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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12 PM

簫明明 -【七歲傻相公】《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5-16 12:03 AM 編輯

【書名】:七歲傻相公

【作者】:簫明明

【內容簡介】:

  他:為什麼放棄我?你不是也喜歡我嗎?   

  裴多多:沒有為什麼,喜歡不一定是愛,愛不一定要轟轟烈烈,他或許不完美,但是卻能給我自然而平淡的溫暖,也是最適合我的!   
   
  他:只有我最愛你,而他根本沒有能力給不了你幸福!   

  裴多多:幸不幸福不是從能力上看的,而是心靈上的一種契合,縱使他的能力是全世界最低的,但是卻是唯一令我悸動一個人。   
   
  他:只有我才配得上你,也只有配得上你我!   

  裴多多:愛情不是商品,不是講究一種等價的交換,我不知道我配不配得上你,但是我知道你配不上我!   

  這麼多的『他』,說又會是她心中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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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15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6:02 PM 編輯

第一卷

1.意外穿越

  夜黑,風大,氣氛極其的詭異,但在這不尋常的黑夜,郊外竟出現兩個少女。

  郊外的一間破舊古宅前,站著兩個二十左右的女生,一個妖豔,一個煞氣,相互對峙著。

  “裴多多,要是你敢在裡面呆上十分鐘,我就不再找她的麻煩!”一個穿著妖豔的女人指著一旁殘舊陰深的古房子說道。

  在月光的微弱光線下,女人的臉上露出妖豔的冷笑,煙熏的丹鳳眼閃過惡毒的光芒。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裴多多不甘示弱地反問,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過,她裴多多可不是泛泛之輩,也不是好欺負的,雖然面前這個女人財雄勢大,但是她絕不會屈服。

  “你有得選擇嗎?”妖豔女子冷笑。

  “你!”裴多多氣結,這也太氣人了!

  裴多多努力地要自冷靜,她不就是要看自己出糗嗎?她以為綁架了自己的好朋友就會想她低頭?她以為區區一間裝滿了破謠言的古宅自己就會害怕嗎?那她也太小看她裴多多了。

  “你要是不敢?那答應以後做我跟班,叫我一聲主人,這樣也可以!”妖豔女子說完,仰著高傲的頭,對天長笑。

  “放你的狗屁!區區一間房子,你以為我會怕嗎?”裴多多嘲笑,不管這個女人的目的是什麼,她都不會如她所願的。

  “是區區一間房子就不會要你進去了,那豈不是大材小用?”妖豔女子不懷好意地說,“那可是荒廢了不知道幾百年的房子了,據說是只有進去的,沒有出來的!”妖豔女子故意說得陰測測的,其實那不過是一些無聊人的謠傳,但是對於裴多多就很受用。

  “那又怎樣,我就破這個慣例!”裴多多雖然因為女人的話有一點害怕,畢竟這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但是卻被天生的驕傲壓了下去。

  “好啊!我就拭目以待,請!”妖豔女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要是你不夠時間就出來了的話,那後果會是很嚴重的哦!”妖豔女子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會那麼有信心,是因為自己早已安排好了,雖然沒有人願意進去,但是有錢使得鬼推磨,所以要想到作弄裴多多的辦法還是很多的。

  “哼,那你就要等著失望了!”裴多多頭也不回地踏進幽黑的古宅,但推開那破舊的木門時,木門發出唧唧呀呀的搖曳聲音,那腐朽的氣味撲面而來,弄得人心慌意亂。

  裴多多本能地抖了抖,雖是害怕,但自尊心讓她毅然地走了進去。一路走,裴多多一面雙手合十地放在胸前,口中不斷地念著‘天靈靈、地靈靈’。

  根據那死女人的要求,裴多多是要在這裡拍幾張照片作為證據,無奈的她,拿出身上的手機,調去夜間拍攝的功能,朝著四周開始拍攝。

  嘶嘶索索的聲音從周圍傳來,裴多多拿著手機的手輕震了震,她全身都戒備了起來,不自覺地向空闊的院子掃視了一下,但是天色太暗,裴多多根本什麼也沒有看到。

  哢嚓!裴多多看到時間一到,快速地拍了一張照片,但是當她向螢幕看去的時候,手機被她嚇得扔到了地上。
  手機剛剛拍到了一個長髮女人,正死死地盯著裴多多。

  “你、你……你是誰?”裴多多嚇得向後倒退,雖然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她還是會感到本能的驚懼。

  更何況她好像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你--來--了!”那聲音拖得長長的,陰深深的,朝著裴多多的方向靠近。

  “你走開,我只是為了救人才進來打擾的,我跟你無冤無仇!”裴多多試著跟‘鬼’講道理!

  她自己怎麼這麼倒楣啊?明明她是無心跟那個死女人過不去,但是她卻偏偏纏著自己老是找她的麻煩。她自問雖然平時是胡作非為了點,但是絕對沒有傷天害理,所以想了想,心裡有鎮定了幾分。

  “你來了!那就跟我走吧!”那飄蕩的東西越靠越近,寒冷的聲音透著絲絲喜悅。

  喜悅,對,因為裴多多是她要等的人,等待千年的人。

  “你走開!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你走!”裴多多向後退著,她才不要跟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走,裴多多現在突然後悔,她幹嘛要跟那個死女人過不去,不就是叫她一聲‘大姐’嗎?要是可以從來,要她叫她‘奶奶’她也會叫的。不過,天下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但是因為在黑夜,她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路,腳不小心被擱起的小路一跘,人就摔了下去,硬生生地撞到了那古井邊上。

  “啊--!”裴多多發出慘叫,響徹夜空,然後昏迷過去了。

  “這本來就是你的緣,所以就算你如何去逃,也是改變不了!”剛剛那飄渺的聲音又在想起,長長的雪白的袖子輕輕朝裴多多一掃,一道白光閃過,那朦朧的身影不見。

  夜恢復寧靜,但依舊黑沉得詭異,好像剛剛並沒有發生過一場驚心的事



2.千金小姐

  千年以前 麟奕國

  “小姐,小姐?”一個穿著丫鬟服飾的女孩,年紀大概只有十四五歲,焦急地對著床上昏睡的人兒叫喊著,希望她能夠快快醒來。

  “別吵……”裴多多嘟囔一聲,繼續甜甜地睡去,剛剛她可是夢見長得美美的周公,正在對著她笑呢。

  哦!原來是某人發著春夢。

  “小姐,你快醒醒啊,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再不醒藍兒也不要活了!”藍兒哭得我見猶憐的樣子,小臉上掛滿淚水。

  要不是她沒有早點發現小姐的異樣,怎麼會連小姐跳井自殺都不知道,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自己的不細心,伺候小姐那麼久也不能及時發現,想著,藍兒的淚水也就落得更凶了。

  小姐?藍兒?昏睡?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還在做夢?睡夢中半清醒的裴多多想著,然後思緒回到那天夜晚,自己好像是遇到女鬼了?好像她還追著自己不放,然後自己就被擱到了,然後……

  裴多多咻地睜開眼睛,反彈性地坐起來,銳利的眼眸迅速地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再次懵了,暈倒了過去。

  “小姐!”剛剛還在為裴多多的醒來高興得不知道反應的藍兒瞬間又被嚇壞了,小姐怎麼又昏倒了,不會是‘迴光返照’吧?

  幾經折騰,裴多多總算是半清醒過來了,才斂開了眼眸,就看到一眾陌生人站在她的床前,還是穿著只有在古裝電視劇上才有人穿的戲服,四周全都是古式的雕花傢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裴多多完全懵了,自己不但見鬼了,而現在更是……裴多多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不會是死了吧?不然見到的怎麼會是這樣一幅情景。但是會不會是剛好那間古宅剛好有一班劇組在那裡拍攝,而她剛好碰上了而已?

  只是會有這些人這麼不好臉色的嗎?雖然她是有點有意進去的,但是……

  “哼!就知道她是裝死的,妄圖用苦肉計!”一道尖酸刻薄地聲音傳出,其中的意思就是昏睡的裴多多也想到了。

  “二小姐誤會了,小姐不是裝死!”藍兒護著裴多多說,小姐是她最親的人,她不會讓人侮辱她的。

  “一個奴婢,膽敢以下犯上?找死!”另一個女子怒駡,上前就是狠狠地打藍兒,不過很不巧地被剛被吵醒的裴多多攔住。

  裴多多本來是不想管這些破事的,但無意敝到藍兒的樣子,竟然是跟自己的好朋友樣子一摸一樣,手很自然地就出了。

  “你敢擋我!”被裴多多擋住的女子惱羞成怒,企圖用力一隻手來反抗。

  “藍兒是我的人,有什麼不對,還是我的錯,要是姐姐不滿的話,儘管沖著妹妹來就好了!”裴多多學著古代人的語氣有板有眼地說,這個女人還真跟那個害她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面前的女子年紀小一點。

  這時裴多多已不是再以為自己闖進一個劇組了,因為向那個女人那樣高傲,怎麼會跑去拍戲,因為憑她的家世,已是不少明星也不及她紅,那眼前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自己身處的又是哪裡?

  而最讓裴多多不能接受的是,她看見自己的頭髮,好像在肚子上,是長到肚子上,但是她明明記得,她的是一個男人婆的髮型,不少男生都不如她的頭髮短。

  一個不祥的預感在裴多多的心底形成,她該不會是遇見那雷死人不償命的……穿越!?

  “哼!你什麼身份,不要以為頂著三小姐的的名,你就真是小姐,要不是還有點用,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女子抬著頭,不屑地說。

  “既然我還有那麼一點用,就請姐姐們高抬貴手,等到妹妹沒有用時,再來算帳!”裴多多淡淡地說,但是語氣透出著陣陣為威勢,讓床前的這些人都變了變臉色。

  她現在心情很糟糕,所以最好是不要有人來煩她,不然她可是不介意吧那些人當成出氣筒。

  “好了,既然多兒醒來的話,你們就散了吧!”一直端坐在雕木圓椅子上的男人出言,聽著聲音,這人應該是這裡的主人,這個女孩的爹爹。

  “哼!”幾個閒雜人等輕哼了一聲,然後不滿地走了,只是那個爹爹一樣的男人還站著,背對著裴多多,不發一言。

  敵不動,我不動。這是裴多多現在想到的最好戰略,不然等一下漏了什麼馬腳出來就不好了。

  “既然是醒來了,相信你也想清楚了,嫁那是必然的,你最好不要再玩太多花樣,三天后就是你嫁去王府的日子,這樣的決定,對你是最好的!”男人頭也不回,就這樣冷冷地交代了幾句,然後大步邁離裴多多的房間。

  “小姐……”藍兒心疼地喚了一聲裴多多,小姐的命真苦!

  從小就沒有娘的小姐,一直都是府中人的眼中釘,但是卻從小都對自己很好,像一個姐姐愛護妹妹一樣,但是小姐這次有難,自己卻幫不上忙。

  “藍兒,我沒事,既然是爹爹的安排,我只有遵從。”裴多多安慰道,“對了藍兒,這幾天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會沒有了印象?”

  “啊?”藍兒驚叫,隨即又急得淚流,“小姐怎麼會這樣?是不是還不舒服?要不要再叫大夫過來?”

  “藍兒別急,我只是有點模糊想不清而已,你給我說說就好了!”裴多多軟言撫慰著,這丫頭,怎麼什麼時候都那麼容易哭啊?

  叫大夫,那她不就是會穿幫?

  “哦。”藍兒反應過來,“剛剛那是老爺,罵你的是二小姐,打我的是大小姐,還有大公子,大夫人二夫人沒有來,二公子出府去了。”藍兒詳盡的解釋著。

  原來這副身體的主人也叫裴多多,是個賠錢貨,多餘的人。不過她的命運好像比自己更為悲慘,雖然父親是當朝宰相,但聽說因為自己的生母出身低微,不過是個通房丫鬟,而且很早就不在了,所以自己就更沒地位了,而府中就除了二公子裴思睿像個人樣之外,其他的都是不把裴多多當人,還好有一個像藍兒這樣忠心的丫鬟,事事關心著。

  “那我為什麼會昏迷呢?”裴多多問道,剛剛那個宰相說得不明不白,但是一定是跟她要嫁人有關的。

  只是沒想到她糊裡糊塗的來到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方,還要糊裡糊塗地嫁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遇到哪門子的倒楣事,怎麼一連串的倒楣事都給她遇到了。

  “那是因為當朝三皇子要成婚,所以皇上相中宰相府,但是小姐你因為不受寵,所以由你去嫁給三皇子,你因為不願,被老爺駁回,一時想不開,投井自盡,還好搶救及時,小姐,以後就是再怎麼不如意,也不要在輕生了,要是你有事,那藍兒怎麼辦啊?”

  投井自盡?自己不會是這麼巧吧?真是好的不遇,卻遇見這檔事!

  “放心吧!以後我不會丟下你的!”裴多多笑道,“但是他們為什麼不願嫁給三皇子?”按道理像她們那些人是迫不及待與皇家拉上關係才是啊!

  難道是因為那三皇子有什麼隱疾?不然堂堂的皇家三皇子那些女人為什麼不願意去嫁,這次中一定有什麼問題。裴多多看看藍兒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證實了心中的想法。

  “那是因為三皇子只是空有皇子名號,並沒有一切實權,並且,並且……”藍兒有點不忍說出,害怕又出現前幾天的狀況。

  “沒事藍兒,你就直說好了!”裴多多釋懷地說,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況都能接受,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

  “因為三皇子是一個愚笨呆傻的人,就連吃飯睡覺,有時還要人哄!”藍兒含淚說著,這樣太委屈自己的小姐了。

  裴多多也一懵,原以為是皇子大多是花心或者三妻四妾之類的,因為古代這些男人可是最多的,尤其是貴族之中,但沒想到自己將要嫁的人還有可能是一個小孩子?

  原來這就是古代女子的命運,任何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就連終生大事,難怪這個身體的主人要自殺,這樣的生活怎麼忍受?還要不要人活了?裴多多仰天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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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17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36 PM 編輯

3.探聽王府

   經過休息,裴多多的身體恢復正常,但是卻有一件事是她所擔憂的,自己該不該真的去嫁給那個什麼三皇子,但是要是她逃的話,第一個受牽連的就是自己身邊的人,雖然她不再是以前的裴多多,但是可能是之前的裴多多的影響,她始終不能殘忍地放任那些人不去管。

  “小姐,你剛剛才好,還是休息多一點好!”藍兒體貼地說道,小臉上是濃濃的擔心。

  雖然小姐這次是逢凶化吉、吉人天相,但是大夫說小姐身體還是要慢慢調理才能好,所以藍兒一直很注意著裴多多的身體變化。

  “藍兒,三皇子的王府離這裡遠嗎?”裴多多想了想問,這樣的盲婚啞嫁她不甘心,就算是最後無法改變,她也不願意這樣就糊裡糊塗地嫁人。

  所以一個想法在心底悄悄敲定,既然要死,她也要死得明白!

  “不遠啊?怎麼了小姐?”藍兒不解地問,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小姐不是很討厭提起這件事的嗎?為什麼今天突然問起,還問王府遠不遠!

  “探聽王府!”

  裴多多簡潔明瞭地說出四個字,不顧藍兒好像見到外星人一樣的眼光,自顧自的去準備。

  “小姐,這樣好嗎?”換了一身男裝的藍兒不習慣地問。再看看自己的小姐,不同于自己的嬌柔,竟然有一種她不熟悉的氣勢,玉冠束起滿頭青絲,偶有幾縷飄落,海藍色的外袍襯托出那高貴的氣質,好像是天生的那種自信坦然,穿上這衣服好像還有一點二少爺俊美英氣的影子在裡面。

  “沒事,就像平常一樣就好了!”裴多多說道,要藍兒一時間接受是有點困難,但是以後她會讓她慢慢適應的。

  不過裴多多覺得這衣服還真不是一般的合身,從這衣服裴多多好像感覺到裴家的這個二少爺還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

  “那小、少爺我們真的要到王府去啊?”藍兒有點不安地問,怎麼大病過後的小姐這麼奇怪啊?一反之前的懦弱,好像突然變得很有主見,也很有威勢。

  “廢話,不然我這麼辛苦出來幹嘛?”裴多多摺扇一收,輕輕地敲了一下藍兒的頭。

  “但是王府豈是我們那麼容易就能進的?”藍兒如實地說,小姐不會把王府想成平常家吧?

  “你儘管放心好了,山人自有妙計!”裴多多自信滿滿地說。

  雖是狐疑,但藍兒還是快步跟上。

  “各位大哥好,在下是天下第一莊的人,特來拜會三皇子,以示皇子大婚之賀!”裴多多諂媚地說道,然後從袖中掏出幾個白花花的東西,分送給守門的人。

  俗話說‘財可通神’,這白花花的銀子,通這些凡夫俗子應該沒錯。

  “公子快請、快請!”守門的人一改嚴肅,笑意盈盈地招呼的。

  裴多多心裡冷笑,有錢使得鬼推磨這句話果然沒錯,要不是這些人財迷心竅,怎麼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漏洞,還要奉為上賓般客待。

  裴多多不得不說,著府中主人是什麼樣子,這下人就是怎樣,不然在裴府,能看到那個奴僕丫鬟不是戰戰兢兢,連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小姐,你說的妙計就是這樣啊?”藍兒不能相信,她們這樣簡單就進了王府。

  “你以為咧?有錢使得鬼推磨,沒聽過麼?”看到藍兒眼裡的崇拜之光,裴多多心裡樂了幾把,但隨即變回嚴肅的樣子,心裡想著不能太得意忘形。

  “公子,殿下在花園中,要不要小的給你通傳一下?”守衛恭敬地問道。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面見殿下就好了!”裴多多禮貌一笑,然後作了個輯。

  裴多多看著花園晃動的人影,嘴邊漾起狡黠地微笑。

  “站住!”守衛剛走到長廊的拐角,就被兩個衣冠楚楚的男子攔住。

  “兩位爺吉祥!”守衛看到來人一驚,俯身行禮。

  “剛剛的那個人是誰?”其中一個身份略為尊貴的男子問。

  “剛剛那位公子是天下第一莊的人,來拜候三皇子殿下!”守衛如實回答。

  “天下第一莊?”緊抿的薄唇輕啟,勾起一記詭異的微笑,鳳眼掃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天下崛起了另一個山莊?與第一莊齊名?”另一個同樣冷魅的男子也露出了莫測的笑容,看著同樣一個方向。

  裴多多站在花園外,看著那不斷追逐花中蝴蝶的身影,雙拳握得死緊,該死,那堂堂七尺男人,居然在那裡撲蝶,而更該死的是,那人將會是自己未來的丈夫?怎麼說,她都不甘願!

  “小姐,你別……”同樣站在旁邊看著面前一切的藍兒,心疼的說道。

  “我們走!” 裴多多狠狠地折斷了手中的花,語氣中蘊含著陣陣怒意。

  “小姐等等!”

  離開王府的裴多多,在大街上匆匆走著,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勢。

  “小姐,你別走那麼快啊!藍兒快追不上了!”跟在後面的藍兒氣喘吁吁地喊著。

  裴多多停了下來,深呼吸了一下,平穩了自己的情緒,不就是嫁人嗎?自己有必要這樣嗎?大不了到時候跑就是了!想清楚後,裴多多心情舒暢了很多。

  “藍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了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不然老爺知道的話……”藍兒小臉皺成一團,水汪汪的眼眸看著裴多多。

  “知道就知道,有什麼了不起?他還會吃了我不成?”反正她不管,不好好玩玩她才不會回去。反正現在的相府三小姐還有點用,那就更不用怕了!

  於是裴多多一眼看到不遠處的一間豪華酒家‘天香樓’,便興致盎然地拉著藍兒,大步邁進天香樓,絲毫沒有察覺身後跟蹤的人。

  “小二,來個廂房,我要靠窗的!”裴多多闊氣地說道,她現在的身份什麼都不好,唯一的好處就是錢多。

  “好的!公子,請隨小的來!”見裴多多是不一般之人,精明的小二立馬恭敬地招呼著。

  “小姐,你點這麼多菜,能吃完嗎?”藍兒指著整桌的菜肴,然後眨著眼眸問道。

  這大大小小的大概有十多碟吧?就她們兩個,就算是吃個三天也吃不完啊!

  “沒事,吃不完就算了!”裴多多無所謂地說,其實她就是隨便點點,哪知道會這麼多。不過她無所謂,反正也不會沒錢付,而且裴家那麼有錢,不花白不花,她可是用她的終生幸福做貢獻的。

  吃飽喝足後,裴多多準備結帳,招來小二後,卻聽到一個奇怪的答覆。

  “小二,你說有人幫我們結帳了?”裴多多驚疑地看著小二,天下竟有白吃的午餐?

  “是的,那位公子只是說請公子過去相談一下。”小二複述了神秘人的話。

  “相談?我還認識人?”難道是這個裴多多認識的?裴多多向藍兒使了個眼色,但是藍兒也是一臉的茫然。

  “那公子的意思是?”小二問道。

  “那我就去會會他!”說完,裴多多起身向外走。



4.神秘男子

  裴多多來到另一個包廂,剛進門時,她還想著會不會是什麼別樣的豪門公子之類的裝風流,充文雅之類的,畢竟這一類在現代時古裝電視劇上是演到老套的劇情,但是見到端坐在室內的兩人時,裴多多徹底覺得電視劇一定是騙人的,哪有這樣帥的人還要裝風流啊?光是一個眼色,就有不少美女拜倒在他們腳下!

  先不論他們的身家背景如何,光看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尊貴氣息和穿著,就可以知道,兩人均是非富則貴。

  先看那坐在桌子中央位置的白衣男子,面如冠玉,烏黑發亮的頭髮束在發冠中,劍眉濃密,一雙鷹眸炯炯有神,目不斜視地看著窗外的繁華景色,端坐時能看出是上身挺胸立腰,雙肩齊平,光是這樣就能想到這人一定是受過嚴謹的禮儀教育,而古代會有這樣的深嚴禮儀,那只有士族子弟。

  好一個唯美的畫面,裴多多腦海裡立刻想到的是這樣一個詞。

  而另外穿著月牙色的男子同樣是行為得體地坐在桌前,右手放在腰上,按照書上說的,那大多是練武之人的習慣,一種時刻保持防範的動作。而他也不時注意著那白衣男子的一舉一動,以備著不時之需,所以他們的關係就一定是主人與下屬,但是能坐在一桌子的話,那他們也是朋友,只是月牙白衣衫的男子地位應略遜白衣男子一籌。

  在裴多多觀察兩人之際,白衣男子已經回過神來,也稍稍打量著裴多多,從裴多多那不斷變化的靈眸中,他找到了一絲興味,此人的身份與來歷定值得深究。

  “兩位公子出手大方讓在下汗顏,只是不知在下哪一點值得公子如此破費請在下過來呢?”裴多多紅唇勾起一抹微笑,暫且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可是用錢請自己來的,光看錢的份上,她就應該好好跟他們過過招。

  “公子多慮了,在下素來愛結交海內知己,剛剛見公子氣度不凡,所以毛病又犯了,未知在下有沒有唐突公子?”白衣男子薄唇微微上揚,露出淡淡卻魅惑的笑容,平淡的語氣中雖帶著謙遜,卻讓裴多多有種壓迫感。

  這人定是不簡單!裴多多心中暗暗想著,要是她說有的話,未免不得體,要是她說沒的話,那就是自己承認與他結交,但是此人想要做什麼,為何一定要跟她扯上關係?

  裴多多一直在暗暗想著自己之前的事,她除了樣子看起來帥一點之外,剛剛點菜大方了點,對小二爺慷慨了點之外,自己基本上沒有那個地方能吸引到他的注意,

  “公子客氣了,既是結緣,在下又豈會介意?只是未知公子大名,是否真願意與在下這一介布衣結朋友之緣?”裴多多反問道,把主動權搶回自己手裡。

  聽到裴多多的話,兩個陌生男子臉上都微微一變,月牙白衣男子看向白衣男子,而白衣男子除了那剛剛的一變之外,之後幾乎是無跡可尋,但是這卻印證了裴多多的想法,這人的身份背景遠不是自己想像的簡單。

  “公子過謙了!在下雷爾,京中人氏。”雷爾劍眉揚起,斂下的眼眸掩去眼中的詫異和心中的波動。

  雷爾?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怪異?好像還在那裡聽過似的。

  “在下於鐸,很榮幸認識雷公子!”於鐸,不就是多餘的諧音,意思就是她的名字一樣,多餘的,不必存在的人。

  在場的只剩下那月牙白男子沒有介紹,只見他看了一眼雷爾,然後了然地笑笑,“在下葉玉軒,于賢弟可以直呼葉某的名字,或許大哥也行,這樣決定賢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吧?”葉玉軒的笑容異于雷爾那種神秘莫測,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過,裴多多也沒有小瞧他,笑面虎也是外表祥和,但是卻不代表不會吃人。

  “兩位大哥見外了,小弟求之不得!”裴多多諂媚地笑著,給雷爾兩人作了作輯,以示敬意。這兩人明擺著想要拉關係,那她就奉陪好了!

  當三人正各懷心思地相互恭維著時,樓下的大街上卻傳來女子的救命呼喚聲,三人皆向下望去,只見一群惡漢正圍著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皆露出陣陣令人噁心厭惡的笑聲,幾雙賊眼正不懷好意地盯著那瑟瑟縮縮的女子。

  但是這樣的狀況,周圍竟無一人阻止,眼見那女子就要被惡漢們抓走,裴多多心底騰起一股怒意。

  “該死!”裴多多咒駡著,手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圍欄,此時正憤怒中的她,沒有留意雷爾兩人都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這樣的事每天都會上演好幾回,難道賢弟要管閒事?”雷爾的話明顯有激將的味道,很不巧只關注樓下的事的裴多多竟然中計了!

  “這不是閒事,但縱使是閒事,我也管定了!”裴多多憤怒地說道,然後鄙視地瞪了一眼雷爾兩人,轉身走下樓。

  這世界也太亂了吧?居然光天化日任由這樣的事發生?而這人還說這是天天都有的?就算是封建社會沒人道,要不能這樣,難道他們不知道,要是放在現代,這些侵犯女性的事都是要坐好幾年牢的。

  “公子他!”葉玉軒不忿地看著雷爾,“那個於鐸也太不知好歹了,先是冒充第一莊莊主,現在又對你不敬,他--”

  “軒!”雷爾喝住葉玉軒,不同于葉玉軒的憤怒,雷爾的眼裡反而出現一種別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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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20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35 PM 編輯

5.一人之下

  裴多多急匆匆地來到樓下,正好看見那帶頭的大漢抓住了嬌弱女子的手,拽著她往他想要的方向走著。看到這一幕的裴多多憤怒地正想要上前,卻被那店小二攔了下來。

  “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店小二軟言勸說道,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這種事任誰見了都會覺得不平,但是對方身份地位都那麼顯著,就算是不平又能如何?怪只能怪這世道,位高權重的人能夠為所欲為,而他們這些市井小民只能擔驚受怕地過日子。

  “對對對,少爺還是不要管的好!”一旁的藍兒也點頭附和著,她現在正求神拜佛地希望自己的小姐不要在管那麼多事,早點回府才是至關重要的事。

  “要是我要管呢?”裴多多瞪了一眼藍兒,冷著臉問。

  裴多多不明白這小二為什麼要阻止她,但是明顯地裴多多感覺到這事有內情。

  “公子且聽小的一言。”店小二歎氣,心裡覺得這公子要不就是富貴人家沒有見過這樣的事,要不就是不知道那人背後的龐大勢力。

  “那我就聽一聽!”裴多多見那人還在糾纏著,一時還不能離開,也就好奇地想知道那些人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搞得人心惶惶。

  “他們都是相府的裴大公子手下,專門做這些強搶民女的勾當,那姑娘今天遇到這事也只能認是倒楣了!”當今相府的人都要讓幾分,何況是相府大公子呢?

  “哦?相府?”看來她攀到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說不定還是人人厭惡的官宦世家呢,瞧這些惡棍的樣子,定是平時做慣了這些不法勾當。

  裴多多粉唇一揚,看著那幫仗著權勢的惡漢,眼底浮現陣陣冷光。

  “是啊,當今除了皇家之外,最為顯赫的就要數到相府裴家一族了,他們家的兄妹一個是相爺,一個為貴妃,就連皇后一族的地位也遠不如裴家,看過幾天裴家又要添一道勢力了,裴家的三小姐就要嫁給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三皇子樂王為妃了,試問這天下誰敢與裴家鬥?”店小二搖搖頭,自己說道這份上,這位公子還是要去送死的話,那麼他也沒辦法了,只能是任他聽天由命了。

  “哦?原來如此!”自己想不到,原來她的聯姻,嫁一個呆傻的皇子也會有這麼多好處,世人真是見到皇家就仰望,只是不想想,像她那樣,她寧願平凡,也不願終生守著一個那樣的男子。

  “謝謝小二哥的相勸!”裴多多宛然一笑,裴家,那不就是自己的家?要是自己弄一下那老虎須,會是怎樣?想到昨天那老爺子的樣子,頭髮花白,胡須留的長長的,古代人都有這樣的奇怪習慣,額上還有三條皮膚松塌的皺紋,發起火來的樣子一定是很好看!想到這個,得裴多多笑得更歡了。

  “公子想通就好,當世什麼人都好說,就是不要惹到裴家!”店小二以為裴多多是放棄了管閒事的意思,所以松了一口氣,他總覺得這位公子是個正義之人,只是正義之人有幾個好下場?想想當年賢妃劉氏一族就知道了。

  “我就是因為想通了,所以更要警、惡、懲、奸!”裴多多狡黠一笑,看向街上相持的幾人時,眼裡的笑意變成燎原之火,幾乎是想要湮滅那幾個惡漢。

  “公子你!”店小二目瞪口呆地看著裴多多,心裡卻不得不感歎他的勇氣,同時也為他感到惋惜與擔憂。

  “少爺等等我!”藍兒無奈,只能跟上去,誰叫她命苦,攀上這樣一位小姐啊?

  “公子,我們要怎樣做?”尾隨裴多多來到樓下的雷爾兩人也聽到店小二的話,眼裡也隨著店小二的話閃著陰鷙,但卻是一瞬之間,在看到裴多多沖出去的身影時,陰沉的臉浮現贊許之光。

  他是越來越好奇‘他’了!

  “靜觀其變!”雷爾淡淡地說,他倒要看看,敢挑戰當世一人之下的裴家的人,到底是何能耐,讓他有這樣的勇氣。

  于鐸啊於鐸!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6.路見不平

  大街上因為強搶民女這樣的事兒鬧得哄哄的,周圍的人都同情地看著那姑娘,但也最多是同情,對方是當朝第一家的裴宰相家,誰敢在太歲上動土?除非是不要命的人。

  所以他們只能有憐憫的目光看著那位姑娘,哀歎她的不幸。

  但是說時遲那時快,在眾人還在喧鬧和圍觀的時候,一道海藍色的身影矯捷地沖到了姑娘與惡漢之間,先來了一個剪腿,就踢到了拉住小姑娘的彪炳大漢。

  然後原地一個迴旋,漂亮地立在人前。

  “那個不要命的爛民,敢動您爺爺我!”胡渣大漢穩了穩身體,才發現之間竟被人一腳踹倒了好幾步,霎時間譏笑聲起,為了挽住面子,口氣衝衝地怒喊著。

  “不要命的爛民就沒有,強搶民女的流氓就有好幾個!”裴多多拍拍廣袖,縱使是經了少少打鬥,但是仍然英俊依然,看向胡渣大漢的眼神猶如冰霜,冷冽銳利。

  “好一張利嘴,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還有沒有這麼囂張!”看到對方只是一個無尺左右的白面書生,彪炳大漢霎時傲慢起來,不屑地笑道,“兄弟們,咱們就先教訓教訓這不要命的臭小子!”

  裴多多冷笑,拍拍身旁受到驚嚇的小姑娘,示意她不用擔心,然後靜待著那些惡奴上前。而藍兒卻早已閉上雙眼不敢看了,小姐怎麼可以受得了這些人,但是要是自己上去的話,不用說,只會是增加小姐的負擔,但求小姐不要逞強,早早逃離的是好。

  一旁的葉玉軒不免擔心,於鐸這樣一個瘦弱的書生能否勝得了著幾個虎背熊腰的惡奴。反而雷爾卻異常冷靜,唇邊始終掛著一抹帶著探究的微笑看著裴多多。

  裴多多毫無緊張感地等待著幾人上前,為首的胡渣大漢恐防有詐,先是定了定,但很快又回過神來,掄起像飯碗大的拳頭,直向著裴多多襲來。

  只見裴多多身形輕輕一側,就輕鬆容易地避過了胡渣大漢的攻擊,手搭上大漢的臂上,借著他的力氣輕輕使力一推,在他身後的幾人就被連番撞倒在地,然後裴多多反手拉住小姑娘旁邊的加一個惡奴,手輕柔地一扯,一眾的惡奴到底不起,而裴多多卻只用了兩招而已。

  裴多多做了一個運氣丹田的姿勢,剛剛她不過是使了兩招太極拳的招式,想不到她在著個古代裴多多的身上也能使出五成功力,不過對付這幾個小嘍囉,卻綽綽有餘了。

  裴多多衣襟未沾半點灰塵,海藍色的衣服只是飄動了幾下,那輕柔徐緩的招式卻招招制人,令幾個原本囂張的惡漢都不敢再上前。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功夫,柔中有剛,剛中帶柔,看似飄渺虛幻的動作,卻在瞬間制人,殺人於無形,想不到我們麟奕國竟還會有這樣的能人,打鬥間猶如纖塵不染、如入畫中!”葉玉軒看著裴多多剛才的一番打鬥,讚歎不已地道。臉上的神情從剛開始的不滿懷疑到此時仿佛是心悅誠服。

  “想不到他竟有這樣的功力,這樣的人要是不能為之所用的話,那樣就只能是惋惜了!”雷爾的嗓音輕輕柔柔,像微風吹過。那眼裡的驚訝和詫異一閃而過,轉眼間就變成了冰冷無情,令在他身邊的葉玉軒背脊一寒。

  “公子,你這是想……”看著雷爾這樣的神色,葉玉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難得遇到這樣的一個有能之人,他實在是不想看到那樣的結局。

  “放心,只要他能為己用,一切顧慮就不再存在。”雷爾目光不離裴多多,神色依舊是那樣的複雜難測。原本環抱的雙手放下兩側,舉步向裴多多走去,但是此時的笑已不再是剛剛的那樣詭異,而是笑意盈盈,謙遜不已。

  “于賢弟果然俠義情懷,身手不凡,愚兄佩服佩服!”雷爾稍稍做輯,眼裡臉上,無一不招示著他的敬佩之情。

  “公子你!”葉玉軒大驚,雷爾竟然對一個江湖之人彎身做輯?

  “兩位大哥過謙了,行俠仗義本來就是武者所為,根本不算什麼!”裴多多撇撇嘴,她學太極的目的本來是強身健體,沒想到今天竟會有救人的作用,也不枉她當年天天被爺爺逼著早起了。

  而她發現雷爾雖然是對著自己笑意盈盈的,但是卻並非真心的,眼看他那依舊冰冷的瞳孔就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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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22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35 PM 編輯

7.初露鋒芒

  一時間,街上因為裴多多的拔刀相助熱鬧非凡,其中各人的意見是好壞參半,但更多的是為裴多多擔憂,惹上了裴家,可不是開玩笑的。

  “賢弟不愧是俠士豪傑,令愚兄慚愧!”雷爾愧疚地說道,俊逸白皙的臉上帶著羞愧之色,讓人覺得他跟剛剛觀戰之人是兩種不一樣之人。

  “雷大哥言重了,相信大哥們早已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小弟性急,早一步而已!”裴多多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笑笑,他們是何想法她會不知道?想來是想試探她而已。

  不過她無所謂,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她也沒有什麼好讓他們去探究的。

  “只是不知賢弟的功夫是何門派,又是師承何處,竟是這樣高強?”葉玉軒一臉崇拜地看著裴多多,他家就是武林世家,所以對於這樣的武林絕學他是相當的感興趣。尤其是裴多多剛剛的幾招,都是輕盈飄渺,看是無用,實際威力無窮。

  “葉大哥抬舉了,我那些並不是什麼門派功夫,只是先祖授予的一些強身健體之法而已,並不是什麼絕學。”在現代,大概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太極吧?誰會不知道太極宗師張三豐,要是問門派,那就大概是武當了。

  所以要說自己的是功夫,裴多多也無話可說,大概是張三豐的太極可以說是功夫,而她的不過就是胡混一下,勉勉強強而已。

  “強身健體之法?難道是賢弟不願洩露給愚兄知道?”也玉軒失望地收回笑容,有點不死心地道。

  “玉軒!”雷爾呵斥了一聲,“賢弟莫要見怪,只是玉軒家裡世代是武學世家,所以對武藝比較熱衷而已!”雷爾連忙堆起笑容,帶葉玉軒道歉著。

  而葉玉軒也感到自己的失態,聽著雷爾的話也不反駁,只是失落地低著頭。

  “其實我並沒有隱瞞,我所使的太極拳真的不是什麼曠世絕學,只是普通人都可以連的強身之術。”裴多多無奈地說著。

  太極看起來是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真正運用到家卻是威力強大,那虛虛實實的變換中就能消除敵人的攻擊,所以要是他們覺得強大的話,那也只能說是小見多怪。

  “太極……”雷爾喃喃念道。

  “可是那些招式明明就是看著是靜的,但卻又是動的,這樣的功夫豈會是簡單?”葉玉軒堅持自己所見的。

  明明是一門高深的武學,但是于鐸卻說成一些強身健體的普通功夫來糊弄自己,這讓他如何信服。

  “簡單與複雜是要看學武者用何種心態去看待它。”心浮氣躁心術不正的人又怎麼能練好太極呢?“而天地之間,世界之上,萬物與機緣,無時無刻不在變化。樹木花草,山嶽樓臺,看似靜止,無不在漸漸老化。俗語說,只有”變“是不變的。”隨著裴多多的話,葉玉軒與雷爾均露出異樣的光芒,一個是贊許,一個是複雜難懂。

  “只有‘變’是不變的?”葉玉軒思索著這句話,心底暗自沉思著,“賢弟今日一言,愚兄真是受益匪淺,還望今後多多指教。”

  “葉大哥客氣了,小弟不過是用了先人的名言而已,不足道也!”裴多多也咬文嚼字地客套著,覺得現在的自己頗有古人的風範。但是她擔心的卻不是葉玉軒,反而是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雷爾,這樣的男子,那樣的眼神,均讓她感到無所適從,仿佛是在被人扒光著看的樣子。

  “想不到我們兄弟二人今日竟有幸能結識于兄弟這樣超然世俗的人。”雷爾依舊是那笑意盈盈,但卻未達眼底,那清明的鷹眸分明是與臉上的笑容不搭。

  “那我們繼續剛才的可好?”葉玉軒提議著。

  “既是兩位兄長請客,那有何不可?”裴多多此話一出,藍兒立馬勸解。

  “少爺,已經出門已久,我們……”裴多多揮揮手,打斷藍兒的話。

  “難得今天高興,一定要開懷暢飲!”裴多多豪氣地說著,打斷藍兒的疑慮。



8.嬌花青玉

  “難得今天高興,一定要開懷暢飲!”裴多多豪氣地說著,打斷藍兒的疑慮。

  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那些江湖豪俠之人大杯酒大塊肉的樣子就覺得很豪爽,今天難得有機會,裴多多也想著嘗試一下。

  “難得賢弟有雅興,我們今天就不醉無歸!”也率先搭著裴多多的肩膀,兩人勾著肩,準備著邁進天香樓。

  “不行,少爺你聽我說!”藍兒本想阻止,小姐雖是男裝打扮,但也不可以跟別人勾肩搭背啊,傳出去如何是好。但是剛碰到雷爾那冷冽的目光時,藍兒卻沒有聲音了。

  “公子!”正當裴多多興高采烈地和葉玉軒談笑風生時,身後傳來了一道柔弱的聲音,另三人都好奇地回過身來。

  哦!原來是那個被那幫惡奴欺負的姑娘!但是她還沒走麼?裴多多心裡暗暗地想,卻又很快就轉身不再理會。

  反正她救也救了,其餘的事也不關她事了,所以她不想理會。

  “公子,請等等奴家!”那姑娘小跑越過裴多多,來到她跟前。

  “你還有事?”裴多多不解地問,她找她還有事?

  “公子救了奴家,奴家無以為報,就讓奴家跟在公子身邊為奴為婢報答公子!”小姑娘情真意切地說著,一雙水眸泛著點點淚光。

  裴多多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孩,輕蹙了蹙柳眉,本想著不管她逕自離去算了,但是看了看那粗破的衣衫和淩亂的樣子,裴多多終是不忍,從懷裡掏出錢袋,也沒看是多少,因為她對這個時代的金錢沒有什麼概念,然後來到小姑娘面前。

  “這個給你,以後好好過日子吧!”裴多多把錢塞進小姑娘的手裡,略帶同情地說,要是在現代,怎麼會有好好的一個姑娘要一賣身來報答別人?封建社會就是吃人不吐骨。

  不過剛剛她說的那些什麼為奴為婢她可是不敢苟同,她救她不是為了要她報答,只是純粹的看不慣而已。

  “少爺你!”藍兒看著那些錢,那已足夠平民一般的百姓買一個房子,好好生活好幾年了。

  “你叫什麼名字?”裴多多瞪了一眼藍兒,笑著問。

  看著個女生,大概也就是跟自己的年紀一樣,裴多多突然感到親切,這也算是一個同齡的好朋友呢!只要她不要老是這樣謙卑地畏懼她。

  “奴家叫青玉。”青玉砰地一聲跪倒在地,嚇得裴多多驚嚇地倒退了幾步,“公子,你以救了奴家,奴家怎可還受你的恩惠?”

  “你起來!我給你,你收就是了,還有你我均是平等之人,不必以奴家自稱!下跪我更是受不起!”裴多多也沒有顧忌到現在他是男子之身和道德閉塞的古代,連忙拉起青玉,卻沒有注意到青玉羞紅的臉,以及葉玉軒不悅的臉色。

  而雷爾的驚訝只是一閃而過,眸光依舊是那沉靜難測,平靜地俊臉上看不出任何波動。

  “公子,這怎麼可以,青玉--”青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多多打斷了。

  “你若是感激我就收下,今後好好過日子,再說,我家的小奴兒可是脾氣刁鑽的很,她若是同意的話,我就也沒話說了!”說完,裴多多忍著笑意瞄著藍兒那漲紅的臉。

  “少爺怎麼說到小的身上呢?這位青玉姑娘可是位嬌花啊!就算是少爺同意小的也不敢要姑娘為奴為婢,少爺不是得心疼死?”聽到裴多多戲謔自己,藍兒一時也玩心起,反將裴多多一軍,“可惜在嬌豔我家少爺也沒用,誰叫他十分地懼內呢!”

  “賢弟,你已娶妻了?”葉玉軒驚訝地看著裴多多。其實這個時代向裴多多這樣年紀娶妻的並不少見,有些兒子也好幾個了,就像雷爾那樣,但是他就是怎麼也不能接受,或許說是不願接受。

  “咳咳!這高堂有命,作為後輩的也只有接受的份!”裴多多狠狠地瞪著藍兒,她是哪壺不提的哪壺開?今後得好好管教這個丫頭才行!

  “青玉姑娘,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今天就緣盡於此,他日有緣再見!”裴多多適時制止了青玉的欲言又止,令青玉吧還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既然公子這樣說,那青玉就在此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今後定會為公子祈福,以求公子一生平安!”青玉咽下眼淚,含淚道別著,只是再轉身之際,看著裴多多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

  看著青玉消失不見,裴多多又來了興致,“兩位大哥,我們繼續剛剛未完的事,回去開懷暢飲可好?”

  “那有何難?不過我想換個地方!”雷爾淡淡一笑,“就是不知道賢弟怕不怕家中的嬌妻?”葉玉軒與雷爾對視一眼,皆露出神秘一笑。

  “兩位大哥不會真以為小弟娶妻了吧?”同樣的裴多多也回以他們一笑,笑得狡黠。

  待三人離去後,天香樓的一個靠街的廂房中探出一道碩長的身影,剛毅俊美的臉上,形狀優美的薄唇彎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太極?”看來麟奕國果然是人傑地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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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24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34 PM 編輯

9.浮華汝煙

      裴多多隨著雷爾兩人來到河邊,之間已到黃昏時分,岸邊的人家已炊煙四起,但是這河上依舊熱鬧,幾艘華麗的大船正緩緩駛進。

  裴多多不解地看著這個地方,這裡還不是一般的繁華,似乎還有點奢華的味道,沒想到這落後的古代還有這樣的熱鬧的地方。裴多多原以為古代人到了晚上大多都關門睡覺。

  不過裴多多轉念一想,好像在宋朝的時候朝廷好像就開始對夜晚百姓的活動沒有那麼的嚴禁,在街上開設了坊間,允許百姓活動。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朝代,但是應該是偏離不了多遠吧?

  “少爺,我們回去吧!天已黑了,這樣老爺會擔心的!”藍兒拉著裴多多,這個地方豈是她們該來的?“少爺,這種煙花之地,我們還是遠離一點。”

  藍兒不說還好,一說裴多多就來了興致,這居然是個煙花之地?還真有幾分秦淮河畔的味道,想想她裴多多只是聽說過秦淮兩岸的繁華奢靡,今日她定要開開眼界!

  “這裡是哪裡?”裴多多好奇地問,這樣的景象她只是在游那些古城時領略過一點,但是親身經歷,感覺卻是如此的不一樣。

  “賢弟不知此處?”葉玉軒也大驚地看著裴多多,在汝京沒有誰是不知道這裡的。“這裡是汝京最為繁華的地方,可謂是商業娛樂一體,是麟奕國一道風景之處。”

  裴多多暗暗驚歎,想不到麟奕國竟是一個如此開放的國家,還有商業娛樂于一體的繁華街道,此處的熱鬧絲毫不亞于現代上海的外灘,廣州的步行街。

  “這裡是汝煙河畔,源于河邊有著很多以漁業為生的漁民,每到黎明黃昏時分,這裡就會炊煙嫋嫋,整個汝煙河在煙霧中若隱若現,故而叫做汝煙河。”雷爾略帶著磁性的嗓音解釋著“而每到夜晚,就是汝煙河最為熱鬧之時,河岸旁邊的青樓皆會駛出花船,花船的裝潢豪華,四周掛著走馬燈籠,除卻這些煙花之地的糜奢,這裡倒是一個值得飲酒談笑之地。”

  裴多多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河面,皎潔的明月之下,華麗的彩燈在閃耀著。那笙樂齊響,琴聲笛聲琵琶聲交集著,仿佛是樂器交響曲,但是眾多的聲音混在一起,卻絲毫沒有給人厭煩淩亂之感。

  “這裡倒是夜夜笙歌,歡樂不盡啊!”裴多多歎道,河面被花船照亮,讓她感覺到像現代商業城市燈紅酒綠之感,但這些繁華背後又意味著什麼?

  “如此美景之前,賢弟何故感歎?”雷爾聽到了裴多多那幾不可聞的歎氣,平靜的心湖上起了一絲波動。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裴多多咬著牙念著,今天青玉不就是這樣的例子麼?從來就是有錢人說了算的世界。

  此話一出,雷爾與葉玉軒均身形一震,半眯著眼眸沉默地凝視著裴多多,眼眸裡所發射出來的光芒幾乎要把裴多多吞噬。

  “好犀利的諷刺......”葉玉軒喃喃道,神情迷茫而複雜。

  “你就是這樣理解這裡的繁華盛世?”在燈火通明的汝煙河畔,幾人的臉上都有著閃爍的火光,但是此時雷爾眼裡的那抹晶亮似乎比汝煙河畔上的燈光還要亮。

  “難道我有說錯嗎?”裴多多不畏雷爾那灼灼的目光,唇瓣勾起一抹冷笑,縱使宣導人權至上的現代,也不乏凍死餓死的人,何況這裡?

  雖然裴多多興致很高,但是仍不忘眼前這些繁華的背後是多少不知名的血肉堆砌的。

  雷爾不在說話,俊臉浮起一抹錯綜複雜的神色,定定地望著裴多多,似有言卻又無言。而裴多多也沒有理會雷爾的目光,逕自看著汝煙河,從側面看去,神情有些許的落寞。

  其實比起她們,她也好不到哪裡去,現在是她依舊是讓別人擺佈著自己的人生,只是比起他們,她不會那麼容易屈服而已。



10.冤家路窄

  皎潔的明月在濃稠如墨的夜空中閃亮著,此處跟花船有著一段距離,相對於那邊的笙歌,這裡倒顯得有些靜謐。

  這時已有好幾個黑影在漸漸靠近那汝煙河畔的涼亭。

  裴多多三人坐在涼亭中,藍兒與雷爾葉玉軒的家奴站在一旁,三人聽著涼風,賞著明月,時而會談笑風生幾句,氣氛平靜祥和。

  裴多多仰首望著那數億年不變的明月出神,她今後的命運就要這樣定下來了嗎?就這樣在這個地方嫁人,然後遵循著這裡的禮教三綱五常?做一個出嫁從夫的女子?然後老死終老?

  嫦娥,你在廣寒宮中是否也是如此寂寞?你是否後悔當初偷吃不死藥?裴多多不禁對著明月在心裡暗暗問。

  “賢弟何故直盯著明月出神?難道是看見了月中仙子?”葉玉軒見裴多多愣愣的樣子,忍不住調侃著。

  今天看來這個於鐸似乎有很多樣的情緒,時而痞痞的,時而有正義凜然,時而又憤世駭俗,時而又像現在這樣憂鬱惆悵,但是卻牽動自己的心,葉玉軒不禁暗暗捏了一把汗,自己對這個同性是否太過關注了?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她裴多多是否也應悔那一時的意氣?要是不是在學校那麼的仗著年少輕狂,是否不會與那傲慢的女人杠上,自己現在的境遇是否不一樣了?

  那宛若夜鶯般的悅耳憂傷的聲音讓雷爾兩人心中激蕩,兩人看著裴多多那月光照耀下異常白皙柔和的臉孔,微蹙的月牙眉下幽黑靈動的雙眸上泛著點點憂傷,葉玉軒的心疼之情溢於言表,就連雷爾那剛毅冷漠之人,竟也面露憐惜。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他為何會想到這句話?雷爾在心中疑惑著,但看向裴多多的眼神不再是冰冷,似乎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

  正當三人都在沉思中時,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傳進三人的耳裡,頓時眾人都面露危險之光,眼神淩厲地看著腳步聲的方向。

  待來人來到跟前,為首的男子身形肥大,臉頰的肉漲滿,從穿著來看就知道一定是身份高貴之人,所有的人都納悶,自己何時招惹到了這樣的人?

  只見藍兒一看到為首之人,便嚇得迅速轉過了身,一干人只以為藍兒是害怕,但裴多多卻不是這樣認為,看藍兒的反應,那人難道是……

  “裴家大公子好興致啊,要不要一起喝杯水酒?但是這麼多人,怕在下是招呼不到了!”裴多多坐回原位,拿起酒壺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看了一眼酒杯的玉液,然後一飲而盡,姿勢卻是肆意中帶著優雅。

  “既然知道是本公子,乖乖交出青玉,或許本公子可以留你個全屍!”裴思庸口氣傲慢地說,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

  只是他發現眼前說話的這個人怎麼有點眼熟,有點自己二弟的感覺,又有點三妹的神韻,只是自己的二弟明明不在京中,而自己那懦弱的三妹就更不可能了。

  “我倒是很願意合作,只是我早已把青玉姑娘放走,至於她現在身在何處,我也就不得而知!”裴多多口氣淡淡,一臉無辜地說。

  但是她還是挺訝異裴家的勢力,沒想到下午發生的事,晚上他們就追查到了,只是連他們都查到,青玉就不可能走遠,但青玉那樣的弱質女子為什麼就沒有查到呢?

  雷爾和葉玉軒知道時裴思庸一干惡霸之後,也放下了戒備,一同坐下,三人有開始暢飲起來。本以為會是遇到什麼暗殺,葉玉軒剛要傳召暗衛,沒想到竟只是裴思庸而已。

  “該死,膽敢瞧不起你祖爺爺我,來人給我上,誰要是活捉了他們,本公子重重有賞!”裴思庸惱羞成怒,氣呼呼地下著命令。

  裴多多三人相視一笑,為了保住他們這喝酒的好地方,他們三人迎戰出亭。但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幾十號人卻經不住一會的打鬥,紛紛倒地不起,而裴思庸也在打鬥途中被裴多多用隔山打牛那一招打傷在地。

  幾十號人傷的傷,不傷的也沒有了什麼能力繼續,紛紛都帶著驚恐地看著裴多多幾人,站在裴思庸前面。

  “你們!你們竟敢對朝廷重臣出手,你們等著,我會要你們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說完,和一眾家奴落荒而逃。

  “他剛剛說什麼?”裴多多三人互視一眼,皆笑了出來,“他說要我們等著!”等著?那他們就是等著又如何?

  笑,還是笑,爽朗隨性的笑意響徹著整個涼亭乃至汝煙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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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27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34 PM 編輯

11.月下結拜

  月明,夜涼,景美,人醉。

  一段小插曲過後,裴多多幾人依舊把酒言歡,幾壺過後,雷爾和葉玉軒俊逸白皙的臉已被染紅,而裴多多也有了薄醉,神志有些許的不清。

  “哈呵呵!于賢弟,你看你,原來那麼容易就醉了?”葉玉軒看著裴多多東歪西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雷爾還是那個風雨不動的泰然樣子,幾壺下肚,依舊是臉色不變,連帶那喝酒的姿勢都是那麼的優雅貴派。

  “誰說我喝醉了?我才沒有醉!”裴多多搖搖晃晃地揮揮手,不滿地嘟囔著,想當年她在酒吧拼酒時可是一打一打來的,這才幾杯,她哪那麼容易倒下?

  “還說沒有醉?你看你,都坐不穩了!哈哈!”葉玉軒說著就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在著汝煙河畔回蕩著。

  “你看那月亮多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裴多多突然臉色一正,煞有其事地說道,沒想到她裴多多也有一天可以這樣超然物外,像個古人一樣月下吟唱。

  “好一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沒想到賢弟還是個雅人!”雷爾放下酒杯,臉上帶著額贊許,一雙比黑夜還要幽深的眼眸鎖住裴多多。

  “呵呵,什麼啞人聾人的,我不過是盜用古人的名話而已!呵呵!”裴多多傻傻地一笑,現代人就是好,隨便就能來個吟詩作對。轉而那狡黠的雙眸一亮,“要不我們也來個結拜怎樣?”裴多多興奮地問。

  花船也看了,酒也喝了,但是還有就是沒有結拜過,她裴多多現在是對什麼都感興趣呢!

  “我們不是兄弟相稱的了嗎?”葉玉軒皺著劍眉,不解地問。這個問題他倒無所謂,反正是江湖中人,但是,他看了看雷爾,發現他只是低頭喝酒,好像沒有聽見裴多多的建議似的。

  “那有何不可?”雷爾放下酒杯,唇邊帶著淡淡的微笑,其實他聽到裴多多的建議時,非但沒有惱意,反而有著些許的喜悅。像是以往,就算是家族裡的骨肉兄弟稱呼他‘哥哥’他都會不屑,沒想到今天竟願意而且是一個相識不到一天的人結拜。

  “那好,那我們就來個月下結拜!”

  說罷,裴多多熟絡地拉起雷爾與葉玉軒,三人站在涼亭外,相互抱拳做輯,對著空中皎潔的明月,許下他們兄弟的誓言。

  或許很多事情就早有決定,就像他們一樣,註定是一生的兄弟,而無其他。

  直到半夜,三人酒醉之後,才戀戀不捨地散去,而汝煙河上的花船依舊在河面上流動著,其中一艘格調精緻淡雅的小船上,船的甲板上站著一道碩長的身影,一襲白衣在月下閃耀,仿佛天上的繁星明月都要遜色幾分。

  “屬下青玉見過門主。”花船上出現一抹嫋繞的倩影,一身藍色薄紗的美豔女子站在白衣男子身後,態度恭敬有禮。

  這女子竟是青玉,看那冷漠的樣子與早上那嬌弱完全不符,仿佛只是兩個相同樣貌卻不一樣個性的人。

  “今天的事情進行得怎樣?”男子直入正題,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門主,今天的計畫就是剛剛那個叫於鐸的男子破壞的!”青玉神情冰冷,但是在提到於鐸二字時,眼裡閃過一絲溫暖。

  “可有查到他是何來歷?”男子簡潔明瞭地問,目光一直盯著遠方。

  “暫時沒有,據屬下所知,這個叫於鐸的男子是突然出現,沒有任何徵兆,在江湖上沒有聽過關於此人的任何一點消息,但是卻擁有奇特的功夫。”青玉緩緩道來,“最讓屬下不解的是,這樣懂得世人聞所未聞的武藝之人,竟沒有一點內力!”

  “沒有一點內力……”白衣男子喃喃著,語氣中含著莫測複雜的意味。轉而白光一閃,白衣男子的臉上竟帶著一面銀制的面具,面具上雕刻著奇怪的花紋,只留著眼睛的小孔,只見他的臉朝著剛剛裴多多三人喝酒的涼亭看去,面具底下的雙眸發出陣陣精光。

  “於鐸?我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就連你,也居然願意和他結拜兄弟!”白衣男子念完,身形一閃,轉眼間花船上已沒有了他的身影。



12.深夜回府

  裴多多回到裴府時,已接近深夜,但是很奇怪的是,在這深夜時分,裴府的人依舊未眠,反而在忙忙碌碌的打轉。

  “小姐,你走穩一點!”藍兒扶著踉踉蹌蹌的裴多多,一步一步向房間走去,還好今天好像是府中出事了,才讓老爺沒有發現,不然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我沒事!你去看看這裡出什麼事了,怎麼這些人在像被趕著投胎似的,走得比跑還快?”裴多多指著那些健步如飛的家奴,打了一個酒嗝,略有點醉意地說。

  “小姐,你就不要管了,我們還是先回房間,這些事不關我們的事,趁現在老爺在忙,我們趕快回去!”藍兒拖著那像塊大石頭一動不動的裴多多,心急地催著。

  “我不要,這裡涼快,我還要繼續喝!”裴多多甩開藍兒,發起酒瘋來。

  “小姐,你就不要鬧了,我們回房,回房藍兒陪你繼續喝!”藍兒顧不得那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怎樣把她這位任性小姐哄回房間,“小姐,你就不要吵了,等一下老爺來了就慘了!”藍兒捂住裴多多的嘴,心裡當下砰砰地跳。

  “很不巧地告訴你,不用等一下,現在你就可以見到老爺!”驀然,裴思凡尖酸的聲音傳來,身後跟著一大群人,為首的是陰沉著臉的裴華年。

  頓時,因為裴華年與裴思凡的出現,大院裡閃亮了起來,家奴舉著火把,紛紛面無表情地站成一圈看著這院中拉扯的兩人。

  “老、老爺?”藍兒聞聲回頭看到來人,捂住裴多多嘴巴的手松了下來,嘭地一聲跪倒在地上,全身顫抖著。

  “藍兒,起來,你又沒有做錯事!”裴多朵拉起藍兒,冷冷地說,面前這個人不是誰,不過是個冠有與自己姓氏一般的男人而已,于她,沒有任何感覺。

  “當了個傻王妃,就以為飛上枝頭了?竟敢縱容主子擅自出門而不報,還敢說沒有做錯事?來人,把這個臭丫頭拖下去!”裴思凡發號施令,一張姣好的面容露著陣陣殺意。

  眾人一聽命令,立馬上前,準備抓起藍兒,但是他們還沒有上前,就被裴多多的一聲怒喝而止住了腳步。

  “誰敢動我的人!”裴多多冷冷地掃視了周圍一眼,最後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個她所謂的‘爹爹’身上。“要是會出賣主人的奴才,那樣的才是不容存在,試問藍兒是出於忠心,又何錯之有?”裴多多倨傲地看著裴思凡,因為裴思凡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而勾起了淡笑。

  “爹,你看她什麼態度?穿成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在外面鬼混。現在大哥還受傷躺在床上,這個不知規矩的丫頭卻還給我們生事,你說要是出什麼事了,給我們裴家丟臉也就算了,皇上怪罪下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裴思凡見自己治不了裴多多,扭頭向裴華年鼓吹起來。

  裴華年一直沒有說話,連帶現在也是冷著臉看著裴多多,那一雙銳利的眼眸在裴多多臉上打量著,那隱藏在黑夜中的眼眸讓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

  而裴思凡卻一臉得意地瞪了裴多多一眼,精緻的臉上泛著笑意,仿佛無聲地在向裴多多挑釁。

  裴多多揚著首,等待著老爺子的發話,她不懂的是,這個裴思凡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她走到哪,她就在哪裡給她找麻煩,沒想到她來到這樣一個破地方也還會有她,真不知道是不是她們兩是不是太有緣分了!

  四周寂靜下來,而藍兒依舊顫抖著,遠處偶爾傳來裴思庸的哀嚎聲,襯托出這個夜晚是多麼的不尋常。

  “你給我回去換回衣服,隨我去探望你大哥!”出人意料地,沉默良久的裴華年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轉身準備向著裴思庸的房間走去。

  “爹,你怎麼可以這樣便宜她?”裴思凡不甘地拉扯著裴華年,但在接到裴華年那冷冷的目光時,訕訕地收回了手。

  “你應該知道,現在多兒即使還沒有嫁進皇家,但也已是皇家的人了,禮數不是你可廢的!”裴華年回頭,對著裴思凡口氣不善,“但是藍兒沒有好好勸阻主人,下去領十個板子!”說完,雙手一擺衣袖,負手朝後院走去。

  “哼!”裴思凡嫉恨地瞪了裴多多一眼,也拂袖而去。

  看著藍兒被帶走,裴多多的雙拳緊握,明眸森冷地盯著遠處搖搖晃晃的身影,一口鬱結纏於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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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29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33 PM 編輯

13.姐妹結怨

     裴多多回房,卸下了那一身海藍色的男裝,換上繁重瑣亂的長裙,玉冠取下,青絲垂順在身後,雖是隨意,但在銅鏡之中,卻是一個活脫脫的一個古典美人,加上喝酒過後的粉紅臉頰,可以說是眉不畫而彎,唇不點而紅。

  稍稍打扮後,裴多多朝著那裴家大少爺的房間走去,去會會那個被自己一拳打到重傷的‘哥哥’。

  剛踏進房中,就聽見陣陣的哀嚎之聲和女子斷斷續續的低泣,房中的一眾侍婢家奴膽戰心驚地站在兩旁,就連裴多多來了也沒有發現。

  “爹,你一定要幫我出氣,一定要找到那個叫於鐸的人,我要將他碎屍萬段!”裴思庸恨恨地哭訴著,堂堂男兒被人還是女子踢了幾腳就要死要活的。

  “你們就是這樣伺候少爺的?知道少爺出府也沒有阻攔!是幹什麼吃的?”裴華年被自己的兒子弄得心緒大亂,煩躁不已,但是卻無從發洩,只好把氣出在一貫奴才身上。

  眾人聽見裴華年生氣,紛紛嚇得腿都軟了,連忙跪倒在地,高呼著‘老爺開恩’。

  “你們各自下去領三十板子,扣三個月的月俸。”裴華年怒氣衝衝地說著,家奴們聽見後還連聲謝謝。

  裴多多看此情景,那彎彎的柳眉一蹙,陰沉著臉看著那一群卑微跪地的僕人,輕輕地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你們也只好認了,要是你跟著那傻王妃,才區區十板子就了事了!”裴思凡看見門前的身影,故意大聲地挑釁說。

  她不明白爹爹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態度,對裴多多那樣的寬容,要知道裴府可是出了名的規矩森嚴的,但是偏偏對這個膽大妄為的裴多多隻眼開隻眼閉。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裴華年斥責,目光中帶著熾熱的怒意地瞪著裴思凡。

  “我!”裴思凡被裴華年的氣勢嚇得結巴了一下,但很快有鼓起勇氣,“爹爹以為,你待她好,他就會回報我們了嗎?人家不過是看笑話!”裴思凡目光投向門外的身影,若有所指的說。

  她知道裴多多是身份一直是特殊的,正如她的名字一樣,正如她能住在流水榭。

  “姐姐那麼委屈,何不明說,免得人家以為你道理不足!”裴多多徐步來到裴華年面前,微微福了福禮,面帶笑容地道。

  她知道裴思凡是要找自己麻煩,她也無所謂,反正古代那些妻妾中這些是常有的事,但是今天裴華年所做的的確有點反常,雖然她與裴華年接觸不多,但是看現在的狀況,他似乎有意放過自己。

  “誰說我沒道理,你不要以為嫁給樂王就有什麼了不起,他不過是個傻子而已!”裴思凡嘲笑,“你充其量不就是個傻王妃!”

  雖然樂王是當朝皇帝最為寵愛的皇子,十多年盛寵不衰當年差一點就立為太子,要不是其中出了劉氏一門的叛案,他早已就是當今的儲君了。但是可惜的是因為當時樂王的母妃也牽連在其中,最後在冷宮抑鬱而死,也不會因此變成癡傻。

  “王爺只是心智不及常人而已,何來癡傻?”裴多多不卑不亢,不知情的都以為她是在為那樂王辯駁。
  對於裴思凡的不屑,裴多多沒由來地一陣厭惡,雖然她也不喜歡那個傻傻的男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有人說他壞話。

  “你還挺會想的,但是傻子就是傻子,任你怎樣說也變不回正常的人!”說完裴思凡得意地冷笑著。

  “夠了凡兒,你要口不擇言到什麼時候!”裴華年皺著墨眉,不悅地說著,然後看著沉靜冷漠的裴多多出神,似乎在看裴多多,又似乎想通過裴多多尋找某人的身影。

  當初他會選擇自己的三女兒嫁給樂王,而不選擇不情願的兩個大女兒,就是怕這樣的情況出現,樂王是呆傻,但是她的孩子,就不容別人欺負,就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行,所以他才會選到沉默寡言的三女兒,起碼不會出言頂撞做出出格的事。

     只是,他怎麼覺得,這個自己一直不去在意的女兒變得這麼讓他猜不透了?

  “敢問爹爹,公然侮辱皇家之人,是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又該如何懲處?”裴多多謙虛地問,似是在詢問,卻似乎是在逼迫裴華年做決定。

  “裴多多你!爹爹!”聽到裴多多的話,裴思凡的臉色變得煞白,“娘,你看她!”

  “老爺,凡兒不過是嬌蠻脾氣了點,你就不要跟她真較勁!”大夫人上前看著裴華年,語氣委婉地勸說。

  裴華年陰沉著臉不說話,只是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裴多多,令裴思凡的心忽高忽低,緊攥著大夫人的衣袖。

  “慈母多敗兒!看看你教出什麼兒女!兩個給我閉門思過一月,抄周禮一百遍,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放他們出房門半步!”說完,氣衝衝的裴華年拂袖而去。

  “爹--”裴思凡朝著裴華年的背影大喊,卻絲毫不能動搖裴華年半步,於是只能把怨氣出在裴多多身上,憤恨的目光幾乎要把裴多多射死。

  “既然哥哥既能喊又能叫的,並且有大娘姐姐們在照顧,三妹也就不打擾了,先行離去!”裴多多暗暗歎氣,其實她並不想與裴思凡為敵,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們總是水火不容的樣子,從前在現代是如此,在這更是不例外。

  忽略那緊隨著身後的怨恨目光,裴多多踏著蓮步,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14.堂前紛爭

  金鑾殿前麟奕國皇帝辰霖熙端坐在龍椅上,一雙鷹目不怒而威,高高在上地俯視群臣,無不凸顯出專制皇帝的尊崇。

  殿中份兩派並列站著,一是以一人之下的裴華年為首的左相一族,為首的是皇長子辰奕陽。另一邊是右相同時時國丈的溫言,二皇子辰奕雷站在前面。

  高呼萬歲後,殿上群臣開始向皇帝稟報著天下大事。這時左相裴華年站到中央,雙手抱於額前,微微彎身施禮。

  “啟奏皇上,今日京中有一來歷不明的江湖人士,名為於鐸,此人生性放蕩,藐視王法,竟敢公然與朝廷作對,還重傷朝廷之人,請皇上下令,通緝此人!”裴華年聲若洪鐘,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哦?有這等事?如此狂妄之人,是該嚴懲,就如左相之言!”皇帝微微側首,皇冠上的琉璃珠晃動著,遮住了眾人的視線。

  “父皇,請聽兒臣一言!”聽見於鐸二字的二皇子辰奕雷連稍稍變色,箭步邁出堂前,略微做輯。

  “准奏!”皇帝掃視群臣一眼,慢條斯理地說。

  “兒臣以為‘無風不起浪’, 朝廷與江湖素來河水不犯井水,若說他們公然與朝廷作對,那樣會不會是其中有什麼隱情,或者說是有人仗著皇家權勢,做一些不法勾當?引起眾怒?”辰奕雷若有所指地說著,眼眸閃過一絲淩厲。

  “臣也是這樣認為,還望皇上明察!”定安侯葉玉軒也附和道。

  “嗯。”皇帝作沉思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手下的龍椅,“你們兩人所言也不無道理!左相對此有何說法?”

  “二皇弟說的只是其一,但不知其二。”大皇子辰奕陽搶先道,“據兒臣瞭解,昨日於鐸所救之人名為青玉,是十五年前叛黨劉氏的餘孽!”

  辰奕陽話音剛落,在場的人均倒抽一口氣,辰奕雷與葉玉軒的兩手握得死緊,連帶龍椅上那慢條斯理的動作也一僵。

  原本暗裡來暗裡去的氣氛,因為辰奕陽的一句話變得凝滯,那端坐在堂上的人沒有發話,俯首曲腰的群臣也是大氣不敢吸一下。

  十五年前的叛逆一事,是皇家的忌諱,所有人都不敢提一下,生怕會觸怒聖顏,招來殺身之禍。當年那叛黨一事可是死了皇帝的一位手足,一位寵妃,牽連甚廣,所以這一直都是絕口不提的事,偏偏今天竟被揭於殿上。

  “父皇,十五年前劉氏一案已過許久,當年與劉氏有關之人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被貶的被貶,難道連一個無關的孤苦無依的弱女子也要受到懲處?,那是不是與劉氏最為相關的皇室之人也要牽連?”辰奕雷說話間聲音溫和,卻帶著逼人的氣勢,“敢問皇兄、左相,對此有何說法?還是某人為了掩蓋罪行,想故伎重演?”

  辰奕陽與裴華年聽見,皆是眼一凜,眉一皺,臉繃得緊緊,但奈何是敢怒不敢言,他們沒想到,今天這事,辰奕雷竟會如此和他們作對,心裡暗暗隱著怒氣。

  “啟稟父皇,臣等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是為了皇室的威嚴著想,還望父皇明鑒!”辰奕陽單腳曲膝跪在殿中央雖是這樣,但是態度還是不卑不亢,甚是有理。

  “也罷也罷!”皇帝擺擺手,示意辰奕陽起身,“今日之事朕想諸位愛卿是有誤會了,既然結果一定,大家也就不要為了外人傷和氣了,明天就是風兒與左相家的三小姐成婚的好日子,我們應該想著些好事!”皇帝一語帶過,巧妙地打斷了幾人的爭執。

  “是,臣遵旨!”眾臣叩拜,一場金鑾殿上的紛爭暫時休戰。

  ***

  禦書房中,皇帝疲憊地倚在龍椅上,重重地歎了歎氣。與剛剛在金鑾殿上的威嚴傲視天下之人有著天壤之別。

  “皇上,先喝杯參茶定定神吧!”一位四十左右的太監端著參茶上前,臉上帶著擔憂。

  “小李子,你說他們是不是等不及了?”皇帝閉上眼,用力地吸了一口氣,語氣緩和,卻充滿鬱結。

  一想到今天朝堂上的事情,皇帝就頭疼不已,他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無力,或許他真的不是當皇帝的料,要是自己的二弟還在,事情會不會不一樣了?

  “主子的事老奴不敢妄加猜度,主子只想皇上龍體安康!”小李子彎腰,惶恐地道。

  伺候皇帝一輩子,他自然是知道皇帝的無奈,但是作為奴才的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你這老奴,只在朕面前,還如此謙恭,難道朕真是連找個說說話的人也沒有麼?”皇帝一臉悲憫,人上人又如何?不也是一無所有?

  “皇上這不是在折殺奴才麼?”小李子更是驚懼,連忙跪倒。

  “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皇帝揮揮手,無奈地說。

  “那奴才先告退了。”小李子看著皇帝仿佛一瞬間蒼老了的臉孔,嘴唇蠕動了幾下,但最終是忍了下去,什麼也沒說,悄然無聲地退下。

  “緋兒,你說朕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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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31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33 PM 編輯

15.閨中待嫁

  轉眼間,裴多多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已有三天了,雖然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讓人那麼地無能為力。

  而來到這裡給裴多多第一個認知就是,人命的卑微和強權主義,這裡的人都是麻木的,相對於現代人的冷漠無情,這裡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現代也會有不平等的事,但是起碼也不會因為那個有錢就可以當街強搶,也不會因為對方是國家的領導人,就可以隨隨便便就那人家正常的女兒嫁給自己神志不清的兒子。

  還有藍兒,藍兒的事令裴多多突然明白到,在這裡自己的任性,隨時都會害到別人,要是自己沒有擅自出府,那她就不會遇見青玉,也不會幫她,那藍兒還有那一眾家丁也會沒事,救了青玉,卻連累了那麼多人,正如那些英勇救助落水兒童的青年一樣,救了小孩,卻犧牲了自己,現在的裴多多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對是錯。

  而明天自己就要嫁給那個自己連認識也不認識的吃飯睡覺要人家哄,白天還要撲蝶的樂王,而她也要這樣過完一生?她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是有了之前幾件事之後,裴多多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雖然那些人與自己無親無故,但是她就是這樣重義氣講感情的人,她無法做到自己一個人獨善其身,而要一堆人因為她而無辜受害。

  站在流水榭的魚池邊,裴多多看著自由自在的小金魚,心裡不禁唏噓,連一條小小的金魚都活得比自己好,那她是不是太失敗了?

  抬頭四顧了一下,這個流水榭不算華麗,但是卻有著一番風味,亭臺樓閣交替著,假山栩栩如生,流水清澈見底,房屋有江南的建築風格,有著淡淡的秀氣。

  她現在所住的流水榭據說是在東苑,離落花苑很近,而落花苑正是裴華年居住的地方,藍兒告訴裴多多,其他夫人那些覬覦著這個位置很久了,但是就是不明白裴華年就是讓裴多多一直住在這裡,而不是那些他寵愛的夫人兒女。

  對此,裴多多也不做深究,反正明天過後,自己也就不屬他管了。

  裴多多不知道這是什麼時代,但是隱約從這裡的環境建築可以看出應該是屬於唐代之後,元代之前的之間的。這裡的屋頂是用朱紅色的琉璃瓦,前院的正廳房梁之上還有著飛簷,中間是層層斗拱重疊著,所以不由得又要感歎一下,裴華年這個左相真的是相當的了不起。

  在現代的時候,之前去旅遊,只有在古代皇宮之類的地方才有飛簷和斗拱,而這些都是古代皇權的象徵,不過這又可能是這裡並沒有正史上的那些有名的朝代那樣等級森嚴的緣故。

  裴多多低著頭,看著水中的金魚出神,神情略有些迷茫,其實這幾天那在古宅時候的那句‘你來了’的話一直纏繞著自己,那聲音好像是一直在等待著自己似的,只是,裴多多不明白只是為什麼。

  在裴多多迷茫的同時,一團黑影籠罩著她,但是正在發呆的她並沒有察覺。

  在裴多多上方的男子高高在上地站著,好像是在俯視著裴多多,薄唇抿得緊緊,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不對勁的事情,而那墨黑如寶石般晶亮的眼眸帶著探究地打量著她。

  但是眼神從開始的打量漸漸變異,那好像有一層冰霜覆蓋的黑眸漸漸融化,然後變得炙熱,然後薄唇蠕動了幾下,“多兒!”

  裴多多的背脊一僵,那正要扭轉的頭頓住了,其實剛剛她就感覺到有一道視線鎖住自己,那如火般的眼神幾乎要把自己的背脊燒出兩個洞來。

  而一聲夾雜著複雜的情感的‘多兒’更是讓裴多多愣了愣,心裡納悶著到底誰會在這個相府中這樣稱呼自己,但是越想越怕,能公然進入流水榭,還敢明目張膽地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他必不是簡單的人物。

  但是此時的裴多多,卻怎麼想也想不到這人會是誰,所以她停住自己扭轉的頭,讓自己冷靜想一想,該怎麼面對那雙炙熱的眸子。

  而這聲音不是裴年華的老態暗沉,而裴思庸不能出房門,那還會是誰呢?



16.兄妹異情

  裴多多冷靜下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裴多多這樣安慰著自己,然後慢慢轉過身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張白皙文雅的臉,劍眉入鬢,大概是因為煩惱而蹙得緊緊的,藏青色的衣服穿在身上些許顯得冷情卻不失溫雅。

  看樣子這個人不是外人,那他會是誰?裴多多心裡暗暗叫糟,要是藍兒在這裡自己起碼還能蒙混一下,但是現在的情形只能見步行步了。

  裴多多站起身來,當她對上那一雙幽潭般的黑眸時,心裡微微一震。因為那裡面有太多太多她看不懂也不想懂的複雜感情,她害怕觸及那不該觸及的問題,到底之前那個裴多多與這個人是什麼關係?

  “多兒!”又是一聲震人心弦的呼喚,裴多多不由地心底一痛,但是她腦袋還是很清醒的,她明顯地感覺到這痛不是源於她自己。

  但是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痛呢,明顯地,裴多多感到面前這個人和自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腦海突然閃過藍兒的說過的話。

  小姐在府中關係最好的就是二少爺,也只有二少爺會進來流水榭,就連老爺也沒見踏入流水榭過。裴多多一驚,這難道就是二少爺裴思睿?那他和裴多多不是兄妹嗎?裴多多突然制止自己想下去,因為這件事太詭異了!

  “二哥!”裴多多輕喚一聲,果然被她發現當自己這樣叫他的時候,他眼底閃過一絲傷痛,一絲無能為力的傷痛。

  “二哥?是啊!我是你二哥,妹妹明天就要出嫁了,我特來道喜!”裴思睿側重地說那‘道喜’二字。

  看到裴多多臉上的陌生,眼裡的不解,裴思睿好像突然明白了似的,其實自己爹爹要自己出府到江南巡視,根本就是有預謀的,但是他沒想到裴多多最後也願意了。

  裴多多柳眉蹙著,她怎麼覺得裴思睿這話有點刺耳,聽著好像她欠他十萬八萬一樣,但是她明明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謝謝二哥,那還有別的事嗎?”裴多多也沒好氣地問,藍兒還說她好話,裴多多卻認為是藍兒識人不善,看錯人了。

  但是當裴多多觸及裴思睿那只有自己的明亮瞳孔時,裴多多心裡還是抽搐了一下,那眼裡有著掙扎有著無奈,又有著絕望,這都另裴多多害怕之餘有著感動。

  大概是一段兄妹的異樣之情吧?裴多多突然明白之前那懦弱的裴多多會選擇自殺來反抗,大概是因為自己無力改變,不想對不起自己的二哥,也覺得這段感情是沒有結果的,所以選擇了一個最愚蠢的方法解決問題,只是裴多多沒有想到,她最終還是要嫁給三皇子,而她的二哥也還是受傷了。

  裴多多忽然好像能夠體會這兩個人的感情似的,連帶望裴思睿的時候,眼裡也有著不屬於她的那種溫暖在裡面。

  但是裴多多這樣的眼神在裴思睿眼裡卻變了味,他突然異常激動,因為裴多多眼裡有著他忘不了的溫暖,那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所以他不願意讓別的人也分割。每每看到裴多多因為兩人的關係掙扎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要帶她離開的衝動,也忍不不住要告訴她真相的衝動。

  “多兒,你還是你是不是?其實你也不願意?其實你是被爹逼的是不是?”裴思睿一把抱住裴多多,連問了三個問題。

  裴多多被裴思睿的激動嚇到了,她暗暗地咒駡原來的裴多多,既然她都讓自己接手了,那看到裴思睿還來瞎攪合些什麼,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會害死她的嗎?

  “二哥,你幹嘛?快放開我!”裴多多掙扎著推開裴思睿,她現在發現同情心真的不可以亂用,不然真的是引火焚身。

  裴思睿抱住裴多多的手一僵,然後慢慢地放開,瞳孔睜得大大地看著裴多多,裡面寫滿了不敢置信。的確,他是不能相信,才短短一月,一直羞澀地不敢看自己的的多兒會變得這麼陌生,要是沒有變,怎麼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多兒,你真的是忘了嗎?”裴思睿低沉的嗓音壓抑著無言的痛苦,這本來就是無果之戀,但是為什麼要是這樣的結局,“你真的是想要選擇當一個空有名號的皇妃?”

  裴多多本想說不願意,但不是因為裴思睿,而是對那些安逸卻無趣的生活不感興趣。但是細想裴思睿的話,裴多多感覺他好像是誤會了點什麼,好像是以為裴多多貪慕權貴才要嫁給三皇子的意思。

  所以最後裴多多也不作解釋,因為與其讓他痛苦糾纏下去,倒不如短痛,這樣對己對人都好,雖然這樣對那自盡的裴多多有點不公,但是這個結果應該是她樂見的。

  只是,到底誰告訴裴思睿,裴多多是因為三皇子的地位才嫁給他的,而這樣的好處又是什麼?裴多多突然覺得這個裴府真是詭異,裴華年高深莫測,一干子女對裴多多怨恨至深,而又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兄妹異戀,接著又是一個不知名的幕後之人在煽風點火。

  “多兒,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裴思睿沉痛地說著,眼底閃爍著一絲希冀。

  “二哥,沒有結果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堅持呢?”裴多多斂下眼,回避著裴思睿炙熱的眼神,她怕自己再次洩露憐惜之意,害怕繼續的糾纏。

  “多兒,你看著我,你看著我說,你是真的要放棄?”裴思睿不死心地道。

  這是一場不倫之戀他知道,但是他還是不願意裴多多嫁給那樣一個男人,那樣的男人無法給她幸福。

  裴多多深呼吸了一下,她抬起眸,再看向裴思睿的時候瞳孔清澈一片,不帶任何情感,“二哥,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說完,裴多多的心倏地松了,好像解決了一大難事。

  “好、好!我祝福你,祝福你富貴榮華一生!”裴思睿說得悲切,說得無可奈何,這能怪誰,只能怪他們有緣無份,又或許是太有緣分,偏偏他爹是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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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34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29 PM 編輯

17.皇家婚禮 (兩更)

  次日,也就是裴多多嫁給三皇子樂王的吉日,一大早裴多多便被一干人等從美夢中拉了起來梳妝打扮,畫眉上妝,整一過程裴多多都是渾渾噩噩,任人擺佈,所幸是藍兒傷勢不重,休息了一天也就沒事了。

  不過對此裴多多還是深感愧疚,在藍兒臥床休息的時候幾乎是端茶遞水,無微不至地以示自己的抱歉,不過結果是害藍兒誠惶誠恐以為裴多多想不要她,而最後裴多多只好宛然一笑,放棄這些無用之事。

  最後還是裴多多言辭厲語地告訴藍兒一定不會離棄她,今後她到哪藍兒而就會到哪,生死與共,結果又是藍兒水眸含淚,感激涕零,裴多多只好不再說什麼,離開出去透透氣。她不明白同樣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的人,為什麼要那麼的卑微。

  而就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後來遇到裴思睿的事,裴多多本想再去問問藍兒裴思睿和自己之前的事,但後來想想,大概藍兒那個迷糊蛋也不知道具體情形,畢竟這是兩兄妹的事情,就是親密一點也不見得會有人聯想到哪一方面,除非是有心人。

  不過這裴府的確不乏有心人,大大小小,明裡暗裡,有太多看不清的人。

  “啊……”裴多多突然尖叫起來,思緒也被拉了回來。裴多多這才發現疼痛的來源,原來是自己上頭的時候,因為要弄緊,一時受不住拉扯,弄痛了頭皮。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梳頭也粗手粗腳的!”藍兒聽到我的尖叫,快步走過來查看,見到是因為小丫頭手腳不俐落,不免勝利惱意。

  “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沒有經驗,一時心急……”被藍兒呵斥了一聲,小丫頭頓時慌了張,口齒也不請了,因為這是皇家大事,自己的不小心觸了黴頭,可是十條命也不夠死。

  “沒事,是我一時想東西入神了而已,你不必驚慌!”裴多多淡淡地說,轉而又對著藍兒到,“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要那麼嚇她們!”

  裴多多望了一眼那嚇得臉色發白的小丫頭,心裡有些覺得可憐,她們都是十來歲的小孩子而已,但現在還要戰戰兢兢地伺候人,這已經怪可憐的了,裴多多實在不忍再呵斥她們,更何況人孰無過?

  “那還不是小姐你自己剛剛叫得像殺豬一樣,嚇到了我們,現在倒說起我的不是來了!”藍兒叉著腰嗔道,小臉上的五官皺在一起,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

  裴多多一時無語,只能也瞪大著眼睛跟藍兒大眼瞪小眼,這丫頭才幾天就幹騎到自己頭上來了,想來是自己給了她保證不會離棄她,所以膽子越發大了起來,不過所幸的是屋內的氣氛因為這樣兒緩和了下來,那些伺候的婢女們也不再慌慌張張的了。

  裴多多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眉毛彎彎似新月,俏鼻修飾得高高挺挺的,心形臉蛋白白嫩嫩的,把嬌豔的紅唇映襯得可謂是尤為突出,三千青絲被高高盤起,珠釵流飾搖搖晃晃的越顯嫵媚動人,大紅綢緞喜服用金線繡著彩鳳,整個人看起來絢麗無比。

  裴多多有點飄飄然,也有點不敢置信,她以前大概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是這樣的結婚方式,鳳冠霞帔,龍鳳玉鐲,一切都有點如幻似真。

  當戴上鳳冠的時候,嚴是裴多多做好心理準備,但是還是不由地晃了晃,她暗地裡估計了估計,這鳳冠大概也有好幾公斤了,全是真金白銀,能不重嗎?

  裴多多穩了穩身子,估計自己應該還能勉強撐住,但是當她看到藍兒拿來的那雙紅鞋的時候,她就徹底的崩潰了,這根本不要人活了!本來她穿著平底繡花鞋的時候已經是勉強的了,現在還來一雙足足有十釐米的厚底鞋,平時一身輕鬆的時候駕馭它或許還行,現在這狀況……

  裴多多算是無語了!

  最後,走還是要走的,不過身邊就多了喜娘和藍兒兩個,一左一右相互駕著裴多多出門,而前後還分別有著八個宮裡的喜娘帶路,聲勢之浩大另裴多多折服,想不到自己結婚不是來一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而是而是十八人的大轎,周邊還簇擁著不小的宮女,都是穿著粉綠粉紅,圍繞著她這一點紅。

  聽隨行的喜娘說,她還不能到樂王府,首先是到跪拜,到太廟裡焚香,之後到了夜晚才回到樂王府拜堂。

  裴多多聽完這話,再一次額上冒汗,急得藍兒以為她不舒服。裴多多心裡說著,這能舒服嗎?現在才中午時分,還要到晚上才能拜堂,那中間一個下午她要去跪拜什麼的,這不是分明想要她死嗎?任體力再厲害的人聽到自己要頂著一個五公斤的鳳冠還要踩著一雙十釐米的喜鞋跑來跑去,也會受不了吧?

  但是縱使不願,但是這些事還是免不了的,裴多多認命地跟著她們走。首先的是浩浩蕩蕩地進宮,因為是皇家的婚禮,街上全是看熱鬧的百姓,人眾之多從裴府門口一直延伸到宮門前。

  接著,就是裴多多按照麟奕國的祖制,先到太廟焚香禱告,然後到後宮給皇帝太后皇后行禮,期間裴多多除了在太廟的時候是不帶蓋頭,到了後宮都是帶著蓋頭參拜,所以帝后是何樣子,她連腳邊都不能見到,只是聽聲音來看,皇帝應該是中年之人,一副很威嚴的樣子,而皇后聲音溫婉,似乎人也是這樣溫溫順順的,不過皇后也應該是這樣,不然怎麼統帥後宮,這大概叫扮豬吃老虎吧



18.嫁入王府

  來到宮門,門前突然多了另一群人,藍兒在旁邊細細聲聲地告訴裴多多,那是二皇子辰奕雷,因為三皇子心智不足,現在還在連喜服都沒弄好,所以就由二皇子來代替,到了王府再來接手。

  藍兒細細道來,但是仍細心注意裴多多的臉色,希望裴多多不要受到影響,“小姐,你沒事吧?”

  “嗯,我們出發吧!”裴多多沉聲說。心裡突然有一口鬱結難解的感覺,手忍不住狠狠地抓了吉祥物一把。

  辰奕雷,裴多多默默念了念這個名字,在走進花轎的時候偷偷地瞟了一眼那個坐在白馬上的身影,心中突然掠過一個俊挺的身影,但是卻始終回想不起在那裡見過那樣的男子。

  裴多多晃了晃腦袋,不再關注那無謂的問題。

  花轎搖搖晃晃不知道幾個彎後,在裴多多就要累得睡覺的時候,終於聽到太監的一聲‘樂王府到!’,而裴多多也清醒了不小。

  樂王府是離皇宮最近的王族府邸,也是除了皇宮之外最為華麗的王府,所以可以看出,皇帝對於這個三兒子的寵愛是相當之高,絲毫不受十五年期那一場叛逆和呆傻的影響,恩寵十年如一日。

  同樣的就是當年皇帝對於三皇子的母妃劉氏之寵愛估計是史無前例,即使最後還是沒有刺死劉氏,只不過是劉氏覺得含冤最後抑鬱而死,死後皇帝力排眾議要求劉氏葬於皇陵之中。

  不過最後卻還是沒有這樣的安排,因為不知為何,只道是劉氏生前的遺願,一直希望見到江南的風光,希望能夠長居在那,所以皇帝選了一塊寶地,最終是把劉氏葬在江南。

  但每年皇帝還是會親下江南巡視,美其名是巡視,實則是祭拜已逝之人。

  因為今日是當朝的樂王大婚,也是和當朝最為有權勢的裴氏聯姻,所以賓客自然是不少,也大多是權貴之人,全都聚在門前,等著看他們想看的熱鬧。

  而街道兩旁圍著都是想看熱鬧的百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隆重的婚禮的他們自然不會錯過能夠目睹龍子鳳孫的機會。

  但是裴多多此時依舊是坐在花轎中,不能下轎,因為聽喜娘說,麟奕國的習俗是要新郎踢轎門才可以的,這樣是寓意給新娘下馬威,以後在家好哈相夫教子。裴多多不禁苦笑,古往今來這樣的婚嫁習俗還真是統一,漢人是這樣,其他各族也差不多,只是各有異樣,沒想到這個歷史不知名的麟奕國也有這樣的傳統。

  但是靜靜等待的裴多多思緒回籠,還沒有聽見有人踢門的聲音,而前方卻傳來喧嘩的聲音,裴多多探頭出去輕聲詢問藍兒出了什麼事,但是藍兒也是支支吾吾不知道怎樣。

  裴多多暗暗感到不妙,這樣久不見新郎出現,只有一個可能,大概就是那三皇子不知道又出了什麼窿子,還沒能前來。不過這次裴多多卻沒有多大的不悅,反正自己本就不是多抗拒這個呆傻的三皇子,只是不甘自己受人擺佈而已。

  裴多多在那邊等待,而那邊門口的三皇子辰奕風卻同樣被家奴駕到門前,但是卻死死地在門前徘徊著,怎樣也勸不動他到前面去踢轎門。

  一眾家奴沒法,誰叫他是皇子,自己是家奴,但是這樣的狀況他們真的沒辦法,總不能不去踢轎門就迎新娘子進門吧?這可是不合祖宗的規矩的,更何況這裡還有一眾的賓客在等著看好戲,這可是怎做才好。

  不過這時辰奕雷走了過來,示意拉著辰奕風的家奴退下,而那些家奴當然是十分樂意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辰奕雷,好讓自己沒事。

  但是辰奕風這個傻傻的王爺卻還是不知所以,只見他那張與他心態不符的絕世俊臉上帶著傻傻的笑,紅豔的薄唇嘟著,如寶石般明亮的雙眸無辜地看著眾人,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一張絕美的臉上皺成一團,旁人見了都覺得有幾分可憐。

  不過他見到辰奕雷卻是挺高興的,攀在辰奕雷上哥哥、哥哥地叫著,好像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辰奕雷輕咳了幾聲,鷹眸冷漠地掃視了一番周圍,在他的注視之下,很快就沒有了什麼訕笑聲,個個都像畏懼什麼似的,不敢出聲。

  不過這也很難怪,辰奕雷是當今皇后溫氏之子,溫氏一門三代為相,邊疆上的護國將軍也是溫氏一門的,而今辰奕雷不禁生得一表人才,更是才華橫溢,從小就有小神童之稱,又是皇后生的嫡子,除卻最為受寵的辰奕風之外,他是最有希望也是最名正言順的儲君之人。

  “哥哥,今天怎麼這麼多人來我家啊?是不是都是來陪我玩的?”辰奕風傻裡傻氣地看著周圍的人,想到有得玩,手腳都飛舞起來,手指岔開不斷地鼓掌。

  而周圍的人聽說當朝的三皇子是個傻子,但是卻誰也沒有見過,今日看了,都忍不住低低地嘲笑著,但是礙于辰奕雷在此不敢太過張揚。

  “三弟,他們的確是來玩的,但是你是主人,所以你要先來知道嗎?”辰奕雷難得柔和著臉,嗓音也沒有那麼冷漠地哄著辰奕風。

  “對對,三殿下你要先來,不然我們都等不及了!”葉玉軒也激動地鼓勵著,新郎踢花轎還要哄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沒辦法,誰叫祖宗的老規矩不能改呢!

  “真的?”原本皺成一團的絕美俊臉因為辰奕雷與葉玉軒的話而舒展開來,但寶石般的明眸還是帶著懷疑,可以看出這人是心智不足,但是面對玩鬧還是不好糊弄的。

  “當然,哥哥什麼時候糊弄過你!”辰奕雷難得揚起笑臉,周遭的人見了,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大概是因為他們沒有想到平常冷漠如霜的二皇子居然會笑,還是笑得那樣的親昵。

  辰奕雷到沒有什麼,但還是眸子不悅地瞪了一下周圍,今天是他最為寵愛的弟弟的喜事,他才懶得跟他們計較,不然就單單剛剛那嘲笑樂王的一件事就叫他們好看了。

  “好,哥哥說的我都信!”辰奕風揚起孩子氣的笑容,但是周遭卻不再是抽氣聲,而是鴉雀無聲,大概是沒有想過,樂王的容顏是如此驚為天人,但是一個無心的笑容就如此震人心魄。

  辰奕雷與葉玉軒都冷冷一笑,想當年樂王的母妃劉氏可是麟奕國第一美女,舉手投足間都可以讓人折服,甘心為她捨棄所有,而她所出的孩子,尤其會是凡物?

  “好,你先到那花轎門前踢一下,然後迎出裡面的新娘子,她也是穿紅衣服的,今天你與她一起玩這個遊戲!”辰奕雷變個法子讓辰奕風去踢轎門,一場小小的風波暫時落幕。

  辰奕風依言走到轎門前,腳輕輕往門上一踢,然後喜娘機靈地把新娘子迎出,然後兩人牽著大紅的喜球往府中走。接著裴多多就這樣跟著傻乎乎的樂王跨過火盆,行完各種進門禮,最後走進王府,準備拜堂。

  裴多多跟在辰奕風身後,從大紅蓋頭裡面隱隱約約看得到在自己前面的高大身影,只是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大大咧咧的,打破了他本身的美感,而她也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這個呆呆傻傻的辰奕風。

  只是當兩人踏進王府的時候,裴多多不自覺地往外轉了轉身,因為自從她踏出花轎,就感覺到身後一直有雙眼睛,緊緊追住自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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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36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29 PM 編輯

19.洞房花燭1

  又是一番折騰,裴多多終於做完最後的結婚工序,就是拜堂,但是不幸的是,喜娘告訴裴多多,麟奕國的婚禮最注重的不是拜堂成親,而是鬧洞房。

  聽到這個,裴多多在大紅蓋頭下的臉皺了皺,還要鬧洞房?到底這是個什麼國家,結婚的規矩還真是沒完沒了。鬧洞房,據麟奕國的風俗,洞房鬧的越是熱鬧,鬧得越是誇張,那就代表新人之後的婚姻越是和美,越是紅火。

  裴多多搖搖頭,不可置否,封建迷信還真是害死人,她現在還真沒有心情跟那一班看熱鬧的人瘋,她可是一早上折騰到現在,從早到晚又拜又叩的,現在是腰酸背痛、四肢無力,上眼皮和下眼皮都打起架來了。

  可是天不從人願,只見前方的人屁顛屁顛地往前跑,卻偏偏牽一髮而動全身,連帶身後拿著喜球的裴多多一併拉著,而裴多多並沒有注意,就這樣踏著那十釐米的繡鞋往前倒下,驚得一幫喜娘魂魄都不齊,忙地往前去拉,結果是一眾人倒地,混混亂亂的,好一派混亂景象。

  “靠!”裴多多低咒著,心裡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沖上前去痛扁一頓那個辰奕風。

  不知是裴多多太過大聲還是周遭的人看到這樣的狀況來不及反應,她的這一聲低咒可是驚壞了許多人,當然有心之人辰奕雷與葉玉軒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們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瞄了一眼那還在地上艱難地站起來的裴多多。

  而辰奕雷可是因為裴多多這一句話而臉色沉了幾分,他本以為裴家三小姐是低賤女子所出的孩子,自然會懂自己是什麼身份,但是剛剛那一句話,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明顯也知道不是句好話。

  而葉玉軒同樣是不好臉色,但是他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裴多多剛剛的聲音讓他有種時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

  但是這裡唯一一個沒有感覺的就應該是辰奕風了,只見他回過頭來,看著因為他而摔倒的眾人愣了一秒左右,然後哈哈大笑,修長的手指打開猛地鼓掌。

  “哥哥,她怎麼帶著個紅頭巾啊?我去幫她拿開!”說著真的要越過眾人,來到裴多多跟前。

  “三弟不可以!”辰奕雷箭步上前,一手拉住辰奕風,然後示意眾人把裴多多帶到新房。

  而大家都悄悄松了一口氣,要是真的讓他拿開喜帕那還得了,雖然是新郎拿下的,但是若是不是在新房中行過禮,那還是不能,這可是麟奕國幾百年傳下來的規矩,還是這句話,壞不得!

  “為什麼啊哥哥?你看她都摔跤了!”辰奕風皺下俊臉,不解地問。明明是看不清前面的路,為什麼還要帶著它呢?

  “這是遊戲的規矩,要到新房只有你一個的時候,才可以拿下來!”辰奕雷慢慢地解釋著,唯恐辰奕風聽不懂。

  在裴多多正要離開正廳的時候,聽見辰奕風的不解,怒氣更是往上飆,這個笨蛋,想到以後自己還要像個老媽子一樣這個小孩子一樣的男人生活著,不禁就怒從中來,要是小孩還好,偏偏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

  裴多多被送進洞房後,只有藍兒一個跟在身邊伺候,喜娘則到外面看情況,有什麼事好及時來報。

  在裴多多坐到就要睡著的時候,門外終於來了動靜,塔塔地聽到人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喧鬧聲,裴多多豎起耳朵,細細地聽著外頭的動靜。

  聽了一陣,大概得知二皇子覺得剛剛新娘子的摔跤已是一鬧了,接著進洞房就不必繼續了,好讓新人休息。裴多多心裡不禁對這位素未謀面的二皇子心生感激,這可是她心底由衷的希望,因為她真的累到不行了。

  只是事情總不會如人願,裴多多就是一個例子。

  “二皇弟這就不對了,鬧洞房可是我們麟奕國傳了好幾百年的習俗,怎麼可以說不鬧就不鬧呢?要是今後夫妻之間有什麼不如意如何是好?”裴多多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但是能稱呼二皇子為皇弟的,她也不難猜出說話者是誰。

  裴多多暗暗記下了這個人,盤算著以後要好好報復,或許也是因為一些小小的機遇,導致了這最後的成敗。

  “鬧洞房是什麼啊?”辰奕風突然出現在辰奕雷與辰奕陽的中間,傻乎乎地問著。鬧洞房是什麼他真的不知道,不過看兩個哥哥這個樣子,應該是很好玩的!

  “三弟覺得今天好不好玩啊?”在辰奕雷還沒開口,辰奕陽就先說了。

  他就是要今天的鬧洞房,而且鬧得越大越好,辰奕雷越是想維護,他就越不想他們如願,辰奕陽心裡暗忖著,眸光突然變得深諳。

  “不好,哥哥說這是個遊戲,但是卻只有我一個人玩,其他人都不玩的,還不如到花園裡捉蝴蝶!”辰奕風像個小孩子一樣皺著臉,白嫩的臉頰鼓鼓的,明顯地看出他的不滿。

  “三弟我!”辰奕雷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下去,最後臉色陰沉地盯著辰奕陽,眼中的冷光似乎要把人凍死。

  辰奕陽面露著冷笑,對於辰奕雷的怒視毫不在意,他環視一周,發現賓客都帶著看好戲的樣子,心裡又暗自高興了幾分。他知道辰奕雷本是不願意辰奕風娶裴家之女,但是偏偏讓自己捷足先得,也自然知道他心裡的不悅。

  “三弟別急,其實這遊戲好玩的還在後頭,等下你進去就知道了!”辰奕陽一邊起哄一邊拉著辰奕風進洞房,到了門口時仍不忘對著辰奕雷別具深意地一笑。

  “殿下,這……”葉玉軒不安對看著辰奕雷說,臉上既是怒意又是不安。

  “見機行事!”辰奕雷也是雙拳緊握著,他冷冷地下令,看著辰奕陽的背影的目光漸漸淩厲。

  他沒想到他們平時朝上爭執也算了,幾天居然在這樣的弟弟大婚時候想要生事,就算不看兄弟之情,起碼也得算個皇家的顏面。不過,他辰奕雷也不是省油的燈。



20.洞房花燭2

  嘭地一聲,新房的門口被人推開了,嘻嘻鬧鬧進來一群人,然後圍著小廳那裡嬉鬧著,最後全都定格在裴多多身上。

  坐在喜床上的裴多多自然是知道房中的人,但是她卻也不能做什麼,只是在心裡痛駡辰奕陽幾萬次,對辰奕風的笨也是氣得牙癢癢的。

  “皇兄,到房間有什麼好玩的呢?”辰奕風來到房間,發現還是自己的那個房間,沒什麼兩樣,不禁納悶這是做什麼。

  玩玩玩!裴多多聽見辰奕風的話,幾乎要衝過去發飆,但是顧念自己的形象最終沒有實行。

  “三弟,你知道坐在床上的那個女子是誰嗎?”辰奕陽指指坐在喜床上的裴多多,若有深意地問。

  “不知道?”辰奕風使勁地搖搖頭,絕美的俊臉上盡是不解。辰奕風這時才發現那個帶著蓋頭的女子坐在自己平時睡的床上,自然是不知道辰奕陽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是你的娘子!”辰奕陽告訴辰奕風,但是明顯地辰奕陽要失望,他根本對這個不懂。

  “那是什麼?有什麼用嗎?能不能吃啊?”辰奕風變成個好奇寶寶地問,果然是七歲的心智,什麼時候都是想著吃。

  但是聽見這些話的賓客可笑開了,都細細聲地嘲笑辰奕風的呆傻,而辰奕雷更是黑了一張俊臉,葉玉軒同樣抿著唇,壓抑著不滿。

  “三弟不要胡說!”辰奕雷沉著聲音說著。

  裴多多則是忍著自己要暈過去的衝動,就算是不知道娘子是什麼,但是也該有眼睛看吧?一個活生生的人是能吃的嗎?

  “哈哈哈……”辰奕陽大笑著,眼裡盡是笑意,“想不到我們的樂王雖然是心智不足,但是也是懂這夫妻之事的,既然是你的娘子,那是當然能吃啦!”曖昧地說完繼續大笑著。

  隨著辰奕陽的大笑,賓客們也同樣大笑著,不過卻是譏諷之意居多,在場的大概只有辰奕風聽不懂期間的曖昧之意,所以見眾人在笑,他自也笑著。

  “好了,笑話也看了,各位也不要打擾這新人了!”辰奕雷沉著一張臉制止一眾的笑聲,然後視線定在辰奕陽臉上。

  他的話也到這裡,要是辰奕陽還要繼續下去,他也就只好和他杠上了。

  “二弟這話也就不是了,這才剛剛開始,你怎麼可以喊停呢?”辰奕陽也回視著辰奕雷,眸子中帶著不屑。

  好戲才剛剛開始,他怎麼容許這麼快就停下呢?

  “皇兄別忘了,父皇昨日是特意交代弟弟我不要給三弟胡鬧,凡是適可而止就好,全權由我決定!”辰奕雷特意加重了‘父皇’、‘適可而止’這幾個字,眼底有著辰奕陽不可忽視的堅決。

  “你!”辰奕陽有些惱意,胸膛也不斷起伏著,他定定地盯著辰奕雷片刻後,“二弟果然是深得父皇器重,三弟這等事也交由你來處理!”辰奕陽咬著牙說道,然後掃視了一下還在傻乎乎亂轉的辰奕風,準備離去。

  但是在在經過辰奕雷身邊的時候頓了頓,頭輕輕靠近辰奕雷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你以為巴結到三弟就以為一切能夠手到拿來了嗎?未免也太過異想天開了!”說完又狂妄地大笑著離去,而周遭的賓客也跟著漸漸散去。

  “皇兄,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吃啊!怎麼兩個哥哥都騙人的,這一點也不好玩!”辰奕風呶呶嘴,不滿地吼著。

  “三弟,你休得胡鬧!”辰奕雷回頭責駡著不滿的辰奕風,然後視線朝著辰奕陽的方向望去,心裡暗暗打定著主意。

  “殿下,你今天也……”葉玉軒看著辰奕風,欲言又止的,劍眉似乎因為剛剛的一幕而緊攏著。

  辰奕雷默不出聲,這朝廷兩股勢力之間的火花是遲早都要擦出的,現在提前了倒是不會什麼,最起碼他們暫時收斂一點。

  “三弟,你今天已成親,就是大人,切不可再胡鬧了!”辰奕雷囑咐著,對這個弟弟,他是真心疼愛的,不然辰奕風也不會獨獨叫自己‘哥哥’。

  “什麼是成親呢?”辰奕風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呆呆地問,他的這兩個哥哥說的,他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你們都沒有跟三殿下說的嗎?”辰奕雷瞄了一眼辰奕風身邊的太監麼麼,語氣甚是冷酷。

  “二殿下請息怒,實在不是奴才們不說,而是、而是……”太監麼麼們都不敢說,面對這個平時如冰山般的二殿下,他們可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更何況,他們的確是盡力了。

  “你以後就會明白了。”辰奕雷知道自己一時半會解釋不了也不多說,只是示意奴才們好好伺候,然後就和葉玉軒離開了。

  辰奕風打算繼續問,但是在辰奕雷走出去的時候門業關上了,只剩下喜娘和那個蓋著紅蓋頭的據說是自己娘子的人。

  一邊的裴多多終於松了口氣,那些無聊人走了,也就預示著她的災難結束了,現在她是又累又餓,但最為嚴重的是,她極度需要睡眠。

  不過聽那辰奕風的笨蛋樣子,自己的折磨好像還很久,想想現在可是成親,那接下來的可不是好玩的,洞房?只要想到自己要和一個傻子,呃應該說一個只有七歲的年齡的成年男人做那種事,裴多多就一身冷汗。

  裴多多看著地面,隱約地看到那高大的身影越來越近,直到那龍紋明黃色繡靴來到跟前,透著這隱隱約約的燭光,裴多多竟感到點點的緊張。

  她暗暗地嘲笑自己,那不過是一個長得高大一點的小孩子,自己竟會緊張?自己向來的氣勢去哪了?不過她心中卻升起一個另外的想法,要是這個三皇子不是一個心智不足的男子,光看這個身影,感覺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男子。想到這,裴多多又罵起自己來,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花癡,而自己近來見的美男也不少啊!

  先是雷爾、葉玉軒,再來就是裴思睿,這都是個中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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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39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29 PM 編輯

21.洞房教育

  喜房之內,紅燭搖曳,芙蓉帳在燈光之中微微漫舞著,好一派曖昧情調的景象,只見房門再次打開,徐徐步進幾個穿著紅衣的妙齡女子,雙手都是謹慎地拖著託盤,來到房中在中央分成兩排整齊地站立著。

  喜娘從第一位的妙齡女子手中接過放著喜秤的託盤,然後走到辰奕風跟前,微微福身,“王爺,請接過喜秤掀開新娘的蓋頭,從此稱心如意!”

  “掀蓋頭?是什麼啊?”辰奕風喃喃著,雙手蜷縮在胸前,望著那喜秤愣愣地。似乎有點茫然。

  眾人聽著辰奕風的單純童言,都不免感到好笑,但卻不是輕視,他們都是樂王府中的僕人,跟隨辰奕風已有多年,都對這個雖然癡傻卻隨和的主子相當關心。

  但是在場的唯一不滿的除了火氣甚大的裴多多外,就是藍兒,看到辰奕風那傻乎乎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連藍兒都看不慣,似乎自家的小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回王爺,就是拿起喜秤把新娘子的蓋頭掀下來。”喜娘儘量簡單的說著。

  這回辰奕風倒聽懂了,他喜滋滋地拿起喜秤,屁屁顛顛地來到裴多多跟前,喜秤從下往上,輕輕一挑,喜帕頓時落下,露出那讓人期待已久的樣子。

  裴多多一時還沒從突然而來的光芒反應過來,她動了動眼簾,然後蝶翼般的睫毛輕震,緩緩地睜開那水靈靈的明眸。

  四目相對,兩人都不由得愣了。

  辰奕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面前這個說是自己娘子的女子的眼眸很漂亮,比他見過的女子都漂亮,例如溫母后,裴母妃,還有就是自己那些嫂嫂都不如這個娘子的漂亮,因為那眼睛似乎比自己照的那些銅鏡還要清晰,自己的樣子在那裡一覽無遺。

  而裴多多同樣是被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過,辰奕風的樣子會是如此的震懾人心,這樣的絕色風華根本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那一雙比天上的繁星還要璀璨的眸子,雖然沒有一般人的睿智,但是卻清亮無比,讓裴多多不知不覺被吸引。這樣的風姿幾乎是所有的女子都會折服,從此移不開視線。

  喜娘輕咳一聲,打斷兩人的對視,裴多多這才回過神來,看到一眾奴僕都在暗自發笑,不禁為自己剛剛的失態懊惱,她竟會被一個七歲的小孩迷惑?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只有七歲心智的樂王真是不是一般的迷人,想想今後有這樣一個尤物在身邊增加美感,也不是件壞事。

  “請新郎新娘喝合巹酒,從此和和美美!”喜娘繼續著下一個步驟。

  當辰奕風坐到床沿的時候,裴多多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著,但是她並不認為是自己緊張,而是把這個歸結於是因為辰奕風的那張臉實在太魅惑人心了。

  很快地,裴多多平靜下來,她接過喜娘的喜酒,然後轉過身,面向著辰奕風,學著電視上看過那些古裝電視劇上的新郎新娘那樣,她想怎這樣應該不會錯的,只是她這次看辰奕風時,感覺好像不一樣,他的臉上似乎多了一點茫然。

  不過後來她因為知道了這個為什麼,而令她和辰奕風分離了很久,差點也就從此永訣。

  很順利地,這次辰奕風並沒有出什麼狀況,兩人的交杯酒很快就搞定了,喜娘在一邊說了一大堆什麼吉祥語之類的,,也把那些婢女手上的東西全部呈上來胡亂吃了一遍。唯一的好處是,裴多多能夠稍稍地祭了祭自己的五臟廟。

  而最後,喜娘從最後一個託盤上拿出一本書,然後遞給辰奕風,裴多多湊過去,胡亂地瞄了幾眼,才恍然大悟這是什麼,原來是性教育。不過那春宮圖畢竟是皇家出的,畫技還是不錯,人物動態栩栩如生,這是裴多多的唯一感受。因為這個事情以前就算沒有經歷過,但是類似之類的片子她還是有看過的,反正她也是正常人,好奇自然是有的。

  不過她倒是不懂,為什麼要在新婚看這個,這富貴人家不是都有通房丫鬟的嗎?這辰奕風至於現在才來個洞房教育嗎?

  不過讓她冒汗的是,這辰奕風還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心性,小孩子的好奇心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就連歷經百戰的喜娘也偷偷紅了老臉。

  “為什麼他們要脫光光啊?他們這是在做什麼,洗澡嗎?但是為什麼不是在浴桶裡面,而是在床上的?”辰奕風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看喜娘,然後又向裴多多眨眨眼睛,驚得裴多多連忙撇過臉,因為他那雙桃花眼可是比那春宮圖更有讓人渾身燥熱的能力。

  不過那些宮女太監就沒有裴多多的好定力,辰奕風的話一出,他們就控制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雖然在一秒鐘之內他們又恢復了原狀。

  “回王爺,他們不是在洗澡。”喜娘一板一眼地回答,讓裴多多誤以為她是不是欲求不滿所以說話都不帶笑。

  “那是做什麼?你看這個,居然一個姑娘的趴在那裡,男的對著她的屁股不知做什麼,騎馬馬又不是這樣,到底是為什麼……”辰奕風撓撓腦袋,甚是不解。

  有了先前的事例,在場的觀眾終於很好地免疫辰奕風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只是裴多多的冷汗越來越多,他用得著說得那麼露骨嗎?那些太監宮女明顯對著之間奸笑,好像自己是裡面的人一樣。

  “停!”裴多多突然出聲,驚住了所有的人,裴多多看看周圍的人,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對著辰奕風,語氣相當不善,不過出口時因為哪一張俊臉,本能地柔了嗓音,“他們是在交配,你懂了嗎?不過不懂也就算了,因為沒必要!”說完,裴多多搶過書,遞給還在一愣一愣的喜娘。

  或許她活那麼久,第一次聽見有人把房事說成交配這樣來詮釋,一時反應不過吧?

  “既然這樣,奴婢們就不打擾王爺王妃休息了,這裡是一塊白布,相信王妃也瞭解的!”喜娘別具深意地說完,領著一眾宮女太監推出了房間。

  而藍兒則是擔憂地看著裴多多,直到裴多多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她才踏出房門。



22.同床共寢

  看到靜靜的房間,裴多多終於松了一口氣,在辰奕風還在傻傻的樣子時,裴多多已解開身上繁瑣的衣服,把頭上那重到不行的鳳冠取下,一併發簪朱釵通通卸下,隨手扔在一邊。裴多多搖搖痛的發酸的腦袋,大字型地倒在床上,她現在才發現,床真的是她的摯愛。

  不過當她的餘光敝到那雪白的綢緞時,不禁又煩惱了,這問題倒是怎麼解決?她看看還在發愣的辰奕風,就他剛剛的樣子,這問題肯定不能指望他的,不是不願意,是因為這樣的事情總不能她來主動,說什麼她也是個女孩子,雖然這樣活色生香的美男在懷,說不心動那是假的,裴多多心裡暗暗地色了一把。

  “娘子,你要睡覺了?”辰奕風不滿自己被忽視,皺著俊臉問。

  “嗯,是啊,我今天累死了!你一邊去,別煩我!”裴多多敷衍著,心裡想著如何解決白布這件事。忽地靈光一閃,睜開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辰奕風。

  “但是娘子,這是我的床!我一邊去,那是去哪啊?”看到裴多多盯著自己,辰奕風本能地縮了縮,這娘子,眼神好可怕!

  “你縮什麼縮,這床以後是我的,你到外面去,你知道不知道,這叫紳士風度!”裴多多得了便宜還賣乖,看看外面那像椅子一般的地方,豈是辰奕風這樣的男子能睡的。

  “不要,我要和娘子你睡,剛剛喜娘都說了,我是要和娘子睡在一起的!”這辰奕風什麼都記不住,偏偏這記得還挺牢的,裴多多小小地鄙視了一下這個好色男。

  “想要睡在這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答應我一個要求!”裴多多眼裡閃過得意的光芒,這事情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搞定,自己真不是一般的聰明,又在厚臉皮了一下。

  “娘子你說,什麼要求!”辰奕風當然是答應,因為憑他的腦袋怎麼可能想到裴多多有什麼目的呢?

  裴多多心裡樂了一把,手慢慢拿過一個金步搖,還好自己以前有看過什麼肥皂劇,所以一招半式還是會的,就例如還珠3永琪和知畫就是假洞房的。

  “把手伸出來!”裴多多一臉正經地說,斂下眼掩去自己的心虛。

  “幹什麼啊?”辰奕風雖然是不懂,但是還是依言伸出手來。

  啊!辰奕風慘叫一聲,望著自己手中的血,不明白裴多多為什麼要刺傷他。只見裴多多及時地拿過白布,在辰奕風的手中拭擦了幾下,直到自己滿意的效果,然後把它隨意地扔在一邊,自己就躺倒床的裡邊去了。

  不過,雖然裴多多是狡猾了點,但是還是一個有承諾的人,說過答應辰奕風睡在這裡就是不會反悔,雖然她本來也就沒這個打算。

  “娘子,你怎麼一個人睡了?”辰奕風委屈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沒想到多了一個娘子和自己搶床睡,現在還要自己受皮肉之痛才可以,要是以後天天要這樣,那自己不是渾身是洞洞?還好辰奕風沒有說出來,要是說出來,估計裴多多就跳起來把他痛扁一頓了。

  想著想著,辰奕風也漸漸困了起來,他窩進床裡面,靠著裴多多,漸漸入眠。

  外面的紅燭依舊閃爍著,在兩人的臉上落下旖旎的光圈,溫暖又和諧。

  清晨陽光照在大地上,樂王府的喜字彩帶在陽光下更顯絢麗,而樂王府中的人似乎都是很閑,一眾圍在他們的王爺房門前,低聲議論著。

  這時,一聲明王到嚇得太監宮女們快步跑回園中,恭敬地等待著。

  辰奕雷依舊是那冷漠的臉孔,即使是自己弟弟家有喜事,也依舊改不了他那一貫的冰山模樣,他來到園中,鷹眸掃視一番這些表面恭敬的奴才,在看看那緊閉的房門,不禁有點驚訝。

  “王爺還沒有起嗎?”辰奕雷冷聲問,但是臉上還是掩飾不住有點期待。

  “回明王殿下,王爺王妃的確還在房中,至於醒來與否,奴才不得而知!”小太監說話間也有點雀躍,只是藍兒有些不懂,但是她也不敢抬起頭來張望,因為據她聽聞,明王殿下是冷酷出名的,光是那一眼望過,就足以嚇死人的。

  “昨夜有什麼狀況?”辰奕雷帶著詢問性地問,眼神不自覺地飄向那緊閉的房門。

  “回王爺,昨夜沒有任何狀況,王爺一夜好眠!”說道最後一句話時,太監的聲音明顯掩不住興奮。

  他們的王爺十多年來第一次睡覺沒有任何異樣。

  “一夜好眠?”辰奕雷有點不敢置信,他完全不能從這個震驚中回過神來。

  昨夜他安排好了人細細注意著王爺房中的事情,一有什麼狀況就及時彙報,但是等了一夜也沒任何消息,結果一下早朝,就有人來報辰奕風整個晚上沒有任何異樣,連帶到現在都沒有起床。

  所以他急匆匆帶人來到樂王府,看看出了什麼狀況。但是他這些應該都是杞人憂天,因為誰會堂而皇之地在樂王府明目張膽做事,縱使權力再大也冒不起這樣的險。但是他真的十分好奇這個裴府三小姐,到底是何能耐,居然會讓他十多年來頭一次地一覺睡到天亮。

  辰奕雷本還打算繼續等到辰奕風起來,但是葉玉軒卻臉色陰沉地來到他身邊,在耳邊說起悄悄話來。只見辰奕雷越聽臉色越差,最後雙拳緊握著,目光透著森冷。

  “他們還是動手了,回府!”辰奕雷冷冷地下令,臨走前仍不忘回過身來囑咐,“好好伺候王爺,有什麼事即刻來報!”說完就和葉玉軒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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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43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28 PM 編輯

23.新婚生活

  這邊辰奕雷急匆匆趕回去,那邊裴多多與辰奕風還在與周公約會中。直到中午時分,裴多多才睡眼惺忪地醒來,她望望周邊,雖然周圍還是不是很熟悉,但是她現在已習慣得見怪不怪了,哪天她發現周圍事日光燈電線那才叫她驚訝。

  裴多多轉了轉身,發現腰身有東西緊緊箍住自己,她低頭一看,才發現那是一隻手,這才想起自己昨天好像成親了,而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呆子。

  裴多多感覺到頭上有著均勻的呼吸,她悄悄抬頭,卻在看到那絕美的睡顏時悄悄咽了咽口水,這人睡覺的時候小了醒著的時候的呆傻,這模樣倒是很吸引人,看這上帝特意眷顧的臉孔,那眉那鼻子無一不是精心雕琢般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哈哈,娘子你偷看人家!”辰奕風突然睜開明星般的眼眸,笑嘻嘻地說著。

  裴多多憤怒地瞪著這個狂笑的傢伙,自己居然會中了他的計,這要是傳出去,她還要混的?雖然她的確是偷看,的確是因為這小小的美色而花癡了一下。

  “你在胡說什麼!是你自己流口水,我幫你擦而已,居然還自以為是,要是怕我偷看,你可以到一邊睡去啊!”裴多多歪曲事實,一副是我好心被當做驢肝肺的樣子。

  哼!看你還敢說我!裴多多得意地看著辰奕風皺成一團的臉蛋,心裡樂了幾把。但是後來看某人好像很受傷的樣子,裴多多沒好氣地翻翻白眼。

  “我告訴那你,要哭死一邊去哭,別在我面前找晦氣!”說完,裴多多愣了愣,她說的怎麼那麼像惡相公欺負小娘子的話呢?

  裴多動甩甩腦袋,把自己的胡思亂想甩到九霄雲外,想想自己有幾天沒有出門過,不知道雷爾和葉玉軒有沒有打探自己。想到雷爾,那個高深莫測的男人,倒是跟昨天那個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二殿下有點相像。其實這幾天的事情對裴多多來說有很多疑惑,裴家那些大房二房莫名其妙地對裴多多有著敵意,尤其是裴思凡與裴思悅,那種敵意並不像是只是厭惡自己是低下出身,而是好像是搶了她們的東西一樣。而裴華年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那似愛非愛,明明是不受寵,卻也能夠讓自己住在流水榭。

  接著就是裴思睿的感情,明明是兩兄妹,為什麼會擦出這樣怪異的情感呢?而幕後向裴思睿顛倒是非的人又是誰?是裴華年,但是既是他的話,但是他為什麼不阻止呢?還要讓裴思睿有那樣的誤會?

  那雷爾和葉玉軒身份也詭異,絕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簡單,想想雷爾那詭異難辨的神情,裴多多就心情壓抑,和那樣的人相處還真是累。

  不過讓裴多多暗暗有疑慮的還是青玉,既然那天晚上她和雷爾葉玉軒三人都可以被盯上,為什麼偏偏青玉卻會走掉了呢?是因為她的低調?但是要是這樣的話豈會被他們捉到?

  裴多多長籲一口氣,種種事情都讓她喘不過氣來,自己到底是掉進了一個怎樣的漩渦裡頭呢?

  “娘子你在想什麼?幹什麼歎氣呢?”辰奕風見裴多多突然安靜下來,好奇地問。

  “小孩子管那麼多幹什麼,哪邊涼快那邊去!”裴多多被辰奕風那張放大版的絕色容顏嚇了一下,立刻對著辰奕風大吼起來,裴多多覺得自己的脾氣上升了不少,全拜這個呆子所賜。

  在兩人還在爭吵的同時,門外有了響動,只聽見太監怪裡怪氣的聲音在門外詢問,“王爺王妃,奴才們可以進來伺候嗎?”

  裴多多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辰奕風已經有模有樣地回應了,裴多多不由地皺眉,瞪著這個煩人的呆子,他傻倒是傻不全,使喚別人還是挺像樣的。

  聽到辰奕風的回應,一瞬間房間內簇滿了人,一眾宮女太監來到兩人身邊,伺候更衣梳妝,裴多多很不習慣地被人擺弄著,看著那一動不動讓人幫忙穿衣的辰奕風,頓時不耐,要是不是身在帝皇家,大概他現在也就是在大街上被人恥笑的份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想到辰奕風被人恥笑,裴多多心裡稍稍不舒服了一下。

  “好了,你們下去吧,讓藍兒來就好了!”裴多多實在不習慣讓人擺弄著,於是摒退多餘的人,自己動手弄好衣服。

  在裴多多弄好所有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聽見幾聲曖昧的笑聲傳出,裴多多朝著聲音看去,只見那幾個宮女立馬止住了笑容,而裴多多看到她們手中的白布,也明白了她們曖昧笑容的由來,大概這個白布要送進宮去給皇帝彙報的。

  因為樂王不同別的人,所以樂王府至今只有裴多多以為王妃,就連什麼侍妾也沒有,所以在王府的第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事就只是在新婚的第一天到佛堂那裡給辰奕風已逝的母親上香就可以了。

  很快兩人吃完午飯,也做好所有新媳婦該做的事情,辰奕風那小孩子的玩鬧心性又上來了,直嚷著要裴多多陪他去花園玩。

  要玩自己去玩,她可沒空!裴多多雖然不是討厭辰奕風,也絕對沒有鄙視他的意思,但是要是要自己陪他到花園區什麼撲蝶,那倒不如殺了她快一點

  “你要是想去玩的話,可以和這些小太監一起,但是娘子我還有事做,你就一個人玩著先!乖,等我回來給你糖葫蘆!”裴多多噁心地哄著,差點脫口而出‘等娘回來’!裴多多暗自擦一把汗,難道她以後還得升級為奶媽?

  在辰奕風還沒回過神來,裴多多就帶上藍兒連跑帶逃的潛水了。



24.追殺於鐸

  辰奕雷匆匆回府後,就接到密探的來報,原來是有人已經等不及,擅自行動,而他們這次竟找來拜異教的人來行動,那就是看來,他們一直和江湖中的邪教有著密切關係,與十五年前那場血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王爺,于鐸這件事如何處理,屬下這幾天查探,絲毫未能發現於鐸的蹤影!”葉玉軒神色擔憂地說著。

  現在是敵暗我明,沒想到對手竟然是出動到了拜異教的人馬,這不就是擺明著要制于鐸於死地?但是偏偏幾天下來,他們幾乎是搜遍整個汝京,也未見於鐸的蹤影,而他似乎是消失了一般。

  “繼續追查,同時調動暗部,密切注意這拜異教的行動,一有異動,即刻來報。”這時辰奕雷的臉上也浮起怒意,眼中泛著冷光。

  看來那天在朝堂上的爭端成了導火線,而於鐸就是開始的炮灰,但是他們也太小看了他辰奕雷了,既然他們要玩,那麼他也就奉陪到底了。

  這邊辰奕雷葉玉軒為著於鐸擔憂,那邊裴多多已穿著男裝,公然地出現在大街上,招搖過市。

  “小姐,我們這樣好嗎?”藍兒憂心忡忡地問。她們才剛剛到樂王府,而第一天就打扮成男裝擅自逃出府中,要是被知道了,可不是十板子那麼簡單!

  “怕什麼,現在我是王妃誒!”裴多多又拿扇子敲了一下藍兒的腦袋,這丫頭太不會轉彎了。現在她可是樂王府的王妃,樂王府都歸她管,以後出入還怕什麼?還有誰敢動她一下?

  裴多多興奮地走著,想到嫁到樂王府還有這樣的一個好處,心裡又暗自高興了一下,起碼今後的行動是自由自在,不用受人限制,而辰奕風雖然笨,但是卻很好控制。

  裴多多一邊雀躍地走著,一邊樂滋滋地想,殊不知身後已有人盯上了她,正緊追她的步伐。

  裴多多來到天香樓,果然那裡的小二立刻上前招呼,還不忘告訴她這幾天雷爾他們遣人來找過她,說著遞上一封信。

  裴多多笑了笑接過信,然後遞了一個碎銀給小二,然後看了一下信中的內容,說是今天掌燈時分在老地方見,急事!信末還不忘囑咐裴多多一切小心。

  裴多多把信處理掉,然後離開天香樓,老地方她當然知道在哪裡,而那應該就是汝煙河的涼亭,只是她不明白雷爾為何要說的那樣的隱晦,好像還有很急的事情,而最後的一切小心又是什麼意思?自己初來乍到,基本是不認識什麼人,難道是裴思庸還不死心,要來給她尋仇?不過這個她倒是不是很擔心。

  裴多多依言來到汝煙河的涼亭裡,不過現在離掌燈時分還早得很,不過裴多多倒無所謂,汝煙河在白天裡小了夜晚的喧囂繁華,到有一種給人心清神靜的感覺,涼風襲來,帶著淡淡河香,讓人的神經頓時放鬆下來。

  “小姐,你還要在這裡等到掌燈時分啊?”藍兒還是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她的小姐怎麼越來越大膽了?

  “你沒看到信嗎?人約了我,我怎麼好失約呢?快坐下來賞賞風景還好一些!”裴多多隨意找了個藉口,反正她就是不想呆在樂王府和辰奕風大眼瞪小眼。

  “可是……”藍兒還沒說完,就被裴多多一把拉過,隨之一聲聲響,回頭一看,柱子上印有一個暗器。

  藍兒臉色發白,明顯還沒有從剛剛的狀況中回過神來,而裴多多也警戒地環視四周,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怒意。怪不得剛剛自己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原以為是因為那天救了青玉,所以那些人好奇,原來竟是有人想殺她,那雷爾心中的急事難道就是這個,那一切小心說的就是有人要殺她,而指的並非裴思庸?

  裴多多的心臟劇烈跳動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四周,現在離掌燈十分還有一個時辰,要是指望雷爾他們的話,估計到時候屍都涼了。但是憑自己拿不入流的防身術,和剛剛那有力準確的暗器相比,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而她全身而退都是件難事,更何況還帶著藍兒。

  不過對方似乎是在試探自己的能耐,這足以看出,在那救青玉的時候就已經注意上自己,追蹤了這麼多天,看來也是看得起自己了。而現在,裴多多只能是保持鎮靜,要是對方不行動,那她也只有以靜制動了。

  “小姐,怎麼辦?”這時藍兒也漸漸冷靜下來,小小聲地詢問裴多多。剛剛真的是嚇死她了,要不是小姐及時,估計她現在也不能站在這裡了。

  “冷靜,他們現在不敢行動,我們堅持一下等到雷爾他們來就好了!”其實這些話不過是安慰藍兒,裴多多的心現在都幾乎要跳出來了,等雷爾他們!那是癡心妄想!

  說時遲那時快,在裴多多還想打持久戰的時候,涼亭頂上越下幾個黑衣人,分別從四周出現,而涼亭正面仿佛是從天而降地出現一堆蒙面人。

  裴多多站在亭中,進退無法,她抱住渾身顫抖的藍兒,連帶自己手也忍不住顫抖,眼看黑衣人越靠越近,裴多多的心劇烈地跳動著。

  這些黑衣人很明顯是受過嚴格的訓練,光憑那些動作與眼神,幾乎是一個木偶般不帶感情,所以功夫上來說,對付她這個三腳貓的人,一個就足夠了,所以現在來了十個,後果,裴多多已經預見了。

  但是裴多多不是很擔心,說不定這樣還能來個回到現代呢!但是藍兒卻是無辜,所以她不能讓這些人傷害藍兒。

  “你們的目標是我,但是我希望你們放過不相關的人!”裴多多冷著臉,但是她失望了,那些人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步伐一致不做絲毫的停留。

  “小姐你說過不會離棄藍兒的,要是你有事,藍兒絕不獨活!”藍兒激動地說著。

  裴多多無法,現在她是想說不也不能,那些人沒有理會她,估計這次是凶多吉少,但是還好的是,她應該不會暴屍荒野。

  “藍兒,躲在一邊!”裴多多眼見那些人已經行動了,只好一把推開藍兒,所幸那些人真的只是針對她,暫時不會顧及到藍兒。

  十個人同時進攻,裴多多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不斷的躲閃,但是幾招過後,那些黑衣人突然來了狠勁,裴多多才明白,剛剛那幾招只是試探她的底子,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眼看黑衣人一同進攻,十把白花花的利劍向她襲來,裴多多閉上眼,準備好迎接死亡,只聽見藍兒的一聲尖叫之後,接連的是倒地落水的聲音。而她依舊安然無恙。

  裴多多詫異地睜開眼,只見眼前白衣飄飄,一個俊朗的男子優雅地站在只見身前,黑髮隨風飄揚著,讓人看不清面容。

  裴多多愣住,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已經死了,不然怎麼可能見到如此唯美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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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46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28 PM 編輯

25.流塵公子

  “你不會是嚇傻了吧?”宛如天籟之聲的男聲傳入裴多多的耳裡,令裴多多不覺一震,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她定定地望著那揚著一抹嘲笑的男子,竟然絲毫感覺不到怒意,那張渾然天成的俊臉雖然不及辰奕風那樣魅惑人心,但是卻足以迷惑所有凡夫俗子,而裴多多她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哇塞!你太帥了!能不能合影一張?”裴多多回過神來第一句話就是無厘頭,但是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然後只好在一邊傻笑著糊弄人。

  見到美男的裴多多似乎忘了自己存在的危機還沒解除,就傻乎乎地花癡起來,但是她同樣地把這種狀況歸結為辰奕風的錯,認為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因。

  不過這回輪到美男愣住了,他似乎不能消化裴多多那無厘頭的話,哇塞?合影?那是什麼?他皺著眉頭冥思苦想著。

  在兩人互相發愣的時候,那幫黑衣人已悄悄接近他們

  “少爺小心!”躲在一邊的藍兒突然大聲提醒兩個還在發楞的人,而裴多多才看到那些被打到水中的黑衣人也上來了,輕工一點地上,朝著他們襲來。

  “看來你們還真是嫌命太長了!”男子冷冷一笑,一躍來到裴多多身邊,抱著裴多多閃過黑衣人的攻擊。

  但是黑衣人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死士,身手自是一等,而男子抱著裴多多,只能躲開黑衣人的攻擊卻一時不能脫身。

  只見男子的眼漸漸冷漠起來,他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如綢緞般的軟劍,輕輕一揮,隨即面前的黑衣人倒下,裴多多驚呼,沒想到這個美得不可思議的男子武藝竟是這樣的高,那把軟綿綿的劍好像比什麼絕世寶劍也都要厲害般。

  十個黑衣人倒下了四個,只因為男子的一劍,所以之後幾個黑衣人不敢貿然上前,其中一個眼底閃過驚懼,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

  裴多多不得不對這個美男刮目相看,這麼高強的武藝,想來她的小命是一定能保住了,所以她又變得忽悠起來,而這個隱隱有著怒意的男子好像很厲害,不然那個黑衣人首領一般的人會對他眼露驚懼,尤其看到那把軟綿綿的劍時。

  “流塵劍!你到底是誰?”那黑衣人的首領聲音顫抖著問,手中的劍也抖了起來。

  “你說呢?但是知道的人好像現在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男子一臉無恙地說著,好像說的不是什麼大事。

  流塵劍?裴多多默默念著,原來這把劍叫做流塵劍,名字倒是很好聽,有點超塵脫俗的味道,只是他剛剛說什麼,知道的人都不在這個世界上?那是什麼意思?那她會不會死得更慘啊?想著,裴多多臉色慘白地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

  “流、流塵公子,你、你是流塵公子!”黑衣人首領後退了一步,渾身抖了起來。

  流塵公子在江湖上不屬於任何門派,向來來無影去無蹤,一直是過著隱居般的生活,所以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聞很多,幾乎神化,但是卻沒有人能說個大概。

  “噢,你知道了,但是很抱歉,你們都不能活著了!”流塵公子眼光一寒,手中的劍瞬間落下,同時落下的還有那六個黑衣人。

  裴多多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倒下的屍體,背脊升上一陣寒意,十條生命就這麼一瞬間消失了,雖然知道要不是自他們死就是自己死,但是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如此鮮血的弱肉強食的世界。

  “你怎麼愣住了?”流塵公子收回劍,望著目瞪口呆的裴多多,一時覺得好笑,她不會是真的以為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都沒有活下來,所以害怕吧?

  “你、你離我遠點!我沒叫你救我,我也不認識你,你給我走開!”裴多多很沒骨氣地推開流塵公子,彈開三丈之遠。

  這個人虧他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卻殺人不眨眼,八成是想要殺人才來救自己,沒想到自己沒被暗殺掉,卻又被無端端地殺死。

  “我可是救了你的哦!你是準備這樣地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看來這個笨蛋真的是以為自己是要殺人了。

  “呸!我沒叫你救,你最好給我消失,不然有你好看!”裴多多鼓起勇氣,強作鎮定地說。面前這個叫做流塵公子的人可是比剛剛那幾個殺手要強上百倍不止,短短的一秒鐘不到,人就倒下,這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有我好看?那是怎樣,我倒是挺好奇的!”說著越來越靠近裴多多,現在他發現,這個人還挺好玩的,明明是害怕得要死還要裝著一副最好別靠近我的樣子。

  “你、你別過來,不然我叫非禮!”裴多多語無倫次來。這個人分明是玩心理戰術,要自己心理崩潰,這種人最是可怕。

  裴多多真是受不了,這個人明明厲害得要命,那為什麼不速戰速決,還要跟自己在這軟磨硬泡,這不是要自己抓狂嗎?

  “非禮?那是什麼意思?”流塵公子不解地問,想著眼前這個人說的話都是那樣的難懂?不過看到他那樣害怕,他還是大發慈悲覺得適可而止了,不然怨恨自己就不好了。

  “你管那是什麼意思,總之你不要過來!”

  “你不會是真的以為,剛剛我跟那幾個黑衣人說的都是真的吧?”流塵公子停了下來,看著裴多多,神情詫異地問。

  “管你是真還是假!”裴多多立馬介面,總之她現在要拖延時間,但是剛他剛剛說什麼來著,“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這麼說不是告訴自己,其實他說的都是假的,但是為什麼又要殺光那些黑衣人呢?裴多多還是不敢相信他的話,依舊戒備地看著流塵公子。

  “你不用擔心,其實他們都沒有死,我只是用劍氣震暈了他們,不過要是你真的想死的話,你可以繼續呆在這裡!”流塵公子很耐心地解釋著。

  裴多多不敢置信,他們沒有死,那剛剛說的不就是誤導自己的,“你到底是誰?”難道是那些黑衣人認錯了?不然這人好像沒有殺自己的意思的?

  “你不是知道了嗎?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流塵公子,不過你可以叫我流塵!”

  “但是他們明明說你……”裴多多突然說不下去了,這自己上當了還能說明什麼問題,就是自己太容易信人而已。

  “你也不必這樣,他們說的也就是半真半假而已,連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又何必較真!江湖上的謠傳本來就很多,傳著傳著就變樣了!”流塵不甚在意,“但是你既然能招惹到拜異教的人,為什麼會只是那樣的三腳貓功夫呢?”

  其實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本以為拜異教追殺的是什麼江湖中的人物,沒想到出動了十個高手,竟會是一個個子白面書生,而且還是沒有一點功夫底子的。



26.三足鼎立
 
  拜異教?裴多多念著這個名字,想著應該是一個教派吧!但是流塵說她招惹到拜異教的,著怎麼可能,自己來這裡才幾天,連汝京有幾條街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招惹到什麼拜異教呢?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什麼人?拜異教又是什麼?”裴多多好奇地問著,完全忘了剛剛自己還把人家當成壞人。

  不過人身安全無恙的裴多多到不忘把藍兒拉到身邊安慰她,大概跟自己的這幾天,她受的驚嚇應該比她這十來年還要多吧?

  “我不是什麼人,不過是閑雲野鶴而已!”流塵輕描淡寫自己的身份,“至於拜異教,那是江湖上的一個強大的勢力,在江湖上幾十年,基本上可以和朝廷抗衡。不過所幸的是還有天下第一莊軒轅山莊和絕殺門的勢力,一直與拜異教周旋著。”

  軒轅山莊是是朝廷欽封的天下第一莊,已有幾百年的歷史,是麟奕國建國就已存在,當年軒轅山莊的葉莊主開國有功,加之開國皇后也是葉家人,所以一直深受朝廷器重,幾百年來屹立不倒。

  而絕殺門是十年前才崛起的一個門派,不屬於江湖,也跟朝廷沒有關係,一直處於中立地位,但是發展卻異常的好,短短十年以追上拜異教的勢力,與拜異教和軒轅山莊形成三足鼎立的地位。

  不過這樣勢力雄厚的三大勢力,卻在未來幾年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下第一莊?絕殺門?”裴多多默念著,這還真有天下第一莊?上次自己到王府的時候隨便瞎掰,沒想到真的有,難怪那些門衛那麼容易就放自己進去。

  但是絕殺門又是什麼,聽起來好像蠻恐怖的一個殺人組織,但是卻只是一直與拜異教、天下第一莊周旋,這些都不是應該爭得你死我活的嗎?

  “軒轅山莊是朝廷欽封的天下第一莊,是開國皇帝的皇后葉氏的娘家,葉氏武學世家,有幾百年歷史了。而絕殺門是十多年前出現在江湖中,然後以一種雨後春筍一般的速度發展起來,直至今天形成的三足鼎立!”

  裴多多不能理解,但是卻又好像理解,自己真的置身於了古代,就如她的身份不就是了嗎?一個貴族的王妃身份足以讓她不得不承認這一不是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

  裴多多與流塵一邊走一邊說,漸漸地來到一間破廟,而那裡已經河邊很遠,估計那些黑衣人也追不上來,但是流塵說的她還是消化不過來。

  “而絕殺門之所以那麼厲害,是因為門主絕世郎君是一個相當狠厲的角色,一直在江湖上無影無蹤,江湖上之所以稱他為絕世郎君,那是因為他的三絕,絕世容顏,絕世武藝,絕世狠辣,不過沒有人真正見過他,因為凡是見過他的人,正如剛剛黑衣人所說的,只有死!”流塵詳訴著,不時望望裴多多愣愣的樣子。

  其實裴多多對於這個並不感興趣,只是自己並不明白什麼時候招來的殺身之禍,而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青玉的那件事,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的不平招來的是這樣的後患,但是再選一次機會,自己到底又會是如何選擇呢?

  “拜異教呢?”那拜異教又是怎樣,但是從剛剛那些黑衣人看來,裴多多已猜到多半,那樣的伸手,那樣的殺人手段,想必那控制拜異教的人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人物。

  “拜異教的教主一直是個神秘的人物,十多年來一直沒有出現過,有人傳為已經死了,各種傳言不斷,但是目前是由拜異教的四位得力弟子管治,分別是日堂,月堂,星堂,雲堂,四堂主,而剛剛襲擊你的那些黑衣人應該是拜異教月堂堂主的手下,因為那暗器是月牙形,是月堂的標誌。”

  流塵的話給了裴多多很大的震撼,她沒想到自己的命竟讓人買下來了,而且是拜異教的月堂主出手,自己是否應該覺得榮幸呢?但是卻不知道今後該如何,難道自己要膽顫心驚地活著,還是一輩子呆在樂王府中?

  “少爺,那我們要怎麼辦!”藍兒明顯還沒從剛剛的恐懼恢復過來,手腳依舊冰冷地顫抖著。

  “你為什麼要出手救我!不怕被拜異教追殺嗎?”裴多多感覺這件事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好像牽涉著很多的枝節,沒道理自己才出現在這僅僅幾天,就出現這樣的意外,難道一直以來,都有人注意著自己的動態?

  而這個救了自己的流塵公子又是怎樣的人,為什麼他明明知道會得罪拜異教,卻還是救了自己,這其中又有什麼目的?

  “我說是純屬巧合,你相信嗎?”流塵反問,雖然他很意外裴多多的巧妙心思,大概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要置他於死地把?要是不是自己及時出現,後果將是不堪設想,“還有,我已經介紹了自己這麼久,對於救你的恩人,你是不是應該有點應有的表示呢?”

  “我叫於鐸,如果你說的是巧合,那我相信,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總歸救了我!”雖然一早意料到流塵會這麼說,但是裴多多無所謂,既然他會救自己,那麼就是暫時不會傷害自己,也應該是有目的,所以自己的性命還是安全的,至於其他,暫時不作考慮的範圍。

  流塵的眼裡突然浮現一種讚賞的光芒,他別具深意地看了一眼裴多多,然後站起身,“你要回去嗎?我正好要走,應該可以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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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發表於 2012-4-23 11:50 PM

本帖最後由 阿姐 於 2012-4-25 05:27 PM 編輯

27.月堂堂主

  黃昏時分,汝煙河涼亭邊上,一個藏青色外袍的男子站在亭中,一動不動地望著遠處的炊煙月牙面具遮住了他一半的臉孔,看從那另一半看來,那應該是相當俊朗的一個男子,只是過於陰冷的臉孔和如寒霜般的眸子讓人不得不畏懼。

  不一會兒,身後跑來一群黑衣人,原來是下午被流塵打暈的那一般追殺于鐸的黑衣人。只見為首的首領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好像比下午在流塵面前還要害怕。

  “月堂主,屬下、屬下有辱使命,請堂主饒命!”當殺手就是這樣的命運,一就是只有把對方殺死,只有那樣才有活下去的機會,否則的不是被對方殺死,那就是被上級殺死。

  原來這個男子就是拜異教的月堂堂主,在拜異教最為溫和卻是最為嚴格的堂主,絕對不能容許下屬一點錯誤,而懲罰也是最嚴厲,所有犯錯的人都是處以極刑。所以拜異教月堂的人都是拜異教最為優秀的殺手,每每任務都能出色地完成。

  只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在優秀的殺手也有失敗的時候,而他們也是遇到了山高的時候了。

  “有辱使命?”月堂堂主輕聲問,聲音低沉得猶如地獄裡面的勾魂使者。

  從來沒有人敢和他說有辱使命,因為要是犯了這樣的錯誤的人一般都不在世上了,不是被殺死,就是自殺,要不就是他動點力氣,幫他解決。

  “本來屬下就要得手,卻突然出現了流塵公子,把于鐸劫走了!”本以為堂主要他們來行動,於鐸就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沒想到卻是一個不懂武藝的書生,害他們還以為是不是自己跟蹤錯人,但是偏偏最後卻殺出個流塵公子。

  “流塵公子?流塵劍的傳人,那輸在他的手上,也算你們的造化了!”月堂堂主的話音剛落,大手一揮,隨即就是倒地的聲音。

  流塵公子?於鐸?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會短短幾天,所有的人都圍繞著他轉,看來自己要親自出馬了。

  “月,你竟然……”就在月堂堂主就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出現了一道女聲,聲音因為倒在地上的屍體而有些顫抖。

  “星,你跟蹤我?”月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叫星的女子,想必那女子就是拜異教的星堂堂主。月沉著臉,越過星,臉上的陰沉可以看出他此時的不滿與怒意,“我希望這樣的事不要再出現!”

  “月,難道你還記恨那件事嗎?你明明知道,從一開始你和她就是不可能!無論爹允不允許!”星失控地抱住月大喊著,“只有我,只有我和你是同一類人!”

  明明他們是先認識,明明是她先遇到他,喜歡他,但是他偏偏喜歡別的人自己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卻始終比不上那個不愛他的她。

  “他不是我爹!”月甩開星,惡狠狠地說道,臉上被陰鷙取代,“還有,你最好不要過問與你不相關的事情,尤其是我的事!”

  說著,一陣風似的,消失在星的面前。

  *

  明王府

  在辰奕雷和葉玉軒相量著如何才能找到於鐸的時候,天香樓的小二來報,說是於鐸已經在中午時分收到信了。

  得知消失的葉玉軒辰奕雷在掌燈時分赴約的時候,卻有收到暗衛的來報,在汝煙的涼亭處發現十具黑衣人的屍體。

  “你說什麼?”辰奕雷與葉玉軒低吼著,雙拳不由地緊握,沒想到他們竟比自己還快動手。

  但是轉念一想,那是十具黑衣人的屍體,那是不是就是代表他們失敗了,於鐸並沒有出事?於是辰奕雷很快就冷靜下來。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線索嗎?”辰奕雷暗著聲音問。

  拜異教的行動可以這麼快,那就代表著他們在京中一直有著暗線,關注著京中的一舉一動,但是他們到底潛伏在那裡,為什麼這麼久以來查了那麼久卻毫無跡象呢?對方隱藏得竟是這樣的深,京中又會是誰有這樣的能奈。

  “在那裡搜到這樣一個月牙形的暗器!”暗衛呈上銀白色月牙形的暗器給辰奕雷,“那些黑衣人的屍體還有溫度,應該是斷氣不久,而手法都是一招致命,沒有打鬥跡象所以動手的應該不是于公子,在他們死前,曾被劍氣所傷,但是具體是何人所傷,屬下還沒查到,而于公子也不見蹤影!”

  辰奕雷臉色發青地握著月牙形的暗器,而葉玉軒的神色更是陰沉,盯著暗器的眼神甚是複雜。辰奕雷和葉玉軒都知道月牙形的暗器代表的是什麼,那幫黑衣人也必然是各個中高手,這次追殺於鐸,他們沒想到拜異教竟會如此重視,分明是不置於鐸死地不甘休。

  但是偏偏,他們又找不到於鐸,其中細節不得而知,那傷了黑衣人的劍氣主人又是誰,於鐸落在他的手上,那汝京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暗線在埋伏著?

  “王爺,這件事要不要知會……請他來決定?”葉玉軒沉思半響,突然問。

  現在想來,唯一能夠在拜異教底下行動的只有他了,不是他軒轅山莊沒能力,但是這事卻不能明目張膽,所以唯一的辦法也只有他。

  所以葉玉軒盯著辰奕雷,希望他早做決定。

  辰奕雷沉默了一下後,斂下眼簾,“通知暗衛,聯繫絕影!”



28.怒趕情敵

  經過一番驚險的裴多多,在流塵公子的護送下回到了汝京的街頭,但是已是入夜時分,雖然汝京依舊還有攤販在,但因為汝煙河的原因,這裡的熱鬧已不比白天。

  走到天香樓門前,裴多多突然想起雷爾的信,她心裡想了想,自己今天出了意外,而且沒有到涼亭,想必他們一定會回來找自己,所以想應該要給他們留下口信。

  “怎麼了?你餓了?”流塵見裴多多望著天香樓發呆,好奇地問道。

  其實一路下來,他都發現這個叫於鐸的男子挺好玩的,時而死鴨子嘴硬,明明害怕還死撐著,有時卻又很聰明,就像自己,明明有疑問,卻又不點破。

  “沒有,我只是想給我的朋友留個口信而已!”裴多多說著就走進天香樓。

  好一會後,裴多多才連跑帶跳地蹦出來,估計在裡面寫了好一會兒的東西。而裴多多在那時才發現自己在這裡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她不會寫字,重點是她從來就沒有用過毛筆寫字,以至於剛剛她耗費很多時間在與毛筆的戰鬥,最後簡潔明瞭地寫了八字口信而已。

  “好了,今天就送你到這裡吧,我還有事要做。!”見裴多多出來,流塵也想起自己到汝京的目的,好像師母的女兒還沒找到,自己要儘快去完成才行,不然急著師母他可要被師傅折磨死。

  “那我們以後怎麼再見呢?我還欠你一個救命之恩呢!”裴多多突然有點不舍地問。其實剛剛她還想著帶流塵到樂王府去住,但是想想又好像有點不妥,自己可是欺騙了人家的。

  而她剛想起自己出去竟是一天了,要是在不趕回去的話,自己肯定會穿幫,雖然辰奕風那個笨蛋王爺應該不會知道,但是他的那個哥哥二殿下好像不是個省油的燈,要是知道她這個王妃丟下他的那個弟弟自己風流快活去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要是有緣,自會相見,而我向來居無定所。”流塵淡笑,今天救他是個意外,所以之後的再見那就看天意吧,不過現在離別,他的心中竟有一股他不熟悉的酸澀。

  “哼!還來個文縐縐的,算了不跟你多說!”不見也罷,免得自己老是記得還欠他一個救命之恩。

  天香樓和樂王府其實距離不遠,和流塵分別後,裴多多很快就回到樂王府,但是來到門前時,正看見一幫人在忙出忙進的,裴多多不由地一驚,不會是因為自己吧?

  於是裴多多帶著藍兒快步走進樂王府,一進門那些忙活的下人就圍了上來,看到是她,頓時個個如釋重負,好像見到救星一般。

  裴多多心裡不安起來,不會是那個笨蛋王爺出了什麼事吧?

  “王妃你終於回來了,王爺在前廳正急著呢!你快過去吧!”管家劉梓上前恭敬地說道。

  雖然他很想問王妃幹嘛給他們來個這麼大的玩笑,居然出府一整天,還身邊只帶一個丫鬟,但是自己是管家,而王妃是王妃,身份上自己是不能僭越的。只是王妃明明是裴府的小姐,怎會會穿得不男不女的道府外一整天呢?

  裴多多也看到了劉梓疑惑的眼神,她也暗自留了心,但是她猜想劉梓應該不會胡亂說話,因為能夠在樂王府當上管家的,必定不是一般人,所以察言觀色或者行事作風應該很有分寸,所以對此他還是不是很放在心上。

  “娘子,你跑去哪裡呢?他們說你是和我躲貓貓,你教教我,為什麼你怎麼躲得這麼嚴密,我找了一整天都找不到的!”辰奕風一見裴多多,立馬跑了上前,圍著她說個不停。

  裴多多一聽,忍不住臉部抽搐,躲貓貓,果真是小孩子的玩意。不過細想,大概是下人為了騙辰奕風想的藉口,裴多多的眼神掠過劉梓時,只見他依舊是低首哈腰,仿佛對外界的事充耳未聞。

  “這是你笨而已,這些事哪能教的!”裴多多本想罵人,但是一看到辰奕風那張漂亮得該死的臉時,話卻說不出來了。

  “王爺和王妃應該還沒用膳,奴才先去準備!”見裴多多語氣不善,劉梓突然出聲。

  “娘子你不是說給我帶糖葫蘆嗎?糖葫蘆是什麼?”辰奕風拉著裴多多的手,表情甚是好奇。

  提到糖葫蘆,裴多多有點尷尬,本來是打算隨便說說蒙一下他的,沒想到辰奕風還記得,裴多多無語,她今天都差點回不來了,那還記得什麼糖葫蘆。

  “躲貓貓你都找不到我,還想要什麼糖葫蘆?”裴多多一臉正色,想要蒙混一下,她得先發制人,“想要糖葫蘆,明天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到明天約了雷爾和葉玉軒在涼亭見面,裴多多就為自己天衣無縫的藉口暗自高興。

  “啊?”辰奕風張大嘴巴,好像聽不懂裴多多說什麼。

  “啊什麼啊!嘴巴張那麼大不怕蒼蠅飛進去!”聽見裴多多一說,辰奕風立馬閉上嘴巴,“還有過來吃飯,別說那麼多!”裴多多惡狠狠地說著,岔開兩人的話題。

  但是到了吃飯的時候,卻到裴多多目瞪口呆了,這個呆子王爺居然不會拿筷子,就連拿著湯勺也吃得怪模怪樣的。

  一股憤怒從裴多多心底上湧,想到自己今後要天天對著這樣的人,就連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粒粒皆辛苦你聽過沒?你居然吃得滿桌都是!”

  聽到裴多多的大吼,辰奕風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向四周望了一下,“春兒,春兒……”

  裴多多不明所以,春兒?他在叫什麼?只見這時一個婢女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直接越過裴多多,就來到辰奕風面前,“王爺,找春兒有什麼事嗎?”

  嬌滴滴的聲音讓裴多多抖了抖,裴多多望瞭望這個無視自己的婢女,年紀大概在自己之上,應該是和辰奕風同歲,樣子還算清秀,只是她的態度讓裴多多納悶,似乎她才是這裡的王妃。

  想到這個裴多多又是一愣,看那婢女的樣子,該不會是喜歡辰奕風這個呆子吧?想到這個可能,裴多多突然感到心裡不爽,眼見辰奕風的桌面上又恢復乾淨,裴多多突然明白這個婢女是做什麼的了。

  “你這是做什麼?”裴多多擱下筷子,冷冷地問。

  她現在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辰奕風只有七歲的心智,明明是一個健全的人,卻要什麼都別人來做,難怪最後還是這個樣子,連日常生活都不會。

  “回王妃,奴婢是在伺候王爺吃飯。”在辰奕風就要回答時,春兒搶先說。

  裴多多冷笑,這個女子果然是不一般,說話間謙卑有禮,進取得當,必然是訓練有素的,但是她卻想錯了,她裴多多是什麼人,從來就是沒規沒矩。

  “我問的不是你,是他!”裴多多眼簾都沒抬一下,語氣甚是冷漠。

  “娘子,我在吃飯啊!”辰奕風答得理所當然,卻讓裴多多氣得臉色發青。

  “你敢說你在吃飯,你有手有腳,幹嘛要人家喂!”該死的,二十多歲吃飯竟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這不是想氣死人麼?“你,給我下去!”裴多多指著春兒。

  “王妃,奴婢還要伺候王爺吃飯!”春兒依舊不動,保持著自己的動作。

  裴多多一把推掉了辰奕風的飯碗,然後怒瞪著春兒,這個女人竟敢公然無視她,分明是和自己作對,“你說你是聽我的,還是怎樣?”裴多多氣呼呼地說,要是這個呆子敢說不聽自己的話的話,她發誓一輩子都不會管他。

  只是裴多多沒有想到,自己想的有多曖昧,可惜她正氣在頭上。

  “當然是聽娘子的!”辰奕風笑眯眯地說著,娘子氣呼呼的樣子好像很可愛呢!

  “好,聽我的呢,你就叫這個人下去,你要自己吃飯!”說著指向春兒。

  春兒的手一抖,本想彎腰的動作硬生生地止住,她低垂著眼,但是顫動的睫毛洩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裴多多本不想用這麼強硬的手段,好像是自己仗勢欺人的感覺,但是她卻不喜歡這個春兒,不喜歡辰奕風依賴她,這樣會讓自己感覺到好像被人瓜分了自己的東西一樣。

  自己的東西?裴多多頓時腦袋變成了漿糊,什麼時候自己竟會把辰奕風當做自己的東西了?

  “春兒,你下去,我自己吃飯!”辰奕風依著裴多多的話做,就連眼尾也沒有看過春兒。

  其實要是裴多多細心一點的話,她會發現其實辰奕風雖然呆傻,但是卻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所以從裴多多進門以來,視線一直停在裴多多身上,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裴多多喜滋滋地應了一聲,不管含著眼淚離開的春兒,自顧自地教起辰奕風如何吃飯,從手把手地拿筷子開始,所以一頓飯吃了足足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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