爽?」常寧遠再問一次。

「好爽、好爽。」就怕他真的再插一指進來,此時的林貞蘭什麼淫詞艷語都能說得出口。

「怎麼個爽法?」常寧遠繼續逼問。

「好爽。」林貞蘭居然伸手到兩人結合處,去摸在她體內的巨大兇獸。

「拜託不要放手進來,我只想要你這裡插我。」林貞蘭邊說,邊扭動酸澀不已的身子,主動迎合那火熱的肉刃。

林貞蘭的主動與熱切讓常寧遠有幾分滿意,終於肯把手指抽出來。

他雙手扣住她的腰,退身由她的小穴中緩緩抽拔出來,待到只剩巨大頂端卡在穴口時,又狠狠地插進去,讓碩大的頂冠一頂至底。

林貞蘭泣不成聲地瘋狂甩頭尖叫,抓著床單的手指緊緊揪起,腳趾也都緊縮起來。

這夜她已經不知高潮了幾次,原以為身體已經麻痺,沒想到只被他這麼弄幾下,居然又燃起了強烈的反應。

「以後還敢不敢想找別的男人?」常寧遠抽出手,碩大男性重新在她體內展開肆虐。

「不敢了。」林貞蘭又哭又叫,吶喊失聲。是真的被他這夜的怒意與狂情給嚇壞了!

「說,你是誰的?」常寧遠持續拷問她。

「你的、是你的。」林貞蘭身軀激烈地扭動,全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地劇烈攣縮起來,居然又衝上高潮。

「以後敢不敢讓別的男人這樣插你?」常寧遠當然知道林貞蘭已經超過負荷,但他就是故意要教訓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逃離他的身邊,還敢不敢想跟別的男人結婚,讓別的男人擁抱她?

「不、不敢。」被無數次貫穿的花穴又痛又爽,過多的高潮也成為酷刑,體內巨物還不斷折磨她。

終於,在他的猛攻中,林貞蘭連求饒也辦不到地就徹底昏死過去。

常寧遠對她的哭泣充耳不聞,仍未放棄地捧著她的腰,用力律動腰部挺入深處。

林貞蘭雖然昏迷了過去,身體仍隨著常寧遠的衝刺而一抽一抽地給反應,小穴吸啜得男性陣陣酥爽。

常寧遠惡狠狠地下死勁抽插頂撞也弄不醒她,只好放棄,逕自扣著她的腰滿足自己。

林貞蘭在昏迷中,居然又給他做得高潮一次,人卻還是沒有醒來。

知道她已經被調教到無法適應別的男人,常寧遠這才心滿意足地把熱液射進被折磨得無法合起的花穴深處。

一想到懷裡的小女人被他做得再也沒有辦法接受別的男人,他心中才覺得有些安心。

這個女人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別人不能觸碰也不能擁有,完完全全只專屬他一人。

常寧遠緊緊抱住林貞蘭,緊得像要把她掐進身體裡。

不論是什麼辦法、什麼方式都好,只有在確定懷中這個小女人不會離開他時,常寧遠那不滿足的心才會稍稍平息。

林貞蘭從聯誼會場上被帶走後就沒有再回來,陳凱文向婚友社的工作人員描述過帶走林貞蘭的男人的長相之後,曹心甜立即猜到是常寧遠來抓人,便先把這件事壓下來。

事已至此,常寧遠與林貞蘭的事怎麼也瞞不下去了。

李雅棠見學妹被欺負已經很不爽,知道常寧遠居然跑來聯誼會場把林貞蘭帶走,就更為光火,直接找上常寧遠要他給個說法。

常寧遠只對李雅棠承諾將來會公開與林貞蘭的交往,其他就不再讓李雅棠插手,只說這是他們兩人的事。

常寧遠開始帶著林貞蘭出雙入對,像是深怕別人不知道林貞蘭是他的人,隨時逮到機會就要昭告天下一番。

他們這樣算是真正的情人了嗎?

林貞蘭被常寧遠這一連串的行為搞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好幾次想要開口問明白,卻都因為長久以來的習慣而說不出口。

她還是害怕會從他的口中聽到傷人的話。公司的同事講話尖酸,她並不在意,但常寧遠那一句「醜人多作怪」卻讓她很受傷。

不過常寧遠近來的改變,林貞蘭也都有看在眼裡。除了晚上的親密之外,兩人的交流變多了許多。

現在每天早上常寧遠都會提早與林貞蘭同時起床,一起吃過早飯之後就開車送她上班,下班時也會來接她,如果她工作還沒做完,他就在飯店的咖啡廳喝咖啡等她。

如果今天常寧遠是來接別的女人,也許還不會這麼引人注目,但就因為林貞蘭跟他的外型反差太大,導致全公司的人都注意到她在跟一個大帥哥交往。

常寧遠這舉動讓林貞蘭深感不解,又不敢開口問他,特別是有一回林貞蘭下班時到咖啡廳找常寧遠,見到常寧遠跟黃綺鳳有說有笑,兩人還交換了手機號碼。

林貞蘭知道,除了工作需要之外,常寧遠很少第一次見面就給別人手機號碼的,但她卻不敢開口問。

這件事讓林貞蘭著實彆扭了好幾天,直到黃綺鳳笑著恭喜她,跟她說她看到常寧遠在咖啡廳酸跑了一個想要勾引他的女人,林貞蘭才知道原來常寧遠只是想要認識她的朋友。

她可以對他有期待了嗎?林貞蘭心想。

常寧遠依然是不會把甜言蜜語掛在嘴上的男人,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常常聊天,也改睡同一間房了。常寧遠還說,過幾天要帶林貞蘭回家見他父母,所以……他們這樣算是在交往了吧?

從兩人公開交往之後過了半年,常寧遠與林貞蘭都接到消息,當年大學裡面很受學生愛戴的南教授要退休,學弟學妹們要給他辦一個盛大的慶祝會,好幾屆的學生都會回來慶祝。

因為南教授當年也有指導過學生會,常寧遠與林貞蘭兩人自然也都決定參加。

拜李雅棠他們所賜,學生會幾屆成員或多或少都聽說了常寧遠與林貞蘭的事。常寧遠樂得如此,也故意不去阻止。

慶祝會上,常寧遠與林貞蘭兩人連袂出席,早已聽過傳聞的人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學生會有史以來最受歡迎的男生,居然跟最不起眼的女生在一起了!天啊,這簡直是現代灰姑娘的情節嘛!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虧他臉長得那麼好看,居然這麼禽獸!」到今天才知道常寧遠對林貞蘭到底做了什麼不合理要求的藍芳玉,忍不住開口就罵。

「就是說嘛!也只有你這傻呼呼的人,才會這樣愛著那個爛男人。」李雅棠也忍不住歎息。

曹心甜說:「如果他這次再不好好珍惜你的話,你就來找我,我賭上第一紅娘的名聲保證給你找個能好好疼你的男人。」

常寧遠在一旁跟別人談話的同時,也不時注意她們這邊,見她們不知在講什麼,講得林貞蘭臉都抬不起來,忍不住走過去問:「你們在聊什麼?」同時拉過了林貞蘭,用他高大的身體一擋。

藍芳玉見到常寧遠,立即皮笑肉不笑地道:「哦,我們在說,已經有人開賭盤在賭某個爛男人跟某個女人啥時會分手,問阿蘭要不要賭外圍?」

藍芳玉一整個說謊不打草稿,說起謊來還能一臉真誠,讓人難辨真假。

曹心甜跟她多年好友,默契十足,想也不想就接著說道:「阿蘭,上次你突然消失,讓陳凱文好傷心哦!他很有誠意要認識你的,要不要我給你們安排私底下見個面什麼的?」

藍芳玉的賭盤還沒有惹怒常寧遠,但曹心甜的話讓他想起林貞蘭曾和那個男人有說有笑,當下心中一陣不爽。

「有賭盤啊?怎麼比?」常寧遠問藍芳玉。

藍芳玉面不改色地道:「一年內分手、三年內分手、一年內結婚、三年內結婚,四種賭法,一注五千,你賭多少?」

「那我賭一年內結婚一萬注。」常寧遠道。

「不行不行!」李雅棠趕緊出來阻止道:「哪有球員兼裁判的?你如果要賭,只能賭外圍。」

常寧遠問:「好啊,那要怎麼賭?」

「一年內結婚,婚後一輩子不能離婚。對賭……」李雅棠算了一下道:「就五千萬好了!」

李雅棠的話嚇得旁人倒抽一口氣,藍芳玉聽到李雅棠要跟常寧遠對賭五千萬臉都白了,拉著她道:「你瘋啦?」

李雅棠拍開藍芳玉的手道:「我們現在各開一張五千萬的本票給對方。如果你能一輩子不離婚,就可以拿那張本票去兌現;但你若是離婚了,我就拿你開的那張本票去兌現。」

李雅棠這是在給常寧遠下圈套。因為如果常寧遠真的一輩子沒有離婚,能領本票的時間點也會是在他死後,試問死人要怎麼在活人的世界領錢?可是離婚是活人才能做的事,所以萬一他離婚了,那她隨時領得到錢。

常寧遠縱橫商場多年,怎麼看不出這個圈套?但他卻還是笑了,「好啊!就這麼賭吧!」

於是,賭約便這麼訂下了。

南教授是個資歷很深的教授,在場有好幾屆的師生全是他的學生。因為人數眾多,負責活動的學生會包下了一個佔地極廣的大型會場,場中還有一個足以容納數人的大舞臺。

常寧遠突然拉了林貞蘭走上舞臺,向充當主持人的學弟借了個位置,站到麥克風前道:「南教授、各位師長、學長姐還有各位同學,麻煩請各位看這裡一下。」

常寧遠向來是個很容易吸引眾人目光的人,他一開口,會場就整個安靜下來了。

「我今天要向一個女人求婚,請各位幫我做個見證。」

在一片叫好聲中,常寧遠不知從哪裡拔了一根佈置會場用的粉紅玫瑰,往林貞蘭身前就是一跪。

「貞蘭,我知道這些年我對你不夠好,讓你受了很多委屈,從今以後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彌補這個過錯。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就請你嫁給我。」

常寧遠事先沒有任何的排演,也沒有任何的想法,單膝下跪之後卻很流暢地講了這麼一大段話。

常寧遠太好面子了!他不是個容易表露真心的人,這已經是他未經思考與修飾的最真誠告白。

林貞蘭早就被他的行動嚇傻了,呆呆地問:「為……為什麼?」

林貞蘭是想問常寧遠為什麼要突然做這種事,常寧遠卻以為林貞蘭在問他為什麼要娶她?

「因為我……」林貞蘭懸淚欲泣的臉讓常寧遠腦中一白,想也沒有想地開口就說:「不能沒有你。」

這是比起愛還要更沉重的誓言。

在常寧遠不知不覺間,林貞蘭早已化為他的骨、他的血,成為了他生命之中不可割捨的一部分!他甚至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要怎麼活下去?

林貞蘭因他這句話而哭得淚流滿面,常寧遠是個極好面子的男人,他肯為她做到這樣的心意,已不必再多說。

林貞蘭用袖子不斷抹著止不住的淚水,低低地「嗯」了一聲,常寧遠便在眾人的歡呼中將她摟進懷裡。

早知道這麼簡單就可以讓她開心成這樣,他老早就把她娶進門了!

李雅棠、藍芳玉、曹心甜三人也被常寧遠這突如其來的求婚給嚇傻了!沒想到他居然會當這麼多人的面對林貞蘭下跪求婚。

雖然求婚的內容……嗯,還算差強人意。不過有什麼關係呢?至少這一次看起來常寧遠應該會好好珍惜林貞蘭。

讓林貞蘭感到幸福、有情人終成眷屬,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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